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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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她的商行背靠著王昭儀,扯著程晏的大旗,越發(fā)風(fēng)生水起。在她得意時,壓根就不知道妙娘已經(jīng)去信湖廣。 此時,薛氏正在妙娘處,她也覺得蔣氏不像話:“三弟住在國子監(jiān),她也是日日往外跑,渾然沒有婦德,這樣下去怎么過的好日子?” 這是薛氏的想法,妙娘卻道:“其實她若并非嫁給安文,我還有幾分欣賞她,她這女子膽子大,也不拘于世俗,但就是不該和咱們家結(jié)親。” 這話就不是薛氏能接的了,說起來她也是顧家的兒媳婦,雖然不喜蔣氏,但是若真的休了蔣氏,她也會同情。 因為在她這樣傳統(tǒng)的女子眼中,女子被休就沒什么活路了,再嫁肯定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家里去。 “她和安文都不肯退讓,那日子怎么才能過的好?” 蔣氏是作為蔣家接班人培養(yǎng)的,她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維持住蔣家,甚至把蔣家發(fā)揚(yáng)光大,對于她而言嫁到顧家,是憑借顧家和程家讓她青云直上。 但她不知道越是做到頂端的人,就越是謹(jǐn)慎,有的人位極人臣,甚至都不準(zhǔn)子弟出仕,就是愛惜羽毛。 顧家是和你結(jié)親不假,但是顧清沅是直臣甚至純臣,他不是那種阿諛之人,更甭提程晏了,本就無意于摻和到奪嫡中去。 現(xiàn)在小孩子夭折率多高啊,再者王昭儀和沈皇后也未必生的都是小皇子,現(xiàn)在急吼吼的上去站臺,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早嗎? 你蔣氏要是以你自己的身份,不和顧、程倆家結(jié)親,你想怎么巴結(jié)王昭儀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但是現(xiàn)在影響到別人了,當(dāng)然不成。 當(dāng)時,她以為安文和蔣氏感情很好,還覺得可以轉(zhuǎn)圜一二,現(xiàn)在卻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當(dāng)然,她要做什么事情都是潤物細(xì)無聲,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 如果她說出來,那代表她還不準(zhǔn)備這么做,但是她不說,才代表她要做。 這樣的她大概也只有程晏才了解。 薛氏盡管看不慣蔣氏的作為,但她也無非是希望妙娘去告誡一二,但妙娘沒這個心情。 拉回思緒,妙娘又問了薛氏她肚子的情況,薛氏都道好,她自己本身生產(chǎn)過,也是有經(jīng)驗的人,穩(wěn)婆奶娘都準(zhǔn)備好了的,安廷在外也時常寄信回來關(guān)系,薛氏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甜如蜜。 其實夫妻這么多年,薛氏和安廷都不是那種喜歡嘴上說的多動聽之人,但是薛氏深知丈夫的抱負(fù),故而默默支持,從而二話。 安廷也投桃報李,這么些年,妾侍都不曾納過。 當(dāng)然,這也和安廷自身簡樸有關(guān)系,他雖然為官青云直上,但是非常簡樸,他自做官以來,最常穿的是一件他曾經(jīng)中秀才時的一件斕衫,還有他那時候還未成婚時,妙娘替他做的一件葛袍,他打了個補(bǔ)丁繼續(xù)穿。 薛氏不僅從來都不覺得跟著他吃苦,反而為安廷的安貧樂道自豪。 “既然你都準(zhǔn)備好了,我也就不cao心了,只是你快生的那幾天我差人守著,到時候我再過去。”妙娘笑道。 薛氏心中一股暖流流過。 薛氏走的時候,馨姐兒正從外面回來,她手里拿的是一捧鮮花,“這是女兒下學(xué)回來,看到有個賣花兒的姑娘,我看天色漸晚,就買了回來,雖然不如早晨的花兒帶著露珠那般鮮妍,但是這花兒也挺香的,娘,您聞聞看?” 把花放鼻子底下,妙娘深嗅一下,程晏進(jìn)來就是看到的這幅畫面,真真是人比花嬌。 他不禁道:“妙娘,你歡喜這花兒嗎?咱們不如在園子里種一些吧?!?/br> 馨姐兒在旁邊好生羨慕,她娘親都三十多歲了,但是她感覺自己這個做女兒的,還不如娘親在爹爹那里受寵愛,爹爹對娘那才真的是事無巨細(xì)。 “不好,我們家園子里是什么當(dāng)季就種什么花兒,況且,你也知曉的,我只是聞聞香味,可不通什么園圃?!?/br> 妙娘撅著嘴,她也是習(xí)慣性動作了,這些年,她有脾氣只對程晏發(fā),有什么也只對程晏說。 在別人面前好歹維持個樣子,在程晏這里真正做到隨心所欲。 如此,馨姐兒也只好偷偷溜走了。 妙娘和程晏攜手回房,程晏替她簪花,妙娘對著銅鏡左右照了一下,撒嬌道:“如何?好不好看?” “好看,花兒都沒你美?!?/br> 妙娘這才滿意。 又聽程晏道:“宗房的老太爺也去了,大哥說準(zhǔn)備留在江寧,不再上京,特地讓其孫拜入我門下?!?/br> “嗯,也可得,那我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就是。”現(xiàn)在程晏家中除了老太爺住主院,家里也就三個孩子,還有多余的院子。 程晏就惋惜:“轉(zhuǎn)眼長輩們都故去了,還好咱們家老太爺身子康健,我們?nèi)蘸蠖嘣诶咸珷斚ハ滦⒕窗??!?/br> 妙娘贊同:“這是當(dāng)然,老太爺當(dāng)年何等威儀,現(xiàn)在雖然榮養(yǎng),但是精神還是很好,知道你公事繁忙,所以我時常讓倦哥兒和麟哥兒去看老太爺?!?/br> 這就是程晏很滿意妙娘的地方,除了她是他心愛之人外,她做的事情也非常合乎他的心意,事事都是為他著想。 當(dāng)然,她要是做不好,或者一時想不到,程晏也不會怪她。 自己喜歡的人,怎么樣都喜歡。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些別樣火光,這是很難得的,到了她們這個年紀(jì),其實很容易疲倦,或者是看的很倦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程晏對她特殊還是如何,只要有功夫,他對自己就很感興趣。 一陣云雨初歇,妙娘覺得舒坦許多,她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他的胸膛:“唉,你說咱們倦哥兒要尋個什么人啊?” 程晏覺得奇怪:“你不是說讓咱們倦哥兒晚些成親么?最好是中了進(jìn)士之后再提成親的事情,怎么現(xiàn)在就提起來了?” “我還不是因為安文和他媳婦兒的事情鬧的,你說那蔣氏配安文,倆人從外邊看也算是相配了,哪里知道現(xiàn)在鬧成這般?” 在這種盲婚啞嫁的時代,妙娘真的覺得,很容易就娶到怨偶。 不是你們倆男未婚女未嫁,男俊女美,門戶相當(dāng),那就是天作之合的。 婚姻可不是那么簡單,磨合極為重要。 程晏卻道:“安文其實有凌云志,若他入官場,怕是個包拯海瑞似的人物,故而從一開始結(jié)親,也許他就不喜蔣氏。但是他可能想著蔣氏有一日會改變,至少會和安廷媳婦一樣,但沒想到蔣氏則往另一邊走了?!?/br> “哦,你如此看好他?你之前不是說他才學(xué)不如安廷安玉么?” “他在藏拙。” 妙娘有些不可置信:“他為何要藏拙呢?” 安文是什么人啊?他在家中非長非幼,不以才學(xué)出頭,怎么會有出息? 程晏知曉妙娘雖然聰明,但她是局內(nèi)人,不如他這個局外人看的清楚。 這也是程晏看過好些他的文章才得出的結(jié)論,和倆個非常支持程晏變法的小舅子不同,安文更傾向于清議,也就是一開始程晏準(zhǔn)備投靠的清議。 用言官科道規(guī)范皇帝。 而非是像程晏一樣,品德其次,最重要的是以功績論成敗。 二人想法相左,安文恐怕就是知道這一點,故而才不愿意真正在科舉上太過于用心,否則到時候,親戚鬧僵了不好看。 尤其是安文小時候是妙娘帶大的,他和jiejie感情深厚,更不愿意jiejie夾在中間為難。 所以只是上京在國子監(jiān)讀書。 但自從上京之后,他又發(fā)現(xiàn)姐夫所執(zhí)行新法其實跟他想象中的不同,尤其是這一次貶謫云蓮丈夫,沒有因為他能干,就不處罰他,這讓安文對程晏更加崇拜,當(dāng)然更改了初衷,就想出仕做官了。 說了一番緣由之后,程晏又道:“他現(xiàn)在對自己的才學(xué)不甚自信,故而跟我說過到時候即便外放為一小吏,都愿意為老百姓多做事。” 妙娘忍不住道:“還真沒想過原來是這般,他也不肯同我說?!?/br> 程晏笑道:“他長大了,許多事情跟你說了,也是讓你白擔(dān)心。再者,他也怕你告訴蔣氏?!?/br> 妙娘愕然。 可以想象,如果蔣氏知道安文前途大好,怎么可能會像現(xiàn)在這般?怕是安文前腳做官,她后腳就開始插手地方生意了。 原來如此。 卻說妙娘的信到了湖廣之后,已經(jīng)是月余了,程氏接過信來,就生氣了。 “我沒想到這個蔣氏這么大膽子?!?/br> 她晚上又同顧清沅道:“你看看她進(jìn)京干了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這蔣老爺當(dāng)初可不是這么說的,還摻和宮里的事情,仗著女婿的名頭,到處送錢,妙妙把名單都給我了?!?/br> 顧清沅拿著妙娘的信看了半天,也是生氣:“她做事之前竟然也不跟安文商量,還言辭振振說什么商人之語,這蔣氏實在是……” 蔣氏之父雖然是商人,但也是儒商,為人很講義氣,也不是蔣氏這種人。 “但和離……” 顧清沅搖頭:“不可,現(xiàn)在提和離豈不是打我們顧家的臉,不若以你的名義把她召回來吧。妙娘跟她說了那么久,她現(xiàn)在不僅不聽,還愈發(fā)放肆。” 書香門第雖然不似那等市井潑婦和兒媳婦吵架,但是對付她們的辦法也不少。 婆母病了讓你回來侍疾,難道你不肯么? 如此,程氏還派了得力的嬤嬤前去京中。 這倆嬤嬤來的時候,蔣氏正和王昭儀的母親王夫人用過飯,倆家雖然親戚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但是王昭儀在宮里要找個能說的上話的外臣,無疑程晏身份最高,皇上也最信任他,他一句話頂別人十句話。 什么沈皇后謝貴妃都不在話下。 王夫人笑道:“梅雪,多用點這個菜,這還是昭儀娘娘賜下的呢。” 蔣氏奉承道:“我早就說昭儀娘娘不同意常人,您呀,等咱們昭儀娘娘分封皇貴妃了,您就等著做國舅夫人吧?!?/br> 王夫人得意道:“就先承你吉言了,不過你也要在你jiejie面前多說一些好話,現(xiàn)在有些小臣不諳事體,總是說皇上雨露不均,但我想若是程家的人替咱們娘娘多說幾句,那就不同了?!?/br> “這事兒啊,得下水磨功夫,您也知道我那位姐夫謹(jǐn)慎的不得了?!笔Y氏打了個哈哈,只好先敷衍過去。 又同王夫人說了一會兒,蔣氏才告辭,她已經(jīng)習(xí)慣晚歸了,反正家里也沒人,安文又在國子監(jiān)不回來。 卻沒想到,一回來,家中燈火通明,婆母身邊的馮嬤嬤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蔣氏一凜。 ** “蔣氏既然回湖廣了,你就搬過來吧,正好我們程家族里也有個上京求學(xué)的,你二人可以住在一起切磋學(xué)問。”妙娘看著安文道。 安文不假思索就同意了:“jiejie安排就是了?!?/br> “你也真是的,若非你姐夫和我說,我還什么都瞞在鼓里呢?!?/br> 安文不好意思的撓頭:“姐,對不起,我也是不想讓你難做?!彼麑W(xué)的和姐夫執(zhí)行的相悖,到時候還不是jiejie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至于蔣氏,妙娘道:“她起初是不肯跟著嬤嬤們回去,還想用蔣家下人逼迫嬤嬤們,好在我在你那里留了人手,這才送她回去。只是這樣就難為你了……” 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總也不好。 卻見安文道:“姐,我有什么可難為的,況且,以我對蔣氏的了解,恐怕過不了幾個月,蔣氏自己會要和離的?!?/br> 妙娘笑道:“不大可能吧?” “您不了解她,我還算比較了解她。她那些孝順伏低做小都是裝出來的,她心底總想把蔣家擴(kuò)大,俗話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quán),我當(dāng)時還在想,若她能夠正當(dāng)掙錢也就罷了,現(xiàn)在居然還和宮中人摻和到一起了。她這樣的人,被約束一兩日還成,時日長了,唯獨只有和離才能給她自由。咱們家固然位高權(quán)重,娘對后宅管的又嚴(yán),她是插翅難逃……” “那你呢?” 妙娘看著他。 安文笑道:“姐,其實她和我和離了她既能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我也能如此了,至于日后成不成婚都無所謂了,這天下如泥盆,姐夫在濁清,我作為讀書人,日后能幫襯到姐夫也就好了?!?/br> “切,你倒是想的開?!?/br> 蔣氏被送回去的時候,就被關(guān)在院子里了,程氏不是那種喜歡廢話的,她的話很清楚,你想過下去,就得改,在全家前程面前,你那些錢你不要全部給回你爹都成,我們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