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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說完, 就見顧仇發(fā)過來一張訂單截圖。 李培:“……” 李培默默地松開摁住語音鍵的手, 接著又把消息撤回了。 最后實實在在地發(fā)出去一條:“這個習憂我雖然只見過兩次,但是他身上那股跟你如出一轍的氣質(zhì)倒是讓人挺有好感?!?/br> 顧仇聽完,心說丫的總算用對了一個成語,只問:【什么氣質(zhì)?】 李培回:【裝逼的氣質(zhì)?!?/br> 顧仇:“……” 和李培聊完后,顧仇看到夏絮顏給自己發(fā)了消息。 點進去是一個“勝利”的表情包。 應(yīng)該是習憂或李培跟她說了敲定室友的事兒。 顧仇敲下一個字“謝”,剛想點發(fā)送,又添了一字,最終發(fā)過去:【謝謝?!?/br> * 又過一周,顧仇在李培家蹭飯的時候,李培問:“他什么時候搬過去???” 他自然是指習憂。 顧仇說:“不知道?!?/br> “你最近晚上一個人住不害怕吧?” “你閉嘴就沒事兒?!?/br> “他會不會回去后思量再三覺得你這個人性格實在太爛,后悔了不想搬了,等過些日子隨便找個理由把這事兒翻篇了?” “不會?!?/br> “你說不會就不會?這么肯定的嗎?” 顧仇叉了一顆果盤里的藍莓送進嘴里,不作他想地說:“直覺。” * 沒幾天就考試了,一班教室里的學習氛圍很濃。 但也有幾個趴在座位上不想學習只會哭天搶地的吊車尾分子,比如周西東。 顧仇被他吵得頭疼,和潘超暫時換了下位置。 察覺旁邊身影晃了下,習憂從試卷中抬眼、側(cè)眸。 顧仇和他視線對上,挑眉:“介意?” 習憂迎著他的視線,淡笑:“歡迎?!?/br> 顧仇點點頭,繼續(xù)做手邊的卷子。 算完一道概率題,顧仇筆尖頓住,抬手支額,側(cè)頭叫了聲:“習哥?!?/br> 習憂正在算題,草稿紙上計算步驟占了滿滿一頁A4紙,他往下翻到空白一頁,計算仍沒有停下。 眉心微擰,一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模樣。 看來應(yīng)該是沒聽到自己叫他。 顧仇側(cè)回頭去,剛要繼續(xù)做題,聽到他“嗯?”了一聲。 顧仇微微詫異,說:“你先算。” 習憂筆尖唰唰的,聲線很低地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嗯?!?/br> 這回顧仇沒再轉(zhuǎn)回去了,而是胳膊拄著臉就這么看著他。 顧仇極少認真地打量一個人,他看誰都是走馬觀花,還經(jīng)常被李培說臉盲。不過他從不辯解,他并不臉盲,只是無意去記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臉。 然而,不得不說,習憂長了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 第一次在酒吧見到他以為他是史之楠的時候,顧仇腦海里頭一個閃過的想法就是:顧雅蕓這次找小鮮rou的審美達到了有史以來的巔峰。 五官單個拎出來能打,湊一塊兒就有點晃人眼。 是一種很俊逸奪目的帥。 顧仇瞧著他那微勾的眼尾,心想,女媧在捏習憂的時候,八成動用了幾個加工廠來幫忙。 看著看著,他目光微微一偏,發(fā)現(xiàn)習憂耳后往下一點的位置,有一顆極淡的似灰塵大小的小痣。 沒發(fā)現(xiàn)不覺得,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覺得這顆小痣給習憂疏離淡漠的氣質(zhì)增添了一絲文氣。 正想著,習憂筆下停了,把計算出來的結(jié)果寫在了試卷上。 轉(zhuǎn)過頭來時,他眉心還微微擰著,帶著還沒從算題中完全抽離出來的認真和沉肅,眼神筆直地落在顧仇臉上。 一小會兒后,他眉間才略略舒展,問顧仇:“你剛要說什么?” 顧仇被習憂剛才直直的凝視弄得晃了下神,他本來想問“你準備什么時候搬過來”,話在喉間滾了兩遍,從嘴里說出來的卻是另一句。 “聽說你考試每次都拿第一,還甩第二名二十分以上?!睕]幾天就月考了,這話題起得也正常。 習憂只說:“還行。” 顧仇一時竟不知道他這是單純謙虛還是有意裝逼。 “三中人的成績應(yīng)該不水,你這甩的有點多啊?!?/br> 習憂又是一句“還行”。 顧仇覺得他不是謙虛也不是裝逼了,而是敷衍。 照以往,顧仇可能已經(jīng)甩臉子懶得繼續(xù)了。今天不知怎么,他沒把話題止了,反而問:“腦子好學理應(yīng)該會輕松些,怎么選了文?” 習憂安靜著,在顧仇以為他不會答的時候,他說:“做了個夢?!?/br> “嗯?” “填表頭一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勾了文科。” “就這么簡單?” “嗯?!绷晳n反問他,“你呢?腦子也不差,怎么沒選理?” 顧仇答得輕易:“因為我媽讓我選理?!?/br>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習憂問:“叛逆?” 雖然這個詞透著nongnong的中二感,不過顧仇也沒否定,他今天心情微漾,不自覺話多了些:“我媽那人,看似開明給足了自由,卻也不是絕對,時不時要通過某件事、某個選擇來展現(xiàn)她那莫須有的控制欲,以此表示,我雖然在自由地蹦跶,可總歸是跳不出她的掌心?!?/br> 習憂很小幅度地點了下頭:“就這樣選的文,后悔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