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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趕緊認錯,頭都快搖出殘影了,“不不不,我的問題,我應該開一盞燈的。” 她懊惱地說,“本來還想留個好印象的,哪想到剛見面就……” 蘇澈頓了頓,還是沒忍住,輕聲說,“我們以前見過的,在京大,你那天晚上□□出去,我接住了你?!?/br> 他一說,秦芷就想起來了。 她大學四年就翻過一次墻。 正值新生軍訓,秦芷訓練了三天自我感覺武功蓋世,想嘗嘗□□逃出校園是個什么感覺。抱著人不沖動枉少年的想法,大晚上的跑去試試。 沒想到試試就逝世。 卡在墻頭不敢跳下去的秦芷想哭,又不敢叫又不敢喊,感覺自己的心和天上的月亮一樣拔涼拔涼的。 沒想到這時走過來一個人,她眼睛一亮,小聲叫到,“同學,同學,幫個忙,我下不來。” 蘇澈一愣,看向坐在高墻上眼淚汪汪的女孩,像一只手足無措、可憐巴巴的小貓。 這里是無人的墻角,連路燈都格外昏暗,朦朦朧朧的光柔和了她的眉眼,櫻唇開合間的嬌艷,像月夜里的海妖般,給路過的行人織了一張迷朦的情網。 她的眼睛真好看,蘇澈有些失神,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帶著香風落在他的懷里,沖他露出了巨乖巨甜的笑容,“謝謝你呀,我請你吃飯?” 他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钡鹊剿庾R到自己說了什么想改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秦芷遺憾地聳了聳肩,從兜里掏出幾顆奶糖塞到他手里:“那我先走了,謝謝你啦?!?/br> 等到奶糖的甜味在舌尖化開,蘇澈才恍惚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是這個學校的總教官,應該記她名字的。 第二天,他聽別的教官說有個小姑娘不小心摔斷了腿不能軍訓,一下子想到了她,去醫(yī)務室一看,果然。 應該是翻回來時摔的。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的她,又可憐又可愛。 那幾天他總往醫(yī)務室跑,可再沒遇見過她。 秦芷有些感慨,“當時你戴著口罩,我沒看清你,還以為再也遇不到了,沒想到呀。” 她站起來,“我去做宵夜,順便給你做一點吧?你當時就沒答應請你吃飯的事?!?/br> 從來不吃宵夜的蘇澈連忙點頭,又意識到好像過于急切,補了一句謝謝。 等她端著兩碗面出來,蘇澈正坐在沙發(fā)上擺弄著手機,見她出來,忙不迭收好。 但她還是隱約看到了屏幕上的字……狂犬疫苗? 感覺自己收到了侮辱但不敢嗶嗶的秦芷面無表情,默默地把原先給他煎了三個蛋的碗扣下,將只有一個煎蛋的推給他。 滿月的清輝從窗欞照到雕花大床上,頗有幾分月色入戶的意趣,但食物都堆到嗓子眼的秦芷半癱在床上,毫無欣賞的興趣。 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想吃雞蛋了。 她好脹。 嘔。 仿佛和不久前的場景重合了,同樣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不過現(xiàn)在是撐得。 昨天睡得太晚,以至于秦芷在攝像師進來的時候毫無察覺,抱著被子睡得極香。 她喜歡在夏天開很冷的空調,然后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這讓她極有安全感。 攝影師剛進來時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攝像機對著床上的人,“秦芷老師?” 【走近點走近點!】 【吱吱睡覺的樣子真可愛?!?/br> 【這得是開了多冷的空調才能裹成這個樣子?】 【真是浪費,身為明星還這么鋪張,有這個錢這么不捐給山區(qū)?】 【樓上有病吧,什么道德綁架圣母婊。】 秦芷沒理他,往被子里縮了縮,整個人都藏在了被子里。 “秦芷老師?起床啦,早餐都要涼了?!?/br> 她充耳不聞,緊著眼使勁往墻邊縮,每一根發(fā)絲都透露著別煩老娘的信息。 攝像師是個新人,有些無措地向前走了幾步:“秦芷老師……” 老師老師叫魂吶?秦芷不耐煩地將手探出被子,抓到旁邊的枕頭往自己頭上一塞,把蠶蛹的交流口堵上了,只留下一句話。 “我不吃早餐,要走時叫我?!?/br> 現(xiàn)在是秦·與世隔絕·雷打不動·閑人勿擾·芷。 顯然,她囂張的行為引起了導演的不滿,見識多端的導演他在攝影師的耳麥里吩咐:“給她放《忐忑》!湊她腦袋邊上?!?/br> 被子外震耳欲聾的音樂,被子里是安然裝死的秦芷,等了好一會兒沒見導演組有其他動作,更是睡得安逸。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jpg 豈料到,大招總是來得悄無聲息。 “嗷!” “秦芷姐我都一晚上沒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呀。”隨著一道歡快清脆的高呼,沈佳佳猛地朝秦芷身上一撲,壓得秦芷一口氣沒提上來。 “秦芷姐秦芷姐~”沈佳佳一邊念著一邊在她身上滾來滾去,“起床嘛起床嘛,睜眼你美麗的雙眼看看我呀,你美麗的雙眼里怎么能沒有我呢?” 原本圓滾滾的蠶繭被她壓塌了一半,秦芷肺都快被壓出來了。她放棄裝死,緩緩地蠕動:“停停停,我錯了,我起來?!?/br> “這就對了嘛?!鄙蚣鸭燕A怂蛔右豢诰鸵酒?,見秦芷有停止蠕動的趨勢,又是一個餓虎撲食,“秦芷姐快點快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