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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言微愣,思忖片刻掙開他懷抱, “那你放我下來, 我自己走?!?/br> 陸景書揚眉,沒阻止她, 看她把高跟鞋脫下拿到手里。 二十分鐘的步行時間, 彼此沒有出聲, 靜靜聆聽拂過耳畔的風(fēng)與隱秘的心跳聲。 到盡頭,陸景書先停下腳步,牽住她的手,抿起唇淺淺笑起來,“這個戒指,是不是該換一個了?” “什、什么?” 心跳越來越快,她下意識的蜷起手指,卻被他緊緊的攥住。 陸景書炙熱的視線一路游弋過她微紅的臉頰,平直的鎖骨,直到她緊張縮起來的手。 易言舔了舔干澀的唇,“你是要求婚嗎,陸先生?” 他微微歪頭,與她的目光在空中撞上,黑眸中滿是笑意,“戒指是你自己搶到的,但求婚還是需要我親自來?!?/br> 易言不明所以,“我自己搶到的戒指?” 他的視線落到她手中的捧花上,易言立刻了然,撥開花簇,交織起的空隙中塞著精致的藍(lán)色絲絨盒子。 “我想了很久,要如何向你表達(dá)這份愛意,最后選擇這樣的方式,是怕你猶豫拒絕?!?/br> 他從她手里拿過盒子,于她面前單膝跪下,眼神虔誠炙熱,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與期盼。 “May I?”陸景書打開盒子,戒面朝向她。 接受了這枚戒指,就意味著要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共度余生。 所有的苦難彼此承擔(dān),所有的辛酸,全部笑納。 在過去的二十三年中,她從未預(yù)料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他,強大到予她庇護(hù)與柔情,也甘愿卑微單膝下跪。 他是學(xué)生眼里不茍言笑低沉穩(wěn)重的陸教授,是病人口中稱贊的陸醫(yī)生,但現(xiàn)在,他僅是她一個人的陸先生。 顏一v:我想和你共度余生,哪怕前荊棘鋪就,萬人阻擋。但我,依舊想與你白發(fā)蒼蒼,一路狂歡。 —— 又是一年冬,彼時舊歷新年來臨,街道燈火通明。陸夫人卻耐不住吵鬧,陸景書只好帶她到郊區(qū)僻靜的老宅。 波斯懶懶的窩在她腳邊,早已沒有初見時的針鋒相對。 易言半躺在貴妃榻里,手指輕撫著小腹。 “景書,這是言言的安胎藥,等她醒了你喂給她喝?!?/br> 阿姨端來味道濃重的藥,陸景書淡睨一眼,道謝。 等了許久,榻上的姑娘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馬上過了藥時,他無奈上前叫醒她。 易言揉著朦朧睡眼,“現(xiàn)在幾點了?” 他扶她坐起來,“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她咕噥幾聲,“我睡了那么久啊。” 目光觸及幾面上放置的藥碗,易言苦惱的垂下眼簾,“藥很苦,不想吃?!?/br> 陸景書失笑,手指覆上她的手,“等這個小東西出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在母親肚子里就那么不安分。” 易言半靠在他懷里,閉了閉眼,“我夢到他了,是個男孩,眼睛很像你,鼻子也像你……” 說著說著,困意又席卷而來,她闔上眼簾,差點又睡過去。 橘色的燈光落滿狹小一隅,兩人環(huán)抱的身影被燈光拉的很長。 時間好像很漫長,又很短暫。 余下的時光,你在我身邊,在我眼前,正是最好的歲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