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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面對一個不滿十歲又向來好學(xué)的孩子不會想那么多,只是單純把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衣服是怎么做成的知識傾囊相授。 安枝后來又在書中找到了關(guān)于織絲機的具體圖畫,和她記憶里的織布機還真比較相似。 由于帝后很早就發(fā)現(xiàn)安枝極愛看書,且來者不拒,便把各種各類的書籍都在她專屬的小書房里放了些。 安枝果然很喜歡,哪怕是現(xiàn)在不再被父母管著不能出門了,她還是經(jīng)常在小書房里一泡就是好幾個時辰。 看完那本具體講述養(yǎng)蠶業(yè)的書之后,安枝畫出了她曾經(jīng)在歷史課本上見過的紡車和織布機。 再次感謝她強大的記憶,連這種不屬于必考點的東西,都在她的腦子里印得一清二楚。 接下來也不用她多cao心,只要和身邊伺候的大宮女說一聲,她們就會拿著圖紙去找會木工的人把公主殿下要的東西做出來。 宮女們甚至激動到熱淚盈眶,因為公主實在太好伺候了,從小到大都乖得不像話,她們還是第一次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 至于公主殿下特別囑咐的「別聲張,這是我打算送給父皇和母后的驚喜」,她們更是一絲不茍地執(zhí)行,生怕表現(xiàn)得不夠好失去公主的信任。 所以居然真的讓她們瞞了過去,帝后知道女兒搗鼓了些新東西,卻始終不知道具體是要送什么禮物。 像公主閨房這種全是女性的場合,安枝就不會把田立放出來,哪怕他是個啥也干不了的鬼魂。 反正他現(xiàn)在有得忙呢。 苦苦思索怎么配置新藥的田立:……阿嚏…… 【奇怪,我都成鬼了怎么還會打噴嚏?】 面對田立的疑問,小影歡快地說:【肯定是安安想到你啦?!?; 【感覺不是好事呢?!刻锪⑵v地嘆氣。 公主完全把他當成免費勞動力這件事,他早就看透也接受了。 畢竟那是他的救命恩人嘛。 —— 安枝領(lǐng)著一群搬著絮花、紡車和織布機的宮人來到帝后面前,成功收獲二人疑惑的目光。 隨著安枝不緊不慢地示范怎么在紡車上把絮花紡成線,又怎么用織布機把線織成布,皇帝和皇后的眼睛越來越亮,其中的疑惑褪去,換成了恍然大悟、驚喜和激動。 “安安送的這禮物,實在是深得朕心!”皇帝大笑著把安枝抱起來轉(zhuǎn)了一個圈。 皇后面帶笑容看著,沒有阻止這不合禮儀的舉動。 安枝一邊陪被喜悅沖昏頭腦的憨憨老爹玩,一邊走神想著:棉花不僅是紡織作物,還能作為油和蜜的來源…… 可惜她從來沒看過這方面的資料,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也不知道絮花是不是有同樣的功能。 要不要把這點告訴皇帝呢? 正思考著問題的安枝瞥到了一旁低眉順眼的花鳴。 “父皇,母后,這些絮花都是花總管種出來的。兒臣覺得她在這方面頗有經(jīng)驗,或許可以把研究絮花的事情交給她。” 專業(yè)的事情就交給專業(yè)的人才嘛,相信花鳴一定比她更懂這些。 到時候她就不經(jīng)意地在旁邊提上一兩句,具體的研究事項就交給花總管吧。 花鳴被這突如其來的展開驚到呆住,好在安枝迅速補充說紡車和織布機是宮女們找人做的,轉(zhuǎn)移了帝后的注意,沒讓她在皇上和皇后面前留下「失禮」的印象。 最終,花鳴、宮女和做木工的宮人都得到了不菲的賞賜。 尤其是花鳴,皇帝格外吩咐她總攬絮花的種植,最好整理出一本手冊來。 這是推廣天薯時用的法子。 在皇家莊園里種田的農(nóng)戶自然是種地經(jīng)驗和水平都拔尖的那一批,在種植天薯的過程中總結(jié)了不少注意事項。 偶爾微服私訪去看天薯種得怎么樣的皇帝無意間聽到了農(nóng)人們的討論,回來想了想,就吩咐莊園里識字的人把農(nóng)戶得出的結(jié)論都記錄下來,編成了一本天薯種植指南。 這本薄薄的書被拓印了無數(shù)份,隨著作為良種的天薯一起被運送到全國各地。 農(nóng)人中識字的很少,但各地官員都是認字的。 按照圣旨,他們通讀了這本手冊,又讓衙役們在運天薯到各個村子時大力宣傳,爭取讓每家每戶都了解這神種該怎么種。 不過由于天薯對土壤、溫度、濕度都不挑剔,產(chǎn)量又過于逆天。所以這本冊子發(fā)揮的作用不是很大。 但至少它的存在徹底安下了百姓的心。 百姓從此堅信,皇帝是真的愛民如子、一言九鼎,說減稅就減稅,說有神種就真的拿得出神種。 天薯第一次收獲時,皇帝的聲望更是達到了頂峰,聽說民間有不少人家甚至不拜土地公,改拜皇帝了。 絮花和天薯不一樣。 皇帝暗想,天薯是老天爺賜下的,自然千好萬好; 而絮花是早就存在的,只是一直沒被發(fā)掘出這般用途。 但即使是皇帝這種從沒種過花的人,也知道絮花似乎不是那么好種的,至少沒有天薯那樣的強勁的適應(yīng)力和生命力。 聽安安說,她們?yōu)榱朔N出這兩大袋絮花,可是嘗試過不少方法,走了許多彎路。 先讓御花園的總管研究研究、總結(jié)總結(jié)吧,等有了一定進展的時候,再考慮怎么推廣絮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