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返城前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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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楓葉,紅彤彤的一片,像一簇簇火焰, 絢麗迷人。 “我不跟你爭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我就提醒你一句, 我倆是沒有復(fù)婚的,當年你說我必須每天住在大院里, 我做到了?,F(xiàn)在你再整天跟我老子老子的找事, 拿你那破首長的威風(fēng)來壓人的話, 我就找個人嫁了去,我看誰還敢來跟老娘我說什么組織、紀律的屁話?!?/br> 說著,沈燕下了車,猛關(guān)上門,追上前面的一家三口。 于是拾楓葉的從母女二人變成了祖孫三代。 石泉生騎著自行車,回頭看了眼比自行車還慢的小轎車,他以為開車的事施逸,原來不是。 對于韓久江,石泉生只聞其名未見其面,不過他掃了一眼,便知道是那人了。 石泉生看了看手表,然后喊石夏天:“甜甜,再不走該遲到了?!?/br> 石夏天不為所動:“遲到就遲到,老師問我我就說我爸爸半路把我從自行車上丟下來了?!?/br> 石泉生搖搖頭對唐青婉說:“我先帶她過去。” 然后一把抓住石夏天的衣服,提溜起來按在自行車后座上,唐青婉的學(xué)校已經(jīng)到了,不用趕。 留下一串自行車鈴聲很快就走遠了。 韓久江給沈燕那話氣得好半天回不了神,開著車慢吞吞跟在她們身后,看著兩人進了學(xué)校,他便停了下來,等石泉生自行車騎過來,他又慢悠悠開著車跟在后面。 然后兩人來到——燕園。 石泉生將自行車停在屋里,然后站在門口,看向坐在車里不動的韓久江,笑了:“不進屋里來坐坐?” 曾經(jīng)的韓久江打死想不到他有一天會進閆家這套宅子,他以為有生之年如果來這里肯定是來放火的。 最終韓久江還是下了車,不過站在車邊沒動:“你知道吧,我是你老子……不是,是爹,我是你爹。 這房屋我就不進去了,我們家你的房間一直空著,你媳婦閨女要是嫌遠,我可以再申大前面給他們安排一套新的住房?!?/br> 韓久江不愿意進屋,石泉生也不強求,他說了句:“我爹都埋山里好多年了?!?/br> 然后轉(zhuǎn)身回屋里了。 韓久江見了也顧不得想其他,跟了進來:“我知道你說的是老獵人是吧,我有聽你mama說起。 他養(yǎng)了你,而我是你親爹!真的,你看你同我長得多像?!?/br> 石泉生笑了,從外貌看來,真的很難找到他和韓久江相像的地方。 他和韓睿還有沈燕之間,從眉眼間倒是真能看出幾分相似。 而韓久江還在說:“你看你閨女甜甜,那大眼睛那高鼻梁就和我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似的?!?/br> 石泉生控制不住了:“甜甜,她并不是我親生的?!?/br> 韓久江:…… “你也是后爸???這和我倒是挺像的,我也做人家后爸?!?/br> 石泉生不置可否點點頭,還挺能挽尊。 他拿起墻邊的鐵鍬說:“我不知道城里爹怎么當?shù)?,在我們鄉(xiāng)下,兒子媳婦起房子,爹娘都會無償來幫忙的。 我這房子修得差不多了,就后院還要整整?!?/br> 說著遞過來一把鐵鍬:“挖地,會嗎?” 韓久江瞪了鐵鍬好半天,又看向石泉生,終于伸手將鐵鍬拿了過來。 “你老子我出生就是農(nóng)民,怎么可能不會挖地?” 那房屋后面還有一些碎瓦片磚頭,石泉生慢慢歸攏著,讓韓久江將地都翻一遍。 韓久江雖然農(nóng)民出生,但是這些年的確生疏了,好在有一身力氣,一上午揮汗如雨,將三間屋子后院的地都翻了一遍。 廚房還沒有建好,但是石泉生在房子后面院子里搭一個簡單的灶臺,等唐青婉和沈燕回來的時候,石泉生拿著鍋鏟準備炒菜,而韓久江蹲在灶臺前燒火,灰頭土臉的,一個勁往灶臺里填柴火。 唐青婉看著矮了不少的柴垛,那是特地割來引火的干草。 “那邊不是有許多木頭嗎?為什么不燒那些木頭?” 那么多格子板不燒要燒引火草,是不是有什么毛??? 原本沈燕還擔(dān)心這父子倆會吵起來,就韓久江那破脾氣,是個人都受不了。 沒想到啊,一物降一物,給自己兒子整得沒脾氣了。 四個人對著色香味全無的飯菜倒也吃飽了肚子。 吃完飯后,不待韓久江喝口水,石泉生又讓他趕緊去挖剩下的地,說就那么點地,要是他原來的爹沒死,一天就能干好。 沈燕算是明白了,這一見面,韓久江沒能將石泉生變成他心目中的兒子,石泉生倒是慢慢將韓久江改造成他心目中的爹了。 認清現(xiàn)狀的沈燕很是松了一口氣,拉著椅子坐在陰涼處狠狠說了一聲:“該!” 石泉生同唐青婉上樓上休息了,沈燕便留下來充當監(jiān)工。 挖了一會地,韓久江過來蹭水喝,小聲對沈燕說:“你知不知道,甜甜,就那小丫頭不是韓亦親生的?!?/br> 聽了這話,沈燕并不吃驚:“我早就猜到了?!?/br> 韓久江:“……” “看不出來啊,我看這小兒媳婦比老大家的還黏人,還以為她多稀罕韓亦。呲,你們這些娘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沈燕一杯水潑了過去。 “不會說話就把那嘴縫起來。你倒是大老爺們,大老爺們在背后編排兒媳婦的話,跟個長舌婦似的,說出去都嫌丟人?!?/br> 韓久江用袖子擼了一把臉上的水,嘟囔一句:“這不是就同你說了一句嗎?!敝劣诜磻?yīng)那么大。 沈燕也懶得再同韓久江爭論這些:“我猜甜甜不是泉生親生的,其實是因為青婉,青婉滿打滿算也就二十二歲,如果甜甜是她生的,那表示青婉十六歲就懷孕了。他們倆看著就不是那種不知輕重沒有責(zé)任的人?!?/br> 最主要的是唐青婉那身子骨,真懂得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她肯定是沒生過孩子的。 韓久江:“什么意思,甜甜也不是兒媳婦親生的?” 沈燕點點頭:“你知道就行了,以后嘴把牢一點,這事不要再說了?!?/br> 看石泉生和唐青婉瞞得那么緊,將孩子照顧的那么好,親不親生對于他們來說又有什么區(qū)別? “你看著他們夫妻怎么對甜甜的,就該知道那老獵人怎么對泉生的。 你如果不知道怎么做就照著兒子的學(xué)一學(xué)?!?/br> “韓首長,你該明白一件事,你這個人做父親和丈夫都是及其失敗的。 希望你有生之年能有點長進吧?!?/br> 說著沈燕靠在椅背上也開始休息了。 沒人搭理的韓久江只好繼續(xù)抗著鐵鍬去挖地。 傍晚,執(zhí)意要學(xué)習(xí)兒子的韓久江騎著兒媳婦的自行車帶著沈燕去接石夏天放學(xué)。 沈燕不想去的,但是石夏天不認識韓久江,怕到時候上演新的烏龍,她只有勉為其難坐在韓久江的自行車后面。 接到人后,石夏天沒有回燕園也沒有去學(xué)校,她跟著韓久江夫婦去了軍屬大院。 畢竟韓家還有兩個小孩在家,韓久江也是好不容易回趟申城,兩個孩子已經(jīng)很難見到父母,這爺爺奶奶再時常不見人影就太可憐了。 當天晚上,石夏天睡在三樓韓家一直空置的房間里,聽說石夏天沒有分房睡過,沈燕還特地去陪著,留韓久江獨守空房。 不能說,一說,沈燕就提他們不是夫妻的事,再說人就要搬出去了,反正現(xiàn)在石泉生那屋多,好歹是懷胎十月的母親,沈燕覺得她要是離了這大院也不至于流落街頭。 而燕園的石泉生終于贏來了夫妻獨處的二人世界。 全新的屋頂,中間還沒有隔斷,月光從幾片玻璃瓦中灑下來,整間房屋彌漫在如紗的月光中。 高高低低的喘息聲響了半夜,石泉生將唐青婉抱在懷里,兩人坐在窗邊的藤椅上。 “我可真的是太喜歡這房子了。” “明天那老頭要是還過來,我讓他把剩下的那三間院子也整出來,然后再是西邊的。 等明年開春都種上花,你喜歡的蘭花也養(yǎng)一些?!?/br> 唐青婉伸手在玻璃上描著,輕聲道:“明年就改革開放了,我們抓住機遇,努力掙錢,然后把后面那幾棟零散的樓也買下來,把它們?nèi)ζ饋韲梢粋€大院子,留著池塘,還可以種些桃樹、桂花,再把甜甜的大黃、二白挪過來?!?/br> 雖然那輩子這里是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但也不是不能在這鬧市中劈一塊世外桃源供心靈休憩。 第49章 韓久江一共只給石泉生翻了兩天后院就要回部隊了, 原本他這次回申城就是硬擠出來的時間。 韓久江需要到西北那邊坐鎮(zhèn)指揮幾大軍區(qū)聯(lián)合發(fā)起的軍事演練,并不是去往南京軍區(qū),這一來一回路上就需要兩天時間。 臨走前韓久江帶石泉生去見了關(guān)在療養(yǎng)院的閆希曜。 這個曾經(jīng)閃耀整個大申城的如玉公子、閆家家主現(xiàn)在只是一個病痛纏身的枯槁老頭, 十幾年的下放勞改生活徹底擊垮了他的身體,韓久江一次次探望也摧殘著他骨子里的傲氣和意志。 上次韓久江在閆希曜身上用了些手段,再怎么養(yǎng)后半輩子也只能在療養(yǎng)院里度過了。 見到石泉生的第一眼, 閆希曜表現(xiàn)得很平和,雖然他一度認定這個孩子死了。 或許是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允許他出現(xiàn)什么過激的情緒了。 閆希曜沒有理睬韓久江,他只是靜靜看著石泉生,然后說:“我當年的確做錯了, 如果我把你留下來, 當著我自己的兒子養(yǎng),或許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的感情曾經(jīng)那么刻骨銘心, 他為了沈燕苦心孤詣多番籌謀拉父親下臺, 他以為自己在沈燕心中是最重要的。 他錯就錯在低估了一個孩子在母親心中的地位。 雖然后來他用盡手段,讓沈燕生下了兩個孩子,可惜那兩個孩子根本比不上丟了的這個。 他和韓久江其實沒有區(qū)別, 都為著自己的私欲拿著一個母親的軟肋去要挾沈燕,他輸了,輸?shù)靡粩⊥康?,但是韓久江其實也沒有贏。 之后, 韓久江將他和韓睿留下來看守閆希曜的人手都交到石泉生手上。 “那人就是一個瘋子,你別看他現(xiàn)在一副將死之相, 可你要記得永遠不要低估他,他越是做出人畜無害的模樣就越是危險?!?/br> 石泉生這才知道韓睿說他在申城人手不夠什么意思, 徐軍和徐龍只是表面上幫他做事盯梢的人, 真正得力的手下現(xiàn)在才露面。 這些人各行各業(yè)都涉及一些。 “你們這是養(yǎng)不起了, 需要找人接盤,所以這么拼命把我找到是吧?” 石泉生的抱怨,韓久江當做沒聽到,短短兩天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兒子不像韓睿那樣聽話,他是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