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不要碰瓷 第147節(jié)
季尋真剛回到碎月劍道的新晉弟子宿舍,就聽到一陣銳利的尖哨聲。 仿佛催命奪魂一般,催促著新晉弟子們起床。 季尋真旁邊床的姜星嗖地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這一晚她和衣而睡,連衣服都沒脫。 饒是有管事竹君的棉被和辟谷丹助陣,她依然眼底泛青,精神略微不振。 不過姜星一定很慶幸了,她已經(jīng)算很好了,也不知那個試煉第一現(xiàn)在是如何個熊樣了。 只見季尋真慢悠悠從鐵坨一樣的被子里爬了起來,撐了個懶腰,意猶未盡地看了自己的鐵板床一眼,仿佛還想鉆進去睡。 姜星:“……” 當(dāng)她見到季尋真臉的那一刻,她驚呆了,對方竟然氣色鮮活、面色紅潤,半點沒有饑餓樣子,也沒有凍了一晚的頹唐之色。 季尋真活色生香地跟姜星打了個招呼,便徑直走到了男女宿舍的中央,那里一個身著道袍的老太已駝著背站在露臺之上了。 “很好,今日第一天,你們氣色不錯?!边@老太便是此處的宿管,人稱馬老太。 她說不錯的時候,臺下的新晉弟子差點就沒把眼睛登出來,他們仿佛被妖精吸干一般,每個人的眼底都染著濃重的青黑,肚子咕咕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 還有部分弟子,起都起不來,全都黏到了冰冷的床上,無法,肚子太餓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這才第一天,起碼就有三分之一的新晉弟子無法按時到場。 “若是實在想吃飯,可到山下碧波灣的外門食堂進餐。”馬老太拄著根拐杖,錘了錘地。 聽得弟子們也是一陣欣喜,終于能夠吃飯了,有些人甚至重重松了一口氣。 “今日是你們第一次上課,學(xué)宮便在這座山翻過去的傲云峰,教習(xí)蘇凌已在那里等著你們了?!瘪R老太神色和藹,那雙眼睛卻絲毫不含笑,甚至帶著滿滿的嘲諷。 “你們大可以先進餐再去,不過蘇教習(xí)脾氣可不像老朽脾氣這么好,你們要小心了?!瘪R老太重重一捶地,瞬間,露臺中間場景一換,馬老太竟憑空消失了。 “先去食堂吧……”一新晉弟子碰了碰另一個弟子的胳膊。 “實在餓得不行了?!?/br>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走走走走!” 新晉弟子們成群結(jié)隊手把手往山下碧波灣趕,再不吃飯,人都要死了。 “那要不,我們也去吧……”宴綏有點心動,雖說昨晚吃了燒餅,但是作為一個正在長個子的少年,那點餅夠季尋真吃,卻不夠他和李淳風(fēng)吃。 “看這么多人都去了,趕得及大家都趕得及,趕不及大家都趕不及。”宴綏繼續(xù)勸說。 “法不責(zé)眾啊。”宴綏隨后這句話,令李淳風(fēng)軟了態(tài)度。 “那就……走吧……”李淳風(fēng)也餓得不行。 “不行,必須先去蘇教習(xí)那兒。”越不驚一只纏枝玉笛橫過來,他看了眼天色,不早了,“不止要去,還必須立馬就到。” “立馬,你開什么玩笑?”李淳風(fēng)十分沙雕地反駁,他用手指那么一比劃,“昨晚咱們翻一座山,起碼用了五個時辰,這次翻一座山,起碼也要五到六個時辰吧……” 越不驚看向李淳風(fēng),他完全有理由懷疑,這人的腦子跟人類腦子的構(gòu)造是不同的,饒是如此,這位小公子依然不會看低他的朋友,“那五六個時辰過后,你認(rèn)為那個傳說中的蘇凌教習(xí)不會生氣嗎?” 宴綏想了一下,若是自己翹了自己母后的午宴,讓她從早上生生等到夜晚,會是個什么后果。他打了一個寒顫,“越兄弟,這不得趕緊啊……” 李淳風(fēng)還想說什么,宴綏趕緊拉住他,“吃什么吃,進學(xué)堂第一天,若是讓夫子等了,等著夫子給你傳小鞋吧。” “可是……”李淳風(fēng)正想說。 被宴綏掐了下胳膊,“沒有可是。” “可是不是你說的去食堂嗎……”李淳風(fēng)小可憐可委屈了。 越不驚把他們帶到了一處隱秘處,那里季尋真和澹臺靈犀已經(jīng)等著了。 “我們五個人要怎么去?”宴綏想了想,他們也沒有什么交通工具啊。 “真的要用那個嗎?”季尋真有些擔(dān)憂地轉(zhuǎn)向越不驚,問道。 越不驚小少年難得露出了一絲rou疼地表情,“還能怎么辦,難道本宮要棄他們?nèi)齻€于不顧么?” 澹臺靈犀聞此,趕緊向前走了一步,離另外兩個沙雕兄弟遠了點。順便又整理了一番頭發(fā),使自己看起來利落一點,她才不像這兩個沒用的家伙呢。 “你們兩個,把鞋脫了?!痹讲惑@捏著鼻子道。 李淳風(fēng)和宴綏兩兄弟不明所以,但依然照著做,大佬的話,總不會錯。 旋即,越不驚帶著萬般不舍的心情,揮動纏枝玉笛,只在頃刻之間,玉笛逐漸變大到了一根長桿的長度。 “上去。”越不驚像看女兒一般,看著自己可憐的纏枝玉笛,“委屈你了。” 纏枝玉笛很乖巧,它甚至蹭了蹭越不驚的衣擺。 “好乖的玉笛啊……”季尋真感嘆,明明馬上要經(jīng)歷被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起騎在身上的命運,還這樣坦然面對世界。 【小天道不比它乖?】小天道在玉鐲里哼哼唧唧。 ‘你能給他們騎?’季尋真心音。 【咦——】小天道嫌棄地看了兩眼那沙雕兩兄弟,【才不要?!?/br> 【等等,他倆在做什么?】 季尋真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宴綏和李淳風(fēng)這兩個笨蛋,竟然脫了鞋,然后兩腿往纏枝玉笛上一跨,生生騎在了玉笛上。 “現(xiàn)在坐著還挺舒服的。”李淳風(fēng)道,順帶摸了纏枝玉笛的身體一把,“這玉質(zhì)地真好,越哥,這很貴吧?” “就是不知道等一下卡不卡襠?!毖缃棄毫藘上?。 神他媽卡不卡襠,你倆傻啊,沒看到越不驚的眼神已經(jīng)要吃人了嗎? 季尋真捂住了臉。 作者有話說: 小狼崽:薄花蓉,你認(rèn)錯兒子了! 薄花蓉:我不信,你就是我兒子,這條尾巴一模一樣! 隨機20個小紅包~感謝在2022-02-26 23:11:54~2022-02-27 22:3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深尼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今天你上岸了么、深尼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6章 教習(xí)蘇凌 “你們倆給本宮滾下來!”越不驚終于忍受不了,第一次丟失了自己的儀態(tài)。 宴綏和李淳風(fēng)麻溜下了來。 越不驚心疼地輕撫纏枝玉笛的軀體,“她剛剛化形了,是個女孩。” 一副親爹見到自己女兒被兩個亂臣賊子糟蹋了的樣子。 “你們怎能如此,她還這么小?!”越不驚叱責(zé)。 “不是你叫我們騎上去嗎?”宴綏乖乖握著雙手,他也不想,他也無辜。 “是坐,不是騎?!痹讲惑@矯正,他盯了一眼宴綏的襠,“要是你再用這么骯臟的部位去蹭她,休怪本宮棍下無情。” 宴綏的襠嗖地一下,只感一冷。 最終越不驚優(yōu)雅地斜坐在玉笛上,向他們展示了最正確地坐姿,兩個沙雕才敢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上去,隨后,一旁的澹臺靈犀提著裙子坐了上去。 “季jiejie,你怎么辦啊?”李淳風(fēng)看向季尋真。 季尋真對他來說,是世界上最神秘也是最有辦法的存在了。他們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深究她的來歷,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季尋真的秘密比較多而已。 “我有它啊?!奔緦ふ鎻慕孀幽抑腥〕鲆粋€小籃子,只聽她手中嘎地一聲,飛出一只長翅膀的獨腳鳥。 “嘎嘎!”嘎嘎圓溜溜的大眼睛,眼睛下方長著一個小圓點,如今它比之前長大了點,羽毛更加豐沛,翅膀也更大了。 “嘎嘎,帶我去隔壁的傲云峰。”季尋真傲氣十足地指揮道。 “嘎!”嘎嘎領(lǐng)命! 嘎嘎兩只爪子一抓,抓住了季尋真的身影。由于好久沒抓了,甚至稍微嗞了一下,季尋真差點掉了下去。 好險,嘎嘎努力一拽,給拽了起來。 越不驚:“阿真,你真的可以嗎?” 季尋真連忙比著手勢,“嘎嘎沒問題。” “嘎嘎嘎嘎!”嘎嘎?lián)]舞著自己的長翅膀,展示自己強健的臂膀,沒問題,嘎嘎肯定沒問題。 正在這時,它爪子又一松,季尋真又往下掉了一截。 嘎嘎快哭了,嘎嘎想努力表現(xiàn)的,怎么老是掉鏈子。 “嘎嘎沒關(guān)系,我相信嘎嘎。”季尋真不忍心讓嘎嘎失去自信心,“嘎嘎一定能帶著主人去上學(xué)的,對不對?” “嘎!”嘎嘎鼓足了勇氣,展開翅膀,一鼓作氣飛了起來。 到傲云峰的時候,越不驚優(yōu)雅地跳了下來,落在后面的嘎嘎英勇滑翔,然后兩只爪子一撐,學(xué)著越不驚的樣子,優(yōu)雅落地。 “季尋真,你沒事吧?!”越不驚眼睜睜看著季尋真被拖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他趕緊走過去扶起她,她的頭發(fā)亂成了茅草,還不忘朝嘎嘎豎起大拇指,“第一次飛這么遠,嘎嘎好棒哦?!?/br> 越不驚:“……” 他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纏枝玉笛,比起嘎嘎這個笨孩子,自己的玉笛女兒還是不cao心的。 嘎嘎開心極了,撒腿跑到季尋真面前,這幾個月以來,它個子竄得好快,之前還沒季尋真的膝蓋高,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季尋真大腿根了。 它蹭著季尋真的裙裙,主人,貼貼! ………………………… 傲云峰,學(xué)宮,處于昆侖一座較低的山峰,卻也歧視恢弘,整座宮殿若鋒利的寶劍。 過了一段蔥蘢草坪,便是木制地板,一直延伸到學(xué)堂內(nèi)部。 為首,已經(jīng)有一男子端坐上面了。 他們一行五人走了上去,見那男子一身外門專屬的墨綠道袍,腰上一塊碎月碎片,手里執(zhí)著教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