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怕師父飲下忘情水后與澤離上神一樣因知己之情傷累, 故而九逸的想法與魔帝一致, 嗯。 殿門外。 為葉卿引路的太含弟子站在門前向澤離上神稟道:上神, 白弘的住所就是這里。 用身板支撐起舅父尊軀的夜玄聽到外頭的動(dòng)靜聲,還有那句上神稱謂,以為是庭玉來了。 狼崽子暫且將舅父放回軟枕上, 吩咐完九逸就去給庭玉開門。 玉兒,你來的正好,舅父他......邊說邊開殿門的夜玄,在看清楚門外站著的人到底是誰后,突然失聲了。 以為是阿巽的葉卿,見到是夜大侄子時(shí)臉上期待的神情變了變,換上對晚輩的親和,魔帝近來可好? 五百年前和天道同歸于盡的叔叔,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夜玄反應(yīng)有些遲鈍,真的是叔叔? 是。他僥幸歸來。 夜玄掐了自己一記,皮糙rou厚沒感覺到疼,以為這是夢,狼崽子朝葉卿開口道:叔叔,你打我一下。 被莫名其妙的要求弄懵的葉寶貝,...... 叔叔遲遲不肯動(dòng)手,魔帝再三要求道:南明雀火,打我。 真的是南明雀火,打他一定疼。 葉寶貝想著,這些年夜玄是不是被白庭玉打壞了腦子,見面就討打。 沒有打人嗜好的葉卿開口道:你舅父呢? 照理來說自己來了,某條龍也該出來見他了,怎么半天不見人影。 就是澤離叔叔的這句話,一下子戳醒夜玄。 夜玄扔下澤離叔就往殿里跑,九逸,不能喂! 用銀勺給師父渡了一口孟婆湯的九逸,聽到魔帝的話,手僵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九逸的眼神告訴夜玄,為時(shí)已晚。 葉卿跟在夜玄身后進(jìn)來,見到榻上昏迷不醒的陌生人,他是? 看到是朱雀澤離的那一刻,九逸手中的銀勺和玉碗摔落在地,澤離上神...... 他是誰?葉卿又問了遍,領(lǐng)他來的人說了,這是白弘的居所,可眼下不見鴻巽,九逸和夜玄在這里,還同時(shí)照顧著一個(gè)他從未見過的男子。 九逸懊惱跪地,九逸該死,上神! 咳咳...... 床榻上的人突然一陣劇烈咳嗽,嘴角邊不斷溢出水,將軟枕被褥都弄濕了。 察覺師父醒了,九逸轉(zhuǎn)身去照顧師父,替師父擦去嘴邊吐出來的孟婆湯,師父,您快吐出來! 九逸扶起師父,替師父順氣,手在師父背上敲擊,師父,師父澤離上神來了,您別咽下去,上神他回來了! 被折騰的人將飲下的孟婆湯盡數(shù)吐出,咳咳...... 葉卿就是再傻,也該知道自己口中的陌生人是誰了。 叔叔,我們......犯錯(cuò)的狼崽子滿臉愧疚,不敢面對叔叔和舅父。 葉卿一手搭在鴻巽的脈搏上,還沒安心替他診脈,手就被反握住動(dòng)彈不得。 鴻巽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離,他的阿離沒有死。 葉寶貝還沒反應(yīng)過來,被人緊摟住,頭挨著頭,感受彼此的心動(dòng)。 鴻巽出聲道:阿離。 葉寶貝應(yīng)了聲,回道:我,出關(guān)了。 侄子和徒兒的對話,鴻巽都聽到了。 阿離究竟是不是在閉關(guān)他豈會(huì)不知,阿離用所有人騙他的謊言來騙他,已然暴露這五百年阿離活的很是艱難。 越是這樣,神主越是愧疚,是我沒用。 為何要獨(dú)自去面對天道?這句話他想問鴻巽想了五百年,這個(gè)人暗中把內(nèi)丹給他,將他誘騙入睡消了他的記憶,一個(gè)人去面對天道。 不和他商量,什么都瞞著他。 鴻巽從白庭玉那知道了他龍魂鎮(zhèn)壓天道后發(fā)生的所有事,即使沒了感情阿離還要舍命救他。 鴻巽也問了同樣的話,你又為何要救我? 他救鴻巽的理由,與鴻巽為他所做的選擇是一樣的。 葉某人堂堂四尾朱雀,被個(gè)凡人禁錮著動(dòng)彈不得,這個(gè)人還蠻不講理的要兇他。 葉寶貝隨便找了個(gè)理由搪塞道:我年紀(jì)輕輕做了寡夫,傳出去上神面子往哪擱,你說是不唔...... 嘴被撕咬了的葉寶貝,頭不斷朝后仰。 奈何扣在他后腦上的手一刻都不愿意離開,甚至到最后托著他的后腦勺平放在床榻上。 兩個(gè)小輩看的目瞪口呆,誰都沒見過這樣的神主! 余光瞥見這里還有晚輩的葉寶貝,開始反抗,唔......唔唔! 他想說話! 結(jié)果成了羞恥的...... 要說懂事,大侄子是頭等的孝順懂事,在舅父忘乎所以的同時(shí),為防他舅父吃虧,把從舅父那借的縛仙繩擱舅父床頭邊。 這里唯一一個(gè)童子之身的九逸,對魔帝的舉動(dòng)嘆為觀止。 九逸還沒出口說什么,就被魔帝捂了眼睛嘴巴,就跟綁匪殺人似的拖出去了。 殿門關(guān)上的那刻,鴻巽松開懷里的人,兩手撐在葉卿肩側(c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葉寶貝緩了口氣才明白這色龍是故意的! 剛還病懨懨倒在那,現(xiàn)在就跟餓狼看到rou一樣,兩眼放光。 被扯開衣帶子的澤離上神捂緊自己的衣襟,做......做什么? 鴻巽一手抓過葉卿的手,欺壓在葉卿頭頂,板著臉回道:教訓(xùn)你。 葉卿,...... 眼看自己的外衣被撕壞了,葉寶貝開始嚷嚷了,只許神主為我龍魂鎮(zhèn)壓,不許臣下雀翎復(fù)生神主? 臣下就不該忤逆君上,更不該跟君上頂嘴。既然阿離要跟他以君臣相稱,那鴻巽就以君臣之道跟他論論理。 不再去解阿離的衣裳,鴻巽平視他道:還要跟本座說什么歪理嗎? 看看這道侶,五百年沒見就拿身份壓他,葉寶貝不干了,我乃澤離上神,算算輩分也是白玉的舅父,你是白玉的徒弟怎么著也該喊我一聲師...... 鴻巽挑眉以待,等著阿離繼續(xù)說下去,嗯? 突然閉嘴的澤離上神,眼睛盯著神主落在自己腿側(cè)的龍爪沒移開過。 在他的君上有下一步動(dòng)作前,葉寶貝認(rèn)罰并且說了自己的要求,我要在上面。 這個(gè)要求,神主允了。 神主抱著他翻了個(gè)身,讓葉寶貝躺在神主身上。 等了半天,身上的人沒半點(diǎn)反應(yīng),神主下神諭道:阿離,自己動(dòng)。 葉寶貝,...... 換了位置,也就換了權(quán)利,葉卿反訓(xùn)他道:你我相識十三萬年,遇事你只會(huì)一個(gè)人承擔(dān),從不肯讓我干涉,萬事皆由你當(dāng)先,你自擬最知我心,可你所作所為,當(dāng)真明白我嗎? 為他被囚禁三百年一聲不吭,公開宣布神族跨涉六界,為防天道殺生的事?lián)屩?,還有將天道鎮(zhèn)壓等等,鴻巽把所有的困境獨(dú)留給他自己,不肯讓葉卿共擔(dān)。 鴻巽自知自己的所作所為,以阿離一慣高傲的性格來說定不會(huì)高興,鴻巽開口道:我不護(hù)你,豈敢招惹你。 這些煽情的話對他沒用,澤離上神質(zhì)問道:神主可知你舉止有錯(cuò)? 是巽錯(cuò)了,阿離莫?dú)狻x欃憧粗砩系娜撕宓?,錯(cuò)可認(rèn),歉可致,但他不會(huì)糾正。 鴻巽希望他的阿離可以像以前那般無憂無愁。 身為雙尊,處事必要公證,澤離上神對犯過之人開口道:既知錯(cuò),就該認(rèn)罰。 睿智無雙的神主聽完這句話后,半蹙龍眸看向狡猾的阿離。 這下,換葉卿去扯鴻巽的衣衫了。 借助現(xiàn)在鴻巽是凡人的好機(jī)會(huì),葉寶貝翻身做主人了。 鴻巽在阿離效仿他過往所做之舉時(shí),鉗制住阿離好動(dòng)的手,逼迫阿離抬頭看他。 葉寶貝頭上的雀靈簪幫他主人助威,昭告他主人可是身負(fù)南明雀火的朱雀大神,不好惹的。 把阿離兩只手合握在一起的鴻巽,騰出一手將阿離頭上的雀靈簪拔下來扔到一旁。 在阿離還想有別的小動(dòng)作之際,鴻巽周身泛起幽藍(lán)真氣。 看地葉慫慫那點(diǎn)得意勁一下子就焉了。 玄武之力,比不過比不過...... 一場久別重逢又帶著懲罰意味的云雨過后。 吃癟的葉寶貝躺在淮黎身邊,由衷感嘆了句,你還是做凡人好。 話傳到神主耳中,則是另一層意思了。 葉寶貝望向自家道侶時(shí),見道侶眼神幽綠。 再然后,唔! ...... 第99章 壽宴一結(jié)束白庭玉匆匆趕來找澤離。 結(jié)果到了神主居住的寢殿, 發(fā)現(xiàn)殿門緊閉,狼崽子幾個(gè)都坐在遠(yuǎn)處的涼亭里乘涼。 眼尖的狼崽子看媳婦回來了,朝底下的庭玉招了招手,隨后用術(shù)法將媳婦接過來。 庭玉落下之時(shí), 夜玄貼心的飛身上前接過媳婦, 平穩(wěn)落地。 一落地,白庭玉打掉夜玄不安分的爪子, 看向亭子里的另外三人,你們? 白玉上神。九逸施禮道。 云寧喚道:爹爹。 嫂嫂。長大成人的九尾小鳳凰也跟著喚了聲。 白狐貍這些年恐嚇澤離的死兒子無數(shù)次, 這死鳳凰就是不肯改口, 仗著鴻巽在太含無法無天! 白庭玉再一次糾正死鳳凰道:叫舅父。 父神說輩分不可亂,您是玄哥的人,那便是陵初的嫂嫂。陵初口中的父神就是鴻巽, 這些年他一直跟在父神身邊,是父神為他取的名。 知道媳婦好面子, 在輩分的事上糾結(jié)了數(shù)萬年, 夜玄態(tài)度陳懇邀媳婦入座, 替媳婦端茶送水還不忘捏肩哄道:消消氣, 別跟陵初一般見識, 你可是上神, 大度容人。 本著不跟晚輩一般見識的白庭玉, 轉(zhuǎn)頭朝九逸問道:澤離的事,你們知道多少? 九逸搖了搖頭,如實(shí)稟告道:上神一來, 魔帝就把我拖出來了。 舅父想跟叔叔溫存,九逸這萬年童子身還杵在那偷看,我不把他拖出來,讓他犯上嗎?九逸想隱瞞的那段,被夜大魔帝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還說的理所當(dāng)然。 被魔帝鄙夷了的九逸,掛不住臉回了句,本君神道未成,無心風(fēng)月。 因?yàn)橄眿D長太好看,被九逸覬覦過,夜玄給媳婦捏肩的手轉(zhuǎn)眼變成環(huán)抱住,不顧這里還有小輩在。 魔帝一邊宣誓主權(quán),一邊用教育云寧的辦法去嘲九逸,以后找道侶,切記不能找九逸上君這樣的。 云寧小乖乖一向聽話,即使明白父帝的話很傷人,他也不能忤逆父帝。 不想傷到九逸上君,又不想父帝不悅,云寧巧妙化解道:上君是舅公的徒弟,與父帝平輩,是云寧的長輩,云寧斷不能找與九逸上君平輩的道侶,謝父帝教誨,云寧謹(jǐn)記。 就因云寧的這番話,陵初多看了眼這個(gè)受氣包。 九逸有些心疼云寧,有這么一對不靠譜的爹爹,魔帝,您這些手段于我無用,本君心靜如水。 狼崽子聽后與媳婦商討道:玉兒,給他下藥。 九逸,...... 小叔你去哪?云寧看陵初就這么走了,在長輩們拌嘴的同時(shí)追上前問道。 陵初回道:看折子。 知道最近舅公在教小叔批閱折子的云寧,出聲道:云寧陪您吧?給您磨墨。 陵初依稀聽到玄哥在聊云寧的婚事,拒絕了云寧的好意,你父帝在商議你的終身大事,回去吧。 我不想找道侶。云寧說著將頭低下了,因?yàn)槟铣菍④?,他恐懼?/br> 看著想起過往膽怯的云寧,陵初抿了抿下唇,別過臉去,你要不想找,去求我澤離爹爹。 陵初的澤離爹爹說一,沒人敢說二。 云寧被澤離上神救回來時(shí),因?yàn)椴欢屡懒藵呻x上神的床,致使神主吃味,上神受罪。 神主還警告過他離上神遠(yuǎn)一點(diǎn),云寧不敢去求,今天來澤離殿是想見一見澤離上神,見到了他就走,以免神主看到他不快。 父帝的話云寧從不敢違抗的,云寧將希望寄托在小叔身上,小叔,你幫幫云寧。 麻煩。陵初嘴上嫌棄了句,轉(zhuǎn)回身去截玄哥的話。 陵初道:燕華門的那位掌門樣貌平平,坐上掌門之位至今碌碌無為,這等平庸之輩打理一派,燕華弟子前程恐岌岌可危,孫念若攀附上玄哥這門親,有玄哥和嫂嫂的幫襯,倒也不錯(cuò)。 堂堂一派掌門,仙門翹楚之輩,到了陵初口中就成了個(gè)只能靠攀高親坐穩(wěn)掌門位的小白臉。 云寧焦急地望向小叔,不明白小叔為何會(huì)贊議父帝所提。 白庭玉與九逸都覺得陵初這番說詞形容孫念有些過了,孫念沒那么不堪。 反倒是夜玄,聽了這話后十分贊同,阿初說的對,我夜玄的兒子不能下嫁,算了算了,這門親不合適。 白庭玉,...... 九逸,...... 夜大魔帝爽朗道:阿初,你幫云寧物色吧,你眼光好,哥信任你。 好。陵初頷首答應(yīng)下。 云寧沒想到父帝答應(yīng)這么快,感激地湊到小叔身后,小聲說道:小叔,謝謝。 一行人等到傍晚,掌門殿的晚宴都要開始了,鴻巽和澤離這才把殿門打開。 白庭玉暫時(shí)擱下前面的客人,朝某只突然回來的朱雀問道:這些年你在哪? 往事如煙過,五百年沒天道約束,白玉上神都忘了?葉卿敷衍道。 鴻巽也想知道,他試探過兩回,阿離不肯說,他就沒再多問了。 問不到這五百年澤離消失的經(jīng)過,白庭玉轉(zhuǎn)而問道:你強(qiáng)行兩次涅槃,之后呢? 我以為我必死無疑,無尾涅槃后我才知道我沒死。報(bào)著必死的心去與天道同歸于盡,在神魂散盡后,他的神魂又被重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