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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懷著對安枝描繪的房子的憧憬入睡,安枝則又一次離開了不祥之地,尋找她想要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我媽曾經(jīng)跟我說過一句:“你是完全自由的?!?/br> 當(dāng)時真的有震撼的感覺 雖然她的意思是我想吃零食就可以吃(。 第21章 房子 尋找了一夜無果的安枝并沒有氣餒,她早就預(yù)料到那種東西沒這么容易找到。 回到湖泊邊的她催生出黃薯給人們當(dāng)早飯。 原本她找到那棵米樹想交換米樹葉的,卻發(fā)現(xiàn)它還是光禿禿的。 【才兩天而已,我的樹葉長得沒那么快啦?!?/br> 安枝仔細(xì)想了想,被人類召喚出來之后,滿打滿算也只過了兩天半。 大概由于發(fā)生的事情比較多,她才有種過了挺長時間的感覺。 【來都來了,給你講個……向陽花的故事吧?!?/br> 【從前有一粒種子,她沒有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她能感覺到包裹著她的泥土多么柔軟濕潤,能聽到其他植物的根系在竊竊私語?!?/br> 【那些植物說她沒有眼睛很奇怪,她也不去理會,只是一個勁兒地生長,長出了根,冒出了芽?!?/br> 【鉆出泥土的那一瞬間,她漆黑一片的世界驟然變亮。雖然還是看不到,可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明亮和溫暖。】 【“那是太陽?!痹杏哪嗤粮嬖V她,是太陽帶給世界光和熱。她入神地聽著,下定決心要追隨太陽。】 【嫩芽變成了莖稈,又長出了綠葉。最終,她開出了一朵漂亮的黃花。每天,她都跟隨太陽的方向轉(zhuǎn)動花朵,始終讓花沐浴在陽光中。當(dāng)太陽落下,她的花也會閉合成花苞,等待明天太陽升起時再開放?!?/br> 【她從一粒沒有眼睛的種子,長成了一株面向太陽綻放的花朵。周圍的植物都被她打動,再也不好意思說她的閑話了?!?/br> 【她怎么不把那些說話不好聽的植物打一頓?】聽完故事的米樹發(fā)出疑問。 之前有些樹嘲笑它的葉子變成了白色,就被它一通掃射,從此老老實實的再不多嘴。 【可能因為她不在乎。別的植物怎么看她,影響不了她的決定和生活?!?/br> 米樹還是不太能理解,不過它也不糾結(jié):【等我的葉子長出來了,你就直接來拿吧。】 【那個時候可能是別人來幫我拿了,人指的就是和我長得很像的、昨天我領(lǐng)到這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的那些生物。】 【那些兩腳獸嗎?我知道了?!?/br> 空手而歸的安枝吃完烤黃薯——現(xiàn)在人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自己烤黃薯,從前天收集來的果實里面拿出了一顆棕黑色的果子。 這是膠果,它的汁水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但凝固之后就會變成膠水一樣的東西。 人們在逃亡時嘗過這種果子,粘膩且寡淡的味道十分不好吃。 而且不小心濺到手上、身上的果汁如果不趕快洗掉,干了之后就會把皮膚黏在一起,總之是非常不愉快的回憶。 在安枝的指揮下,眾人用刀尖在膠果上戳一個小洞,擠出其中的汁水,趁著汁水沒干把它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就得到了安枝嘴里說的黏土。 整個過程都要避免碰到膠果的汁,戳洞用的刀也要及時清理。 教完這些,安枝就躺到了湖泊里,任由人們聚在一起討論怎么做房子。 在她看來,有了鋼藤和黏土,做出房子是遲早的事情,用不著她在旁邊一步一步教。 她隱隱約約有種感覺,只要自己出手幫人類度過最難的一段時間,接下來的發(fā)展就不需要她多cao心了。 首先,人們用鋼藤燒出了門和窗戶的形狀——鋼藤的生長速度堪稱可怕,一夜就能把藤球包上一層,幾乎可以說是rou眼可見地長著。 接著,和做籠子時差不多,四面墻壁也做好了。 人們用火燒鋼藤之前,在其中兩面墻上割出了給門窗預(yù)留的位置,燒完之后又把做好的門和窗戶安上去,用柔軟的鋼藤綁好墻壁與墻壁、墻壁與門、墻壁與窗戶之間的連接,再燒一遍。 這時已經(jīng)有個房子的雛形出來了,只是還沒有屋頂,也沒加黏土。 然后,人們分成了兩撥,一部分開始制作黏土,另一部分用鋼藤做屋頂。 屋頂比墻壁容易一些,只要做出兩塊大大的鋼藤網(wǎng),再把它們傾斜著綁在一起燒一燒就好了。 做好屋頂?shù)娜四弥ね脸撎倬W(wǎng)上涂抹,從下慢慢往上,只留下門和窗戶不填黏土。 最后,好幾個人從地上搬起涂好了黏土的房頂,騎在別人的脖子上,把屋頂高高舉起,挪到房子正上方慢慢放下,在墻壁和屋頂?shù)倪B接處又糊了一圈黏土。 一座色彩單調(diào),還需要徹底風(fēng)干。但完全由人類自己做成的小房子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土地上。 做房子的過程當(dāng)然不會一帆風(fēng)順,比如怎么做門、窗、屋頂經(jīng)過了漫長的爭論,比如搬屋頂?shù)臅r候有人差點沒堅持住跪下來。 比如一直彎著腰或者蹲在地上忙活的人猛地站起來后眼前一花…… 明明是艱難又辛苦的事情,可是每個人都全身心投入了進(jìn)去,連午飯都沒人想起要吃。 一群滿手泥土的、身上也臟兮兮的、肚子餓得咕咕叫的人,站在這座小房子前,心里滿滿充斥著的的卻不是疲憊或者饑餓,而是一種奇異的酸脹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