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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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沈放讓她怎么辦,她還要接近他嗎?若是被他知道,她想要取他的血,他會不會也剜她的rou。 一想到夢里沈應(yīng)川痛苦的慘叫,她就渾身發(fā)顫,猶如刀割在了自己的身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春喜聽到動靜,趕緊掌燈跑了進來,“娘子這是怎么了?” 林湘珺渾身發(fā)燙,哭個不止,“嗚嗚嗚,不要剜我的rou,不要剜我的rou?!?/br> “娘子別怕,您是夢著誰了,這世上哪有人敢剜您的rou啊?!?/br> 如今自然是沒人敢,可很快就會江山易主,他才是這四海之主,他要誰的性命都可以。 可她什么都不能說,這會掉腦袋的。 “嗚嗚嗚,易牙,該死的易牙,要不是他非要烹子,我怎么會做這種夢。” 春喜哭笑不得,以為她真是為了一篇文章嚇著了,抱著她輕輕拍著背哄著,“那都是書上的事,當(dāng)不得真的,您又沒得罪那易牙,他怎么會害您呢?!?/br> 沒想到春喜越安慰,林湘珺哭得越可憐。 誰讓沈放對她那般兇,還讓她離遠點,她一時氣不過去,踩了他一腳,還推了他一下。雖然因為她力氣太小,沒有推動,但現(xiàn)在想想,真的好后悔。 已經(jīng)得罪了,現(xiàn)在可怎么辦啊。 - 沈放自然不知道,有人因為他的夢,哭成了淚人。 他正沉默地將余嬤嬤的尸身下葬,在墓碑前看著天色從白日到了黑夜,再到破曉。 余嬤嬤臨死前告訴他,當(dāng)年母親從宮內(nèi)出來時,便有了身孕,這自然不能是沈在卿的。 好在郡王府懷上孩子的女人不算稀罕,她花錢買通了大夫?qū)⒃路菡f晚了兩個月,待到臨盆時,裝作不慎摔倒早產(chǎn),如此天衣無縫的瞞到了如今。 她癡戀那人,卻更痛恨他,想也不想就把自己賞給了別人,她知道宮內(nèi)子嗣艱難,便故意不說,要讓那人嘗嘗骨rou分離的滋味。 沈放不是沒懷疑過為何有人對他的胎記感興趣,卻從未想過會是這個原因。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那宮燈是那人賞給她的,她即便壞了依舊留到至今,那藍色衣裳是他愛穿的顏色,她便做給他穿。 她報復(fù)不了那人,便將所有的恨意,都撒在了他這個兒子身上。 沈放扯著早已麻木的嘴角,瘋狂地笑了起來。 這么多年,他小心翼翼討好她,想要取悅沈在卿,想要得到哪怕一點點的關(guān)切,可到頭來,全都是假的。 他將那塊藏了多年的玉佩在掌心捏碎,任由血水橫流,卻感覺不到絲毫痛楚。 須臾后,他眼里的笑意驟然散去,只剩下一潭死水。 “出來?!?/br> 他早就知道有人跟著他,之前他不愿搭理,如今卻覺得有趣了起來。 話音落下,就見三個黑衣打扮的侍衛(wèi),從暗處顯露了出來,見到他便伏地叩首。 “奴才叩見殿下?!?/br> “殿下?”他勾著唇輕嘲了聲。 “奴才們乃太傅家奴,殿下身份尊貴,吾等奉太傅之命時刻保護殿下?!?/br> “帶我去見他?!?/br> 蕭太傅對他前來似乎并不好奇,只說了三點。 陛下久病多年且為人多疑,太子母族強盛另有皇后扶持,若想奪回失去的一切,唯有他能幫他。 從太傅府出來后,他神色未變地回了沈家。 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他清楚的很,太子是前皇后所出,母族鐘家仗著太子權(quán)傾朝野,而鐘蕭兩家向來不對付,蕭太傅自然不可能看著太子登基鐘家獨大。 至于蕭太傅是誠心輔佐他,還是想將他當(dāng)棋子,又有何妨。 到底誰是誰的棋子,還尚未可知。 如今他要等的是時機。 “沈放,你這一大早去哪了,我尋你有事,還不快滾過來?!?/br> 沈放腳步微頓,緩慢地轉(zhuǎn)過身,看向趾高氣揚的沈應(yīng)川。 “欸,你何時多了個奴才,我怎么沒見過?!?/br> 身后的侍從恭敬地行了個禮,他便是之前跟著沈放的人,被蕭太傅直接贈與了他:“見過三郎君,奴才楊意是前頭新?lián)軄硭藕蚶删??!?/br> 沈應(yīng)川對奴才不在意,只是覺得今日的沈放似乎又有些不同,但這種感覺轉(zhuǎn)瞬即逝,他也沒放在心上。 帶著沈放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瞇了瞇眼道:“我要將林七娘騙出來?!?/br> 第23章 沈應(yīng)川被人下了面子,還是在自家的地盤上,當(dāng)著眾人面是一副不與小姑娘計較的模樣,回去兩杯花酒下肚,想起這事又覺得如鯁在喉。 他前些日子,在蕭瀾月那碰了壁。 給她送的東西全都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想約她賞花游園,也都被拒絕了。 他知道蕭太傅定然是看不上他一個庶子的,唯一能娶到蕭瀾月的方法,就是兩人情投意合,只要她非他不嫁,蕭家也沒辦法。 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討好她,為了她才裝出學(xué)識淵博的樣子,可她卻對他愈發(fā)冷淡。 與其盯著蕭瀾月一個,還不如多瞧瞧其他女子,最好是能叫蕭瀾月后悔的。 恰好林湘珺便惹了他的眼,家世身份樣貌樣樣都好,那小臉蛋光是瞧一眼都勾得人心癢癢。 最重要的是,瞧著不怎么聰慧的樣子,居然看上了老五那個丑八怪,成天跟在他左右,這讓沈應(yīng)川更是妒火中燒。 再被底下人三兩句話一激,瞬間覺得若是能娶到林湘珺,那可比蕭瀾月還要劃算,便兀自打起她的主意來。 沈放聽到林湘珺的名字,眼底閃過些許遲疑,卻還是冷淡地道:“三哥為何要見她?” “自然是想要多與她說說話,怎么,該不會你小子是喜歡上她了吧?” 喜歡? 沈放輕嗤了聲,他怎么可能喜歡個病秧子。 他的眼前瞬間浮現(xiàn)出她的模樣,那日她是真的氣狠了,下唇咬得發(fā)白,用力地踩了他一腳。 還放出話說,再也不理他了,這種聽著就像小孩過家家的話,能威脅到誰? 見沈放沒吭聲,沈應(yīng)川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 “老五啊,我勸你還是照照鏡子省省吧,她父親是清遠侯,外祖是鎮(zhèn)國公,姨母是當(dāng)今皇后,連太子都要喊她聲meimei。你便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也要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也就是我,勉強能相與配。” 身后的楊意都替沈放捏了把汗,他之前雖然監(jiān)視過沈放,知道他的處境,但不如這般直觀感受。 尤其是今日還逝去了個他極為重要的人,他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楊意怕沈放會控制不住,若是此時出手教訓(xùn)了沈應(yīng)川,泄露了秘密,就只能殺人滅口了。 楊意正在想,郡王府死了個庶子,該如何遮掩時,沈放什么也沒做,淡淡地說了個好。 “三哥說的是?!?/br> “我與你說是怕你壞了我是事,到時你好好在院中待著,哪都不許去?!?/br> 沈應(yīng)川惡狠狠地丟下一句,便揚長而去。 等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楊意才松了口氣,心中暗道沈放不愧是成大事之人,光是這忍耐性便越過大部分的人。 “此子對郎君不敬,您若想教訓(xùn)他,奴才有的是法子?!?/br> “不過是個跳梁小丑,又何須急于一時?!比糁皇窍胱屗?,他又如何能活到現(xiàn)在,不過是時候未到,還要借這草包的手做些事情。 “那,此事您真的不管嗎?” 楊意倒覺得這是個好事情,畢竟林湘珺是皇后太子那一派系的,若沈放真的對林湘珺有情,到時收拾皇后,難免會心慈手軟。 女色總歸會誤事。 他想著沈放不清楚這些派系間的恩怨,便小聲地為他解釋。 “您還流落在外的消息,恐怕不止蕭大人知道,那邊也會有所察覺,他們擁護太子,定會對您下毒手。不如趁此機會挑起林家與郡王家的矛盾,咱們也好從中取利?!?/br> 可沈放卻沒有搭理他的話,只掃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寒意將楊意壓得抬不起頭。 楊意立即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沈放這是厭煩了,趕緊閉了嘴,他怎么忘了呢,不會叫的狗慣是會咬人。 他不敢再多說話,小心謹(jǐn)慎地跟著他身后。 等到沈放再停下步子,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林湘珺的屋外。 “娘子,娘子!五郎君來了,說是要求見,您見是不見?” 林湘珺膽子小,被那夢嚇得燒了一宿,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晌午,好不容易喝了藥才退了熱,這會心情平復(fù)了些,就聽說沈放來了。 她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想起夢里他剜rou的模樣,恨不得鉆進被窩里。 而且方才他不是讓人來傳過消息了,說要約她明日去花園,既然是有過消息了,為何還要親自來一趟,是怕她不去嗎? 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般,“不見不見?!?/br> 春喜覺得有些奇怪,之前林湘珺那可是眼巴巴地要去找沈放,沈放不見她就賴著不肯走。 好不容易沈放找上門了,她怎么又不肯見了? 但不管如何,總歸是要聽娘子的,春喜應(yīng)了聲就要出去拒客,沒想到林湘珺又從被窩里探出了腦袋。 “等等,你就說我病了,不是我不想去見,我就是真的去不了?!?/br> 春喜笑著說好,要扶著她躺回去。 可她一躺下,就忍不住地想,她都已經(jīng)得罪了沈放,若是不去見他,豈不是將他得罪的透透的了。 瞬間渾身一個哆嗦,趕緊喊住春喜:“不行,替我更衣,我要去見他?!?/br> 說著等不及地掀開被子跳下了床,好似有虎豹在背后追她一般。 沈放在花廳等著,茶水和點心很快就上來了,一看便是她的喜好,一兩茶一兩金的大紅袍,宮內(nèi)特制的點心。 包括這溫暖如春的居室,她所在的地方便如夢中桃園,不論外頭風(fēng)吹雨淋,都與她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