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不要碰瓷 第104節(jié)
少年詫異,他從未這樣置評過高高在上的臣工大人,可……可眼前的人是女帝呀,于是他也鼓起了勇氣,“您說得對?!?/br> 季尋真的溫和與寡智,令少年不再忐忑與害怕,“陛下,咱們……現(xiàn)在……開始么?” 一時間,季尋真看向他,他也看著季尋真。 燭火幽幽的,照著兩個人的眼睛。 季尋真仿佛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這具軀殼下的那個人的影子。 此時的他,在想些什么呢? 會不會已經(jīng)猜到了,這具女帝軀殼下的人,是自己呢? 這般想著,她咬了下唇,輕輕蛻下了自己的外衣,接著是中衣,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層淡色深衣。 少年不自覺地……轉(zhuǎn)過了眼睛。 媽的,她脫衣服,他避什么避?! 就是那一個動作,令季尋真看出了這具軀殼下,那個冷冽靈魂本能的抗拒。 她本想放過他的,畢竟這具軀殼對于這個男寵,并沒有任何欲望。 但就是那個細小的動作,讓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要確認他是不是談明月,她更要談明月從此記住她,再也忘不了她。 于是她輕輕地,不好意思地,拉了一下她的深衣。 少年眼神躲避得更開了。 “方才,不是你說,要開始的嗎?”季尋真用這具身體獨有的溫軟的語調(diào)說道。 少年:“……” “怕了嗎?”季尋真又問。 “不怕?!鄙倌晡站o了拳頭。 就在他‘不怕’兩個字剛剛落音之際,女子咻地一下,泥鰍一樣鉆進了他的被窩里。 阿南:“!??!” 阿南殼子里的談明月,此時同樣震驚,并且非常的羞恥。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淪落到被妖魔戲耍的地步,他穿進了慶國最為卑賤的奴隸身上,睜眼開來,他已經(jīng)在箱子里了。 以他的修為,本可以隨時突破這妖魔的限制。 然而,他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紅字。 他降妖除魔多年,心知有一種妖魔無法直接殺人,卻能通過制定規(guī)則,來將人至于最離奇最痛苦的幻境。 一旦進入了被制定規(guī)則的幻境,那規(guī)則便是里面最至高無上之物。 就連制定規(guī)則的妖魔本身,也無法違背規(guī)則。 若有人強行破壞規(guī)則,那幻境里所有人都會被規(guī)則殺死。 談明月不怕死,可他不想連累十萬人死,所以只有忍。 規(guī)則總有漏洞,他必須冷靜找到規(guī)則的漏洞。 想是這么想,實際面對的情況又是另一回事,比如—— 比如眼前這個情況。 女人從善如流地鉆進了他的被窩。 按照這具軀殼的性格,他是該順從的,一如往前十幾年,馬奴少年順從而卑微地被奴役被驅(qū)使一般。 他也應該,溫順地接受女帝的愛撫。 比起他的前幾任主人,女帝毫無疑問是最為溫和的。 就算他與女帝行了那般極樂,也只是這具軀殼而已,無礙他的身體與修行,可是—— 話是如此,當那絲衣后的身體貼過來時,所有的心理建設皆化為了齏粉。 女人伸手,將棉被蓋住了他們二人,席天蓋地,彤史再也看不到里面的場景。 “這樣,那兩個壞東西就看不到了。”女人說話之時,語氣說不出的驕傲。 “陛下……”談明月輕喊,他認為,有必要暗示這女帝殼子下的登山者一下。 他們是萬萬不可行此等事的。 “讓我看看,你的嘴唇被人親過沒有?!迸私器锏?。 談明月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 女人那溫吞的臉,有著一雙完全不匹配的靈動眼神,黑暗里,她的呼吸噴薄在他的鼻梁上,“我說過,你的嘴唇只有我能采擷?!?/br> 這句話,規(guī)則是讀不出來的。 只當是曖昧。 可談明月卻明白,這是何意。 正因為明白,所以呼吸急促了。 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可以感知到她一點一滴地貼近,然后那片溫熱的所在奪取了他的呼吸。 他猝然睜大了眼睛,兩根冰涼的手指,貼了貼他的眼皮,示意他閉上,“認真點?!?/br> 她短暫地分離,又長長地合攏。 攻城略地,摧枯拉朽。 談明月聽得到自己心臟怦然的轟然響動,天地仿佛也已經(jīng)崩塌了。 作者有話說: 狗子:嘿嘿嘿嘿 狗子說這個副本感情會極大推進嘛~ 沈澗:我殺了你,死狗! 狗子:你的感情線也會極大推進?。?! 沈澗【瞬間變臉】:好作者啊~ 隨機20個小紅包~ 第86章 日夜 “今日便如此,若是你不喜歡我,從今以后就到此為止?!?/br> “若是你喜歡,咱們明日更進一步,可好?” 纏綿的吻之后,女人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呵著熱氣,慢悠悠地說道。 少年喘著氣,他不過年輕氣盛的年紀,從小清心寡欲,道法如山,哪里接觸過這樣的女修。 這樣猝然的吻,和同樣猝然的停止。 女人撩了他,便沉沉的合眼,“別動,若是彤史們知曉我們沒有行事,會受懲罰的?!?/br> 少年停住動作,任由女人縮在他懷里睡去。 他的口中默念清心之咒,卻完全無法驅(qū)散心頭的鬼,身體的熱,和懷里的意動。 談明月深深呼吸,“你——” “你為何要……” 懷里的人睡著了,深深淺淺的呼吸,如同一只幼獸。 談明月的心軟塌塌的,“你這樣……若只是與我玩玩……” “我會……” “發(fā)瘋的……” 鬼使神差,他輕啄了一下,她的發(fā)梢。 …………………………………………………… 【阿真,阿真!】小天道使勁喚醒季尋真。 “別吵,我要抱著談明月睡覺。”季尋真蹭蹭男人的胸膛。 【醒醒阿真,我們好像進入了夢中的世界了?!啃√斓酪膊恢獮樯?,它只是見到那個男寵睡了一覺,一閉眼就到了這里了,【你抱的,不是那個談……談……談明月啦!】 季尋真被嚇醒了,她定睛一看,自己抱的不過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哪里是阿南殼子下的談明月。 她如今所在的,也不是奢靡的靡國王榻,而是一青青柳岸河邊。 她坐在河堤上,抱著一個男孩子。 只是這個男孩子,眉眼很像阿南,“小姑娘,別哭啊?!?/br> 季尋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哭,或者是,這具身體在哭。 “你怎么了呀?”男孩子好聲好氣地問道。 “本……本……”季尋真的這具軀殼開始說話了,本想說‘本王’,臨了又改了口,“我……我和翠娥走散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翠娥是誰?”男孩問。 “翠娥……就是翠娥啊……”女孩傻傻的回答。 男孩一臉無奈,好像,這姑娘不大聰明。 今日他與蘭娘一起出攤賣餅,恰好城外一戶員外要買大量的餅,蘭娘便攜著一部分餅去了城外。 留下他來幫忙守一下攤。 如往常一般,餅很快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