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劍共眠 第9節(jié)
蘇旖夢都覺得他眼神瘆得慌,好在下一刻,他的肚子就咕咕咕叫了起來,司空寒便伸手去揉肚子,暫時轉(zhuǎn)移了一下注意力。 蘇旖夢在想要不要直接把小金球吐出來給他先墊墊肚子,正要張嘴,就見司空寒撿起了旁邊的那塊下品靈石,沒有半點(diǎn)兒猶豫地將靈石飛快地塞嘴里。 蘇旖夢:“嘶嘶嘶!”那是石頭! 咔擦一聲響,是靈石裂開的聲音。 咯嘣、咯嘣,靈石被他幾下嚼碎,直接吞下了肚。 他心里喊餓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顆靈石吃完,司空寒還愣了一下,似乎不太相信,這石頭竟然如此飽腹,剛吞下去,他就沒那么餓了。 蘇旖夢心下感嘆,還好她的龍鱗比靈石堅硬,否則的話,她那天沒有死在葉輕舟手里,也會被司空寒給咬死吃掉吧。 現(xiàn)在想起,仍有點(diǎn)兒后怕。 吃飽后,司空寒才把衣服穿好,傀儡人過來傳話,他沒有半點(diǎn)兒反應(yīng),只是在那里扯自己的頭發(fā)。 原本司空寒的頭發(fā)只是齊肩,藥湯里煮了一天后頭發(fā)都長了一大截,如今已到了后腰。 長長的頭發(fā)讓他很不舒服,打架搶東西吃的時候很容易吃虧,因此,他想把頭發(fā)剪短,這個念頭太強(qiáng)烈,都有了心聲,直接傳遞給了蘇旖夢。 蘇旖夢看著在那拔頭發(fā)的司空寒眼睛都直了。 小東西,你該不會是想把頭發(fā)直接拔掉啊,你頭皮不會疼嗎?想想都疼,蘇旖夢腦子里有畫面了,她翹著尾巴坐在水里,哼哧哼哧地拔龍鱗。 嘶,想著都疼。 見司空寒?dāng)[出一副不把頭發(fā)拔光就不走的架勢,蘇旖夢順著他的褲腳往上鉆,鉆到脖頸處后,將他的頭發(fā)給圈起來,努力扎成了一束。這樣一來,雖然頭發(fā)依舊很長,卻不再散亂,也不會遮擋司空寒的視線了。 司空寒勉強(qiáng)接受了蛇蛇束發(fā)。 他面無表情地往外走,出門后直奔藏青樓,蘇旖夢想:這是在遭遇危險后的本能,只想回到那個自認(rèn)為安全的家中躲藏,獨(dú)自舔舐傷口。 哪曉得入了院子,司空寒就在院子中央停了下來。 他鼻子吸了吸,四處張望。不多時,眼睛一亮,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射出去,蹲在了院子邊緣的草叢里。 司空寒扒開草叢,從里頭找到了一根還未啃干凈的rou骨頭。 撿到骨頭時,司空寒臉上都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笑容,就像是雨過天晴、陰沉了許久的天幕終于撥開云霧,灑落晨曦。 美則美,那臟兮兮的骨頭就很刺眼。 蘇旖夢:……為什么這貨會是我主人。 就很丟臉 (πーπ)。 第11章 不做人 四周無人,藏青樓其他三人都沒出現(xiàn),趁此機(jī)會,司空寒將整個院子的地皮都扒了一遍,撿到一根骨頭、啃完了的雞架、缺口的酒杯、以及一個黃色的香囊。 他還抓到了一只灰毛老鼠,那老鼠居然開了點(diǎn)兒靈智,被逮住后就兩個小爪子合在一起鞠躬,不停求饒。 對著蘇旖夢求饒。 蘇旖夢能看出來,這是只雜血尋寶鼠。 它應(yīng)該是尋寶鼠和普通的老鼠結(jié)合后生的后代,血脈力量很薄弱,連一點(diǎn)兒尋寶鼠的特征都不具備,但它已經(jīng)有了靈智,比很多靈獸都顯得聰明、敏銳許多,在她完全沒有釋放血脈威壓的情況下,都能察覺到她的不凡。 尋寶鼠其實(shí)還挺有用的。血脈越純,品階越高,能力越強(qiáng)。 傳說中的紫金尋寶鼠能受天道指引,尋覓到仙品、乃至神品天才地寶,亦能找到山河龍靈等天地靈物。 能夠早早自己開智的尋寶鼠,還是有培養(yǎng)的價值,蘇旖夢想養(yǎng)了。 她想養(yǎng),但司空寒只想吃。 他抓到后手上用力,想直接捏死老鼠。 蘇旖夢跳下來阻止,她纏著司空寒的手。 司空寒不耐煩地想甩掉她,蘇旖夢先是搖頭,又甩尾巴,想要表達(dá)出自己的想法,“不要?dú)?,不要吃它,留著有用?!?/br> 見司空寒不為所動,蘇旖夢破口大罵,還搖他的手,“嘶嘶嘶嘶!”(吃吃吃,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尋寶鼠留著有用,我這是為你好?。?/br> 司空寒倏地笑了一下:小黑蛇纏在他手上撒嬌呢。 它是想把老鼠養(yǎng)大了再吃吧?這么小小的一只,還沒他拳頭大,確實(shí)不夠塞牙縫。正好這會兒肚子不餓,司空寒暫時打消了捏死老鼠的念頭,他把老鼠往袖子里塞,塞了覺得不合適,又將剛撿到的香囊打開,把小老鼠給硬塞進(jìn)去。 他塞完老鼠又把魔爪伸向了小黑蛇,打算把她也一塊兒塞在香囊里。 蘇旖夢都聽到司空寒的心聲了:蛇鼠一窩。 一窩你個頭啊! 那么小的香囊,她怎么塞得進(jìn)去,她好歹,也有筷子長! 筷子長,手指粗的小黑蛇最終還是被塞進(jìn)香囊里跟老鼠緊緊相依,在她蜷進(jìn)去后,司空寒還貼心地拉上了香囊上的系帶,并用力地將其拉緊。 蘇旖夢生無可戀。 尋寶鼠更是嚇得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她張了下嘴,尋寶鼠直接昏死過去,蘇旖夢嘶嘶兩聲,嫌棄地將它掃進(jìn)了角落里。 這香囊看著不大,里頭空間卻不算小,最底下墊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仔細(xì)一瞅,那是一團(tuán)頭發(fā)。 這不是同一個人的頭發(fā),蘇旖夢能分辨得出,那團(tuán)頭發(fā)屬于不同的人。 不過,它們有個相同的特征,都屬于女人。 香囊底部還有一點(diǎn)兒金色符文,蘇旖夢好奇心起來了,她把書靈叫出來:“這是什么符文,香囊里裝女人頭發(fā)干啥呢?” 書靈寫道:“這事兒涉及到書里一個比較重要的情節(jié),你再問下去,可能……”它指了指頭上那天,“你看那天,是不是有烏云聚集,正在醞釀驚世神雷?” 蘇旖夢:…… 我看你就是個大忽悠! 書靈不肯詳細(xì)說,蘇旖夢也拿它沒辦法,她想知道,大概只能自己學(xué)陣法,有不懂的問書靈,想來學(xué)成什么陣法大宗師也不是難事。 應(yīng)該? 可她才不想努力呢…… 作為神龍,不該吃吃睡睡,醒了就數(shù)數(shù)山洞里的財寶嗎?才不會像人修那樣天天往死里修煉、學(xué)習(xí)各種功法秘籍。 最要緊的是,在原文劇情還沒結(jié)束之前,她若是太優(yōu)秀,肯定會引起天道注意,于是,她還有什么理由努力呢? 算了算了,還是睡覺吧。 就是這些頭發(fā)看起來臟兮兮的,等司空寒打開袋子的時候,她就把頭發(fā)都扔出去,再喊他往里頭塞點(diǎn)兒軟軟的棉花、羽毛、寶石、珍珠、貝殼…… 好吧,那只是夢,窮得響叮當(dāng)?shù)乃究蘸夏膬喝ソo他弄珠寶? 其實(shí)她乾坤戒里啥都有。 里頭還有鳳凰羽絨,鋪一層柔軟溫暖,睡起覺來可美了。 然而看得見、摸不著,只能寄希望于司空寒身上——神識趕緊變強(qiáng),到時候咱們解除契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啊! 正在嘆氣的蘇旖夢忽然覺得頭頂透風(fēng),香囊被司空寒打開了,她連忙卷起一團(tuán)頭發(fā)甩出去,剛忙活完,就被司空寒抓住放在了桌子上。 他在桌子上擺了一圈吃的,就剛才在院子里撿的那些骨頭。 骨頭擺成了一個完整的圓,看起來怪里怪氣的。 蘇旖夢:咋的你還要開壇做法呢? 下一刻,她就被擺在了圓圈正中央。 司空寒眼巴巴地瞅著她,見她不動,還用手指那些骨頭,示意她趕緊吃。 蘇旖夢: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見蛇蛇仍是不動彈,司空寒歪著頭想了想,將一根骨頭上的rou剃下來,撕成細(xì)小的rou絲后拿到了小蛇的面前。 執(zhí)著喂食的小家伙其實(shí)有點(diǎn)兒可愛,但這也讓蘇旖夢很為難。 她怎么可能吃別人啃過的骨頭!堂堂神龍,怎能受這樣的委屈。 蘇旖夢將頭扭到一邊,司空寒捏著rou絲的手指頭也跟著轉(zhuǎn)過來,她又扭頭,手指頭鍥而不舍地跟著她轉(zhuǎn),而他神色焦急,眼睛仿佛在說:“你快吃呀,你怎么不吃?” 他還拿手指頭戳她腦袋。 蘇旖夢被戳急了,直接張口一咬,尖尖的牙齒將他的手指咬破了洞,還能吮吸出血來。 他的血很涼,還有點(diǎn)兒甜,多喝幾口,又覺得麻,像是咬了一顆花椒,整個口腔都麻酥酥的。 被咬的司空寒愣住了,蘇旖夢趁機(jī)逃走,遛到床上去睡覺,她躺下后還用尾巴卷起薄薄的小被子給自己蓋上,比自己直接鉆進(jìn)被子里可優(yōu)雅多了。 那邊,司空寒正傻乎乎地盯著自己被蛇咬了的手指頭看。 他看了一會兒,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杯子,又往杯里擠了些血。端著杯子走到床邊,司空寒把被子一掀,將蘇旖夢倒拎出來,整顆腦袋給浸在了鮮血里。 司空寒:“絲絲!” 心聲同時響起:“要吃飽。” 合著覺得她吸兩口血不夠,得干完這一杯。 在司空寒的注視下,蘇旖夢到底將血給吞了,不過沒有真的喝掉,而是跟金色小球球一樣,用靈氣包裹后裝進(jìn)了肚子里。 她想,把這些血液收集起來。若有機(jī)會,也給司空寒煉制一個能夠瞞過天道規(guī)則的替身傀儡。 小東西做事雖然很欠抽,但養(yǎng)寵的心卻極為真誠,怕她疼,怕她餓,也怕她孤單。 她一個躲避天道的假死之龍,不能做得事實(shí)在太多太多了。 可若真的什么都不做,良心委實(shí)難安。 將血吞干凈后,蘇旖夢在司空寒的注視下,將自己努力吸住的肚皮松開,露出一個圓滾滾的肚子給他看——你看,我吃飽了! 司空寒眼神欣慰。 他捉起蛇蛇放回被窩,又把裝老鼠的香囊掛在床頭,等安頓好一蛇一鼠后,司空寒在蒲團(tuán)上坐下,先是翻了翻木牌,又將一本小冊子拿了出來。 那是入門的修煉心法——凝氣三篇。 難不成,在啟慧堂讀了一晚上的書,他就已經(jīng)能夠認(rèn)識書冊上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