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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淺第一個送走的人是池深。 池深至今仍清楚地記得,淇淺在將她傳運之前, 神色鄭重, 嘴唇張合。 她留給了她一句話, 留給了......其他所有人一句話。 可是當時空間扭曲,池深根本沒有聽清楚。 但隨后才被傳運出主戰(zhàn)場的淇令絕對可以聽得很清楚。 然而,淇令卻一直不肯把這句話告訴池深。 仿佛守著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論池深用什么手段“逼供”,也不透露半個字。 池深抬起手。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每次想到淇令,她就非常頭疼。 如果不是因為小淺最后的那句話,她早就不允許淇令繼續(xù)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雖然不能殺他,但是池深用盡了所有辦法折磨他。 “淇淺是被淇令害死”的謠言就是她有意傳播。首都星中,相信這個說法的人不少。全部都是池深的功勞。 池深把桌面上的病例拿起來。 她的手修長有力,指側有著明顯的磨損繭,猝然閃起火光,紙質病例被燃燒殆盡。 “等到我將淇令‘接’回首都,我才能讓她好好看看別人的嘴臉。我需要讓她知道,小淺身亡的真相,讓她知道別人都是如何冷血。只有我......只有我沒忘了小淺的救命之恩。所以,也只有我才是最可靠的那個人?!?/br> 每當七年前的往事被提起,池深上將就會表現(xiàn)得有些許瘋魔。 她的心腹下屬們早已見怪不怪。 “上將,如果淇令這次還是什么都不肯說呢?” 池深手掌中的火熄滅。 ”這是我給他的最后一個機會......” 說罷,她把手中的灰揚了出去。 * 生存賽和對戰(zhàn)賽之間沒有任何休息時間。 在對戰(zhàn)賽倒計時結束的瞬間,生存賽便會開始。 通常來說,帝國軍務大學會為生存賽設立一個“災難”場景。 而全部沒有在對戰(zhàn)賽被淘汰的選手,會在這個情景中,進行末日求生。 生存賽的危機時時存在。 環(huán)境、變異者、野獸,甚至是其他選手,都會為生存增加阻礙。 這是三場比賽中最考驗綜合能力,也是最依賴指揮的一場。 在對戰(zhàn)賽失去指揮的團隊,在生存賽中會有非常大的劣勢。 所以選手們默認不會再浪費精力,去阻礙這樣隊伍的生存。 因為通常情況下并不需要他們出手,失去了指揮的隊員很快便會因為危機四伏的環(huán)境淘汰。 在確定這場比賽的積分已經足夠后,淇奧四人便找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山洞。 在此時清點物資,為下一場生存賽做準備。 淇奧留下了幾片黑色羽毛,海倫負責登記和收納。 俞如琢倚靠在山洞的一邊。 狐終夏倚靠在山洞的另一邊。 好在這個山洞比較狹小,他們兩個就算“各守一方”,也都能聽清彼此的話。 “距離對戰(zhàn)賽結束還有不到三個小時?!变繆W起身,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光腦,”我仔細觀看過以往五屆團隊賽,對戰(zhàn)賽一結束,馬上就會發(fā)生‘天災人禍’,大多數(shù)是恒星爆炸、小行星相撞、毀滅性病毒蔓延。據說帝國軍務大學只是選擇考場便要仔細挑選一整年,能將災難環(huán)境模擬得非常真實,所有考生會瞬間被迫進入’求生’狀態(tài)?!?/br> “所以,我建議我們趁現(xiàn)在這三個小時,好好休息一下。特別是殿下和學姐,你們方才一直在和其他同學對戰(zhàn),一定要抓緊時間恢復體力。接下來的生存賽我們一定會面對非常艱難的環(huán)境......” 淇奧說這話的時候,頭來回轉了好幾次。 到最后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道:“殿下、學姐,你們?yōu)槭裁床荒茏酵粋饶???/br> 聞言,俞如琢抬眸。 被他看了一眼的狐終夏覺得自己有點手抖。 她的室友是帝國未來的七王妃,七殿下又一直很親民,她自然和七皇子混了個臉熟。 而且后來她又和俞如琢組隊參加團隊賽,也算是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 狐終夏以為自己已經比較了解俞如琢了。 但是,方才七殿下的表現(xiàn)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以至于她現(xiàn)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七殿下平時是多么親切的人,此時卻如此暴躁。狐終夏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觸霉頭。 小兩口之間的矛盾,外人還是要少插手。 把俞如琢哄好的這個艱巨的任務,必須要全權留給淇奧。 “不了不了!”狐終夏擺了擺手,“殿下看起來正在思索著什么大事,我還是不要過去打擾?!?/br> “嗯……小奧你說我們要趁這段時間休息一下,那我們就這么倚著睡嗎?” “不用不用!”海倫主動開口接話,“我這里有兩個小帳篷!” 他把折疊帳篷扔了出來,按下遙控器,帳篷便慢慢膨脹,自動成形了,“我們不像其他隊伍,休息的時候首先要考慮安全問題,我們有淇奧,黑色天鵝絨空間一鎖,誰也不能趁機偷襲我們!” “所以呢,我們首要考慮的是舒適!地面和山壁多硬啊,倚著躺著都不舒服,我們進帳篷里睡。” “好是好。”狐終夏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可是怎么只有兩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