蘭澤芳草(6)受傷 fūdisнūwū.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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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謝式的小弟子中混了兩天,薛雙霜也了解到了更多信息。 謝明敬是南溟本家的少主,不過由于父母事務(wù)繁忙,而被送到了蘭澤這邊修習(xí)。談霏則是蘭澤支脈的少主,與謝明敬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處境。 談霏的父親忙碌且冷淡,從來不過問他的死活,母親患了癔癥神志不清,極少有清醒的時候。 而謝明敬父母恩愛,家庭和睦,自己也在劍術(shù)方面天賦極高,在小輩中可謂是一騎絕塵的全能型人才。 他們兩個要說唯一的相似,就是都是美少年。 謝明敬張揚(yáng)銳利,談霏溫柔清冷,前者愛慕者能繞蘭澤十圈,后者是個人見了都要嘲笑一番。 唉,怎么攻略對象一個二個都是小可憐啊。 謝式的劍術(shù)雖與天山派不同,但也確實厲害,薛雙霜如今是最年幼的一批弟子,仍不可配備真劍,每日只能拿著木劍揮舞。 早就聽說謝式教學(xué)嚴(yán)格,薛雙霜一試果然如此。如果說天山派是小班教學(xué),因材施教;那謝式就是衡水式魔鬼訓(xùn)練,弟子的平均水平極高。 內(nèi)卷程度也極高。 好在她有天山派的底子在,學(xué)了沒兩天就得了夸獎。 臉頰上還掛著汗水,一出cao練場,談霏就在門口等著她。他眉眼低垂著,“聽說你得了先生夸獎,辛苦了?!?/br> “哎,還好還好,你等了多久啦?咱們趕緊回去吧?!?/br> 薛雙霜沒想到談霏居然如此關(guān)注她,還特意來接她,只是朝他甜甜一笑,就開始往回去的路上走。 謝式似乎總是喜歡修建這種迂回曲折的房子,當(dāng)初在熱澤也是,繞來繞去的。他們二人剛邁入一個小巷子,薛雙霜就感覺到口鼻被緊緊捂住,隨后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眼,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 面前談霏躺倒在地上,意識仍未回籠,手腳被捆住,口中也塞上了布團(tuán)。 “系統(tǒng),我不會又被拐賣了吧?” 想起桃花村中的經(jīng)歷,薛雙霜仍然心有余悸,如今如此熟悉的場景在九百年前再次上演,她真的很想罷工。 “宿主放心,你只是被歹人抓了起來。” …… 這個解釋聽起來完全不能使人放心?。傇囍矂恿藘上?,就有兩個高大的男人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你還是省點力氣吧?!?/br> 一個留著絡(luò)腮胡的男人蹲在了她的身前,語氣中帶著戲弄,“你現(xiàn)在被下了藥,就算給你解開了繩子,你也走不出這間房間?!?/br> 薛雙霜心中一驚,試圖運(yùn)轉(zhuǎn)妖力,果然晦澀不通。心中很是氣憤,她大叫出聲:“你是誰?為什么要把我們抓起來?” 另一個披著發(fā)的男人一把拎起還昏迷著的談霏,對著他的小腹就重重地踢了一腳,談霏嗚咽一聲,痛苦的睜開了眼睛。 “你們干什么,有什么話可以好好說,別打人!” 薛雙霜只是看著就覺得疼,急的語速加快,而那男人只是朝她笑了笑。 “放心,肯定舍不得打你,會讓你舒服的?!?/br> …… 這惡俗的臺詞,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眼見著談霏被扔在地上,薛雙霜一邊試圖沖破靈力,一邊拖延時間。 “你們先放開他,不許打他!” “唉,你說你,這樣一個美人,為什么偏偏要和他混在一起呢?”絡(luò)腮胡掐住她的下頜,左右擺弄,嘆了口氣接著道:“你知道多少人看不慣嗎?” “他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你啊?!?/br> 薛雙霜簡直要被氣笑了,談霏正直善良明辨是非,就算永遠(yuǎn)都不能修習(xí)劍法,也比謝式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垃圾好一萬倍。 見薛雙霜目露不服,那披發(fā)的男人笑了一聲就揪住了談霏的頭發(fā),將他拖到了她的面前。 “別擔(dān)心,會讓他好好看著的?!?/br> 說著,他就試圖剝薛雙霜的衣服,嚇得她匆忙后退,卻因為手腳被縛,瞬間被壓制在身下。 談霏嘴中塞著布團(tuán),一直發(fā)出嗚嗚的聲音,眼睛也布滿血絲。絡(luò)腮胡將他一腳踢倒在地后,還啐了一口道: “就這還少主,少主大人,今天就乖乖欣賞吧?!?/br> 沒關(guān)系,她是兔妖,再不濟(jì)她可以變成兔子,她剛自我安慰了兩句。就突然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謝式門口干這種惡霸行徑,必然是末路狂徒。 如果這樣做了,談霏怕是要成為他們二人的出氣筒,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 這兩個男人五大叁粗,手勁也格外的大,即便是不解開繩索,也幾乎要將她的衣服撕碎。 “系統(tǒng),快,快想想辦法啊——” 薛雙霜從穿書以來,雖然也遇到過不少危險,甚至在面對謝明敬企圖強(qiáng)暴的情況下,她仍然可以思考,那是因為她知道她還有工具,還有伙伴。 可是如今面對兩個原書土著,她功力無法施展,再沒有金手指,談霏也被緊緊束縛在一旁,她面臨的,是真正的即將被強(qiáng)jian的困境。 眼淚不斷往外涌,心中一邊呼叫著系統(tǒng),一邊拼命運(yùn)轉(zhuǎn)靈力,就在她最里面的一間薄衣也要被撕下時,絡(luò)腮胡卻突然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隔著糊在眼前的淚水,薛雙霜看見談霏手上全是血——他居然生生掙破了那臂粗的麻繩,抽出了纏在腰間的銀鞭將絡(luò)腮胡打倒在地。 那披發(fā)男子見狀,立馬抽出了佩劍,與談霏打斗起來。 使鞭本就靠手腕發(fā)力,他剛剛掙破繩索就已經(jīng)傷到了,此時再在這樣一個狹小房間中與劍修近戰(zhàn),很快就落于下風(fēng),肩膀更是被一劍貫穿。 “談霏!” 薛雙霜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濟(jì)于事,眼見著那披發(fā)男人又要過來,門口卻是突然被一陣狂風(fēng)破開。 謝明敬一身紅衣獵獵作響,二人很快就纏斗了起來。在薛雙霜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那披發(fā)男子拎起絡(luò)腮胡慌忙逃竄,謝明敬捂著胸口走向了她。 她落入了一個溫?zé)岬膽驯А?/br> “你醒了?”耳邊的聲音逐漸清晰,薛雙霜掙扎著睜開沉重的雙眼,便看見謝明敬正坐在她的床邊,眼下一片青黑。 “我……” “你受了驚嚇,已經(jīng)昏迷一天了,先把藥喝了吧?”他說著,就端起一碗黑色的湯藥遞到薛雙霜嘴邊。 她嘴唇干裂,抵著碗檐半天也沒張口,只是問了一句:“談霏呢?” 謝明敬嘴角揚(yáng)起,捏住藥碗的那只手卻是越來越用力,“他受了傷,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br> “我去看看他……”她還記得談霏肩膀被直接刺了個對穿,手腕也是磨得鮮血直流,現(xiàn)在情況一定很不好。剛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薛雙霜的雙腿就直接軟下,被謝明敬扶住時,她下意識的在他的胸口撐了一下,卻聽得他悶哼一聲,面露痛色。 “怎么了?” 薛雙霜這才想起,最后是謝明敬趕來救了他們,他該不會也受傷了吧? “沒事,一點擦傷,不嚴(yán)重。” 他此時面色慘白,一看就不是擦傷,薛雙霜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拉開他的衣襟,一道劍傷從胸口劃開一路向下,連包扎的紗布上都染開了血跡。 “這是那個人傷的嗎?”她心中愧疚,只是想起那一幕,眼淚就不自覺涌出。 她當(dāng)時,真的太害怕了。 “對不起……”她淚如雨下,瘦削的肩頭因為哭泣而抽動著。 謝明敬顧不上拉好衣襟,立馬將她摟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你沒有任何錯,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br> 薛雙霜此時也不過穿著一件單衣,和謝明敬溫?zé)岬男靥畔嗟种?,就像陷入他的懷中一般?/br> 房間外,談霏只覺得肩膀處的疼痛都好像不再明顯了,心里那沉重的,空洞的痛苦,啃噬著他一直以來偽裝的溫和。 如果他能再厲害一點……薛雙霜就不會受到那樣的傷害。 現(xiàn)在,她也就不會呆在謝明敬的懷中。 “少主,我們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演了這樣一場戲,這好處……”兩個身形粗壯的男人在謝明敬的面前彎著腰,語氣中也滿是奉承,“您向來言而有信,我們知道您不會虧待我們兄弟倆?!?/br> 早在前一日,謝明敬就突然找到他們,布下了這么一個任務(wù)。 也不是第一次替謝明敬干事,他們每次都能得到異常豐厚的獎勵,這一次更是期待著謝明敬的大方出手。 濕熱黏膩的鮮血濺到了謝明敬白皙如玉的臉頰上,顯得他那雙淺褐色的眼眸更加無情,他只是揚(yáng)起一個堪稱明媚的笑容,擦著劍: “抱歉,這次的任務(wù),獎勵是死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