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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車順著公路一直開。 “靠邊停下?!?/br> 魏海突然發(fā)話。 “魏總,您是要調(diào)頭回去嗎?”司機忍不住問,腳下緩緩踩住剎車往邊上靠。 魏海開門下了車。 喘不過氣的不止司機一個。 “走吧?!?/br> “???”司機沒明白過來,整個人都愣愣的,“魏總,您是要自己走回去嗎?這條公路沒什么車啊,到時您要打車也不好打,我調(diào)頭回來您也得等....” “走!”魏海言簡意賅。 突然冷厲的語調(diào)嚇得司機一抖,司機想想剛才的話也有點矛盾,魏總要是想著打車的話還能半路要求下車嗎? “好、好的,魏總?!?/br> 司機重新掛上D檔踩油門。 他開得很慢,怕萬一魏總反悔,不過直到后視鏡里看不見魏總前,高大挺拔的身軀還依然矗立在夜晚的風(fēng)里。 手機鈴聲在靜謐之中突兀響起。 魏海的手機開了靜音,因為魏雪一直打他電話,他不想接,而現(xiàn)在響的這部是許梵的。 許梵.... 從走出莊園大門就想忘掉的名字。 手機響了停,停了響。 他爸打的。 “喂?” 魏海順著公路往前走,接起了許梵的電話。 單一個字,魏國就聽出來是魏海,“怎么你接的電話,小梵呢?他出門時說給你送文件,你帶他外面吃晚飯了?” “嗯,帶他去餐廳吃了晚飯,”魏海道。 “那你們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飯菜都熱了好幾回了,打你電話也不接,記得早點回來?!?/br> “爸?!?/br> “怎么了?” “許梵以后不回來了?!?/br> “不回來?”魏國一時沒消化,他早忘了許梵本來就是魏海帶回來的,保不準(zhǔn)哪天就搬外面住了,不過也太突然了,“怎么就不回來了?出什么事了?” “他說想工作,我?guī)退藗€職位,以后住職工宿舍?!?/br> “哦,你給他安排的什么工作?你知道小梵身體弱,重活可做不了啊,家里還有衣服呢,不回來拿了?要不我明天給他帶過去?哪兒的工作???你公司?” 魏國的問題很多。 魏海一個都答不上來,一個謊言,需要許多個謊言去圓。 “爸?!?/br> “?。坑衷趺戳?,我怎么覺得你今天說話吞吞吐吐的,” “我突然想起讀小學(xué)那會兒,隔壁的胖子欺負meimei,我就追著那胖子追了三條街,他不是不小心摔斷腿的,是被我揍的?!?/br> “你....” 這事兒魏國當(dāng)然記得,“我說人家小胖見了你怎么瑟瑟發(fā)抖,看見我也躲,感情是你這混小子,你....你下手也太狠了!” “我覺得我沒有做錯?!?/br> “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造孽,總有一天是要還的!” 魏海張了張嘴。 不知不覺喉嚨哽咽了。 只發(fā)出一個輕輕的,“啊....” 魏國還在說什么,他就把電話掛了,手機丟在路邊,鈴聲還在響,聲音卻越來越遠。 宴會廳門關(guān)閉的那一刻。 許梵的噩夢便降臨了,兩個西裝男放開他,因為他逃不了,在一百多雙眼睛的注視和覬覦下淪為寵物的人永遠也逃不了。 先前說話的老頭兒第一個上臺,皺巴巴的手摸在他肩膀上。 許梵瘋了。 猩紅著眼睛,顫抖著身體,在老頭碰到他時毫無顧忌地咬了上去,直接咬斷了對方一根手指,老頭兒慘叫,其他人沒見過這么野的,立馬通知了負責(zé)人。 “啊——” “啊——” 許梵嘶吼著,滿嘴的血,瘋狂又絕望地盯著臺下的人,完全是沒理智的瘋子。 負責(zé)人叫保安把老頭兒抬走,又吩咐了一人拿著電棍上去。 哪怕對方精神不正常,也是要教訓(xùn)的。 因為客人們都等著。 ...... 魏海從天黑走到天亮,才從莊園走回了公司,望著眼前的高樓大廈,滿身的疲倦。 早上踩著點打卡上班的員工紛紛向他問好,然后急匆匆走進玻璃大門,有些人好奇忍不住回頭看老總,平時見到都是一副嚴肅沉穩(wěn)穿戴整齊的樣子。 今天的魏總發(fā)絲亂了,外套不見了,領(lǐng)帶也沒打。 像家里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魏海來到辦公室。 吳秘書早早的就來了,比吳秘書更早來的是魏雪,秘書幫她泡了杯咖啡,不過沒什么心情喝。 “哥,你們昨天晚上去哪兒了?許梵呢?” 魏雪當(dāng)即站起來。 吳秘書識趣地離開,帶上門。 魏海在辦公桌后坐下,閉上眼,渾身上下透著頹廢,他一個字都不想說不想提,他盡了最大的力氣讓腦海一片空白。 “我問你話呢!” 魏雪大吼了聲,把躺在沙發(fā)上睡回籠覺的小熊吵醒了,小熊揉揉眼睛坐起來,迷迷瞪瞪的,“mama,舅舅回來了嗎?” “回來了,你來告訴舅舅,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小熊看向舅舅,兩條小短腿從沙發(fā)上跳下,噠噠噠跑到魏海身邊。 看舅舅沒有昨天嚇人才道:“舅舅,昨天我在樓下玩,看到有個小朋友在門外我就跑出去了,結(jié)果mama給的巧克力被他搶走了,我就哭了,后來那個叔叔教我怎么用拳頭嚇唬人,這樣以后就不被欺負,舅舅,叔叔是好人,你不應(yīng)該打他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