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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網(wǎng)上聊過一段時間的天,見面的時候到了約定地點,我沒急著出現(xiàn),躲在一處跟那人打電話對上號的。然后我就立馬跑了?!?/br> “你怎么知道對方是離異男?” “后來我跟我媽去她一朋友家做客,那個阿姨說親戚最近給她介紹了一個離異的男的,有交往的打算,還給我媽看了照片,我正好掃了眼,就是那個人?!?/br> “草草草!” “震驚我全家!” “灑了我滿臉狗血!” “網(wǎng)戀需謹慎啊妹子!” 汪昭昭說:“再沒有過了,心理陰影很大的。” 江萌點點頭,問大家:“所以在座的有人和四十歲油膩離異男網(wǎng)戀過的嗎?反正我沒有,這局我認輸?!闭f著把手里杯中的橙汁一飲而盡。 潘超搖頭:“卡這么嚴格的嗎?那我也不能真和一個男的談啊?” 謝婷:“那四十歲的離異大媽呢?” “你們真行!我服!”潘超仰頭就喝下半杯啤酒。 其他人端杯子的端杯子,灌酒的灌酒,紛紛拜服。 這游戲真不是人玩兒的,接下來每個輪到的人,都會在自曝黑歷史后接受一番來自大伙兒好奇心的全面轟炸。 小時候在鄉(xiāng)下蹲茅坑掉坑里的,放學路上遇到暴露狂的,在寂靜無聲的自習課上放了個巨臭無比的響屁的…… 男生就各種自我揭丑,也不藏著掖著,很外放;女生多數(shù)時候會細膩一點,時不時能戳中讓人心疼的小神經(jīng)。 比如翟思語,說自己因為一次考試嚴重失誤排名掉得很厲害,零下十幾度的冬天被她爸爸關(guān)在門外反省了一整夜。 比如江萌,說自己從初中開始暗戀一個人,暗戀了快五年了,但那個人不喜歡她。 一直沒喝酒的她,說起這個,似是苦上心頭,拿起旁邊潘超的啤酒,二話不說就摻倒進了自己的杯子里,仰頭喝盡。 她這一舉動,讓桌上小半數(shù)的人都有片刻的沉默,包括那個被暗戀的人,也沒有說話。不過他自始至終都不怎么說話,眼下不說話便也不怎么顯得有什么不同。 有知情人士還是忍不住好奇,往習憂的方向瞟。習憂垂著眼,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仿佛那些視線他完全不曾察覺。 顧仇酒喝了不少,其實頭腦有些熱了,他撐著腦袋,把眼前的情形都看在眼里,氛圍的微妙,他也感覺到了。 他就坐在習憂邊上,那些眼神隔著長長短短的距離射過來,他看得分明。 他剛才手賤,拿了一顆抹茶大福,吃進嘴里甜得發(fā)膩,又不好吐出來,皺眉忍著齁勁艱澀地咽了下去。 此刻指尖還殘留著糯米粉,他搓了搓指尖,心里莫名起了絲絲縷縷抻不開的澀意。 這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令他心生煩躁。 游戲又繼續(xù)開始了。 顧仇心不在焉地聽著,垂頭拿出手機,點開了和習憂的微信對話框。 他說不清是什么催促著他做下這一舉動,但本能告訴他,他就是想這么做,就是想給習憂發(fā)消息。 就這樣被驅(qū)使著,顧仇發(fā)過去一條:【為什么不喜歡?】 消息發(fā)送成功,身邊人的手機沒有任何動靜,看來是靜了音。 他不想撤回,也不想催促收消息的人現(xiàn)在就回復。 正好一輪游戲結(jié)束,半數(shù)人要舉杯,顧仇趁著有氛圍掩護,悶悶地灌下去一杯酒。 杯子放下去的瞬間,習憂就看了過來,他看一眼空杯,又看回顧仇:“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顧仇又給杯子斟滿酒。 習憂說:“剛一杯酒能喝三口?!?/br> 就是問他怎么這一下直接悶完了唄。 顧仇能告訴他才有鬼,撐著腦袋轉(zhuǎn)了個方向:“要你管?!?/br> “……” 習憂正在追溯顧仇這突然低下去的情緒是什么原因,游戲已經(jīng)輪到他這邊了。 習憂給人的感覺一直很冷淡,因為長相俊朗、成績優(yōu)秀,在三中他妥妥是個風云話題人物,受同學欽佩仰慕,老師寵愛,但置身人群中,他有種很明顯的抽離感,平時接觸得多的人還好,稍微不熟的人都把他當做只可遠觀的神,外號“習神”“習仙人”也是由此而來。 所以輪到他自我爆料,所有人都暗暗期待,興奮神經(jīng)已經(jīng)提前活躍起來了。 包括顧仇,轉(zhuǎn)到另一邊去的臉也轉(zhuǎn)了回來,盯著習憂在燈光照耀下側(cè)耳邊那顆依舊不甚明顯的小痣。 但習憂只是很尋常地說了句:“我從小到大沒考過第二往后的名次,包括第二?!?/br> 他這話一出,現(xiàn)場無聲片刻,眾人在感受到心口遭到沉重一擊的同時,覺得學霸好像作弊了,人大都曝的糗料,怎么他反倒還炫了一把呢,關(guān)鍵是他這么說吧,也揪不出什么漏洞。 可把大伙兒憋悶死了。 周西東說:“不算!你說的這不是眾所周知的嘛!” 習憂:“有說眾所周知的不算?” 周西東啞了一下,謝婷直接接上了:“習神,來點大家不知道的嘛!你天天坐在神壇上不覺得孤獨空虛寂寞冷嗎?說點接地氣的與民同樂一下!” 惹來一堆附和。 習憂倒也沒拒絕,挺認真地想了想說:“去年這時候,我同時打著五份工。” “……” 大伙兒又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