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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jiān)是褪下她的衣褲打的。即便已經(jīng)血rou模糊,她還是一眼看出自己和那傻丫頭沒有什么區(qū)別。 之后便是憤怒,質(zhì)問,以及不解與忤逆。但她在朝堂之上仍舊是聽秦太后的話的因為她沒有那個明辨是非的能力。 她從未被當(dāng)成儲君教導(dǎo)過一日。 不,應(yīng)該說,她從未被當(dāng)成正常人教導(dǎo)過一日。 可在提及選秀一事時,她終于忍不住發(fā)了火。秦太后察覺到了她越來越叛逆的性子,眼睛里的寒意一日勝過一日。 再然后 再然后便是現(xiàn)在了。 謝垣將臉埋在掌心之中,無聲地大笑起來,可卻沒有辦法控制住眼淚。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在榻上翻出一塊絲帕,將地上的血跡擦拭干凈,慢吞吞挪到燭臺旁將它燒了。 火舌舔舐著暗紅的痕跡,隨后化成了細碎的塵埃。謝垣將那一捧灰落在掌中,似乎察覺不到那灼人的熱度。 她呼出一口氣,吹散了灰燼。 也像吹散了一個縈繞許久的噩夢。 第35章 不算虧 你方才那話是自己在話本里寫過 這兩日寇窈從裴家的花園里薅出了沉迷于養(yǎng)毒草的禾迦, 琢磨了好一番什么藥能讓姑娘的體貌看起來像男子,可卻沒摸出什么門路。 早知道能用上,當(dāng)時就該記上一記毒經(jīng)上的解藥。寇窈嘆了口氣, 托著腮說道:秦家和我們蠱苗肯定脫不了干系了得找時日回去一趟,把毒經(jīng)看上一遍,再去蟲谷看看。 毒經(jīng)共有十二卷,每卷恨不得有半尺高, 翻起來實在不容易,還不能差人送來那書頁上沾著各種各樣的毒, 非巫女碰不得。 禾迦聽到去蟲谷幾字時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照老巫女的說法, 是有人偷走了扔到蟲谷最深處的毒經(jīng)殘頁真有除了巫女和大巫之外的人能進到蟲谷最深處么? 沒有蠱王壓制,不會被那些窮兇極惡的蠱蟲吞了么? 寇窈沉思道:蠱苗在我們這一支傳了近二百年,說不定有別支的大巫給后輩留下了些東西,讓他們也有可能進入蟲谷最深處。 禾迦愣了愣:別的東西難不成是伴生蠱王的殘?。克樕下冻鲂┰鲪褐?,蠱王于大巫和巫女來說如同半身,若是查出哪任大巫或巫女不讓蠱王一同安息, 還作踐它的遺骸, 定要將他們的名字從長生木上除去! 他肩頭的蝎子兇惡地豎起了鉗子,寇窈感覺到手腕上的小銀纏得緊了些,還不滿地嘶嘶了兩聲。 聽到?jīng)]有?伴生蠱如同半身! 你以前還總嫌棄我涼, 鱗片扎人,不讓我待在你手上, 這樣以后也沒法待在長生木上! 寇窈在它身上擼了一下:我這幾個月不是一直帶著你么?還抱怨什么。 這倒是。小銀又老實了, 安安分分纏在她手腕上不再動, 省得自己的鱗片劃傷這個嬌貴的主人。 再次進宮時寇窈零零碎碎準備了不少東西,想著隨機應(yīng)變能用便用,不過得先看看謝垣本人怎么想她這個姑且算作恩人的人的。 不過不管謝垣怎么想, 她還是得給她種下另外的蠱蟲。 萬一她表里不一,也算提前有個防范。 今日散朝似乎晚了些,寇窈在御書房等得格外久。待到腳步聲傳來時她抬起頭,卻只瞧見了謝垣和上次那個太醫(yī)。 竟沒有秦家人陪同?寇窈心道,還真是天助我也。 謝垣仍舊是徑直走向了桌案后的主位,像是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不過寇窈卻看出她的姿態(tài)比以往被控制時還要僵硬,似乎是怕露出一丁點兒的不對。 控制她的是生母與外祖家,她估計也怕露出端倪再落入以前的境地。 太醫(yī)道:秦大公子有事耽擱了,差老朽來協(xié)助姑娘幫陛下診脈。他將白瓷脈枕墊到了謝垣伸出的手腕下:姑娘請吧。 寇窈對著他笑了笑:勞煩大人了。 話音未落,太醫(yī)的眸光便渙散開來,隨后不受控制地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夢境之中。御書房內(nèi)伺候的宮女也闔上眼睛打起了盹兒。 謝垣似乎愣了一下。 寇窈沒有出聲,仍舊如常地把手指搭了上去,細細揣摩起來。估摸著前幾日正好是她的月事才有如此脈象,今日便一絲異樣也無了。不過小銀沒有在她身上聞到血腥氣,想來是那藥使她經(jīng)血不通。 在這個角度,謝垣剛巧可以看見寇窈鴉羽般的睫毛和精致小巧的鼻尖。她瑰麗的像是一個夢,一個謝垣從來沒有窺見過半絲景致的幻夢。 這是一個漂亮的姑娘,謝垣想。 是一個再正常不過,再嬌柔不過的姑娘。 謝垣的呼吸逐漸有些不穩(wěn)了??荞菏栈厥郑ы_口問道:你清醒了是不是? 她聲音很低,怕御書房外的宮女太監(jiān)聽到響動,發(fā)出的幾乎只有氣聲。謝垣呼吸滯了滯:是你幫了我么? 寇窈的目光清凌凌的:是我。 謝垣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笑上一笑,可眼眶卻熱了??荞阂娝f不出話,單刀直入地問道:你是個姑娘?對么? 這話落于謝垣耳中無疑是振聾發(fā)聵,她顫抖著問:你你能看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