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生香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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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想到,初次見面時,他是那么不茍言笑,一直黑著張臉,還以為他是個極嚴(yán)肅狠厲的人。誰料幾口黃湯下肚,完全成了另一個人。 不過,倒也是個有趣兒的人。 正在此時,庭煙瞧見從小巷子深處走來個穿著灰袍的年輕道士,模樣蠻清俊的,左手拿著拂塵,右手牽著匹高頭大馬,正是那孤云寄的手下人。 “快起來,牛鼻子道士又來了?!?/br> 庭煙心里急,趕忙去推魏春山,誰料這男人好似又迷瞪住了,抱著她的腿,頭埋在她的腰間,打著瞌睡。 “魏叔!” 庭煙急得去拉這男人的耳朵,她可是親眼瞧見這幫道士的做派,神秘又狠辣,不聲不響就殺了人。尤其是那個孤云寄,看上去是個再溫柔不過的男人,竟面不改色地吃人心肝。 “你快起來呀!” 此時,那條獒犬仿佛感覺到了新主人的懼怕,迅速站了起來,抖掉身上的雪,護(hù)在庭煙身前,呲牙咧嘴地沖小道士狂吠。獒犬兇猛,它這一叫喚,使得整個煙花小巷的狗都開始汪汪亂叫。 “小姐莫怕?!?/br> 那年輕道士笑著甩了下拂塵,恭恭敬敬地給庭煙彎腰作揖,他輕拍了拍馬,柔聲道:“小道奉了教主的令,過來給小姐和將軍送馬。將軍喝醉了,教主恐小姐擺弄不了他,故而叫小道來護(hù)送你們一程。” “他有這么好心?” 庭煙瞪著年輕道士,下意識環(huán)抱住魏春山,輕移蓮步,擋在他身前,不叫這牛鼻子有機(jī)可乘害了他。 “不用了,多謝你們?!?/br> 庭煙撇過頭,不看那道士,淡漠道:“你們教主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想來不會使下作手段,乘人之危吧。有種的,就等我魏叔酒醒了,再和他斗上一斗?!?/br> “哈哈哈?!?/br> 年輕道士朗聲大笑,往前走了兩步,瞧見獒犬張牙舞爪地要咬人,便止了腳步,他再次作揖,從懷里掏出塊青銅令牌,雙手奉上,左右看了圈,低聲道: “這塊青云令是教主貼身之物,他讓小道交到您的手上,咱們太清教雖不濟(jì),可在梁燕兩國還算有點(diǎn)名頭,日后小姐若是遇上什么腌臜人,只管將令牌拿出來,任誰也要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數(shù)數(shù)自己長了幾個腦袋,敢不敢得罪太清教。有了此令牌,黑白兩道都要給小姐面子,任你差遣?!?/br> “我不要?!?/br> 庭煙撇過頭,心突突直跳:“只不過萍水相逢,他干嘛要對我這么好?肯定是要圖謀我什么。” “不敢?!?/br> 年輕道士莞爾淺笑,揮了下拂塵,問:“小道冒昧問一句,小姐喜歡大將軍的理由是什么?” “啊?!?/br> 庭煙愣住,一時答不上來。 “這便是了?!?/br> 年輕道士將青云令擲在庭煙懷里,笑道:“敝教教主說了,他和小姐一見如故,投緣得很,本想收你作關(guān)門弟子,怎料事與愿違。他對你好,也沒什么理由,就是喜歡你這小童兒,希望你一生順?biāo)煨腋??!?/br> 說罷這話,年輕道士直接走過來,也不顧獒犬的撕咬,幫著將醉酒的魏春山扶上馬,隨后,他又趴倒在地,讓庭煙踩著他的背上馬,等安頓好了,道士抱拳,連退數(shù)步,笑道: “如今王城正亂,小姐騎著馬一直往前走,到盡頭左轉(zhuǎn),那兒有家客店,小道已經(jīng)將住房吃食等事都安排妥當(dāng),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 “等等。”庭煙喊住要走的道士。 “小姐還有事?” 庭煙從懷里掏出那塊青云令,指尖輕撫著令牌上的云紋。正面是云霧繚繞的仙山,背面用大篆刻寫‘孤云寄’三字。 想想吧,其實孤云寄并沒有把她怎樣,從那忘恩負(fù)義的屋主家里把她劫出來后,還給她蓋了厚被子;鮑三姑擰了下她的屁股,他就把那娼婦的胳膊卸了;屋主說偷偷看到了她的身子,他就挖了那賊人的眼睛。 好像,欺負(fù)她的人,都被他料理干凈了。 “嗯……” 庭煙輕咬著唇,小聲問:“道長喝了那么多酒,沒事吧。” “吐了幾口血,無礙?!?/br> 年輕道士朗聲大笑,擰身離去,消失漫漫夜雪里。 庭煙看著年輕道士的背影,癡住。 如此凜冽寒冬,風(fēng)卷起雪花,直往人衣袖脖子里鉆,可心里竟是暖的。 本以為世人皆薄情,不過利來利往罷了,姓衛(wèi)的是她至親骨rou,卻將她囚禁,殺了她父母兄弟;班燁是她的大伴,多年情分,一朝也能將她仍在地窖,毀她清白。 而孤云寄和她萍水相逢,卻能為她喝酒到吐血,贈她青云令; 魏叔和她初見,亦能保她護(hù)她,為她喝到不省人事。 好像,她也有人關(guān)心呢。 庭煙哽咽,笑著將眼淚擦去。 她此時和魏叔一前一后騎在馬上,魏叔已然爛醉如泥,昏睡過去,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兩臂緊緊摟住她的腰,頭擱在她肩頭,鼻子噴出來的氣打在她耳邊,弄得人癢癢的。 而那頭獒犬的鐵鏈拴在馬韁繩上,乖巧地隨著馬兒走。 “遠(yuǎn)鶴無前侶,孤云寄太虛。 狂來輕世界,醉里得真知……” 庭煙低聲念著這兩句詩,想著那個面相長得和mama好像的孤云寄。忽然,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動了下,似乎是醒了。 “咱們這是去哪兒?” 魏春山咳嗽了兩聲,仍癱軟著,但似乎清醒了些:“怎么騎在了馬上了?” “魏叔。” 庭煙低頭,莞爾一笑:“我也想喝酒?!?/br> “胡鬧。” 魏春山打了個酒嗝,閉著眼,懶懶道:“女孩子家家,喝什么酒,若真想喝……” “怎樣?”庭煙忙問,激動道:“你會帶我,” 她話還沒說完,唇就被這男人吻住。 她渾身酥酥麻麻的,心跳的很快,竟動不了,也不知怎么去迎合。只能由著他輕咬著她的唇,舌尖劃過她的牙齒,輕撬開,仿佛要吸干她口里的氣。 原來酒是這種味道,有點(diǎn)辣,但品著品著,卻也有絲絲甘甜。 良久,魏叔終于放開她,解開袍子,從后面將她整個人裹住,頭枕在她的肩膀上,打了個哈切,困道: “這個夢真好,別醒,繼續(xù)睡?!?/br> …… 在巷子口,此時正停著輛不起眼的馬車。 車跟前站著個身量高大,穿著玄色大氅的俊美男人,正是班燁。 他大約是在雪天里站了很久吧,頭上落了好些雪,男人看著馬背上的那對璧人,眸中之色甚是復(fù)雜,有心痛,有憤怒,也有嫉妒。 這么多年,她雖依戀他,可卻從沒有過這種嬌羞的女兒態(tài)。 是啊,她明明白白地說過:班燁,我覺得你很惡心。 班燁凄然一笑,心里空落落的,還有點(diǎn)疼。 還記得當(dāng)時在胡媚娘的小院二樓,他欺負(fù)她,貪戀著她身上的女兒香,吻著她,一遍遍吃掉她,那的般快活滿足。 他志得意滿,說了魏春山的許多笑話,沒成想如今竟一語成讖,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居然走到了一起。 難道煙煙,真要從他手心里飛走? 不可能,這世上除了他,不可能有哪個男人真心對她。 他無親無故,無兒無女,只有煙煙,只有她了。 她就算死,那也得死在他的懷里。 第48章 、噩夢又來 雪漸漸住了, 一輪圓月出于東山之上, 華光溫柔地灑向千家萬戶。 許是王城發(fā)生了大事,平日里熱鬧的夜市也不開了,街上黑黢黢的,除了帶著旋兒的寒風(fēng),便只有龜縮在墻角的乞丐和野貓。 庭煙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的手一直牢牢攥住韁繩,這會兒手都快被凍掉了, 放在口邊,呵了好一會子的氣,這才緩了過來。她不會騎馬,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僵坐著,生怕從哪里躥出只貍貓, 驚了馬,那她和魏叔不摔個腦袋開瓢,身上也得疼好多天。 不過怕甚, 他就在身后。 但……挨得實在太近了,他的胡茬時不時地磨蹭到她的臉和脖子, 有點(diǎn)扎, 又有點(diǎn)癢, 身上的酒味實在太濃郁,聞多了,也弄得她頭有點(diǎn)暈。 等魏叔醒來,又該如何做? 他好像很重規(guī)矩, 也好像很敬重班燁這個三哥,會不會還冷著張臉,對她客氣又疏離? 可是,他明明親了她,應(yīng)該,或許,是有點(diǎn)喜歡她的吧。 正在此時,庭煙瞧見前頭有個掛了旗子招牌的客店,門口站著個中年男人,瞧穿戴氣度,似乎是掌柜的,他躬著身子,兩手縮在袖筒里,不住地跺著腳驅(qū)寒,似乎在等什么人了。 瞧見她,那掌柜的眼前一亮,隨后忙不迭跑來,打了個千兒,叫兒子出來,先吩咐把獒犬拉進(jìn)去喂些吃食,隨后與兒子一起將魏叔和她扶下馬。 那掌柜的是個再精明不過的了,眼睛也規(guī)矩,并沒有看她一眼,笑呵呵地親自在前頭帶路,作著揖,說:“小的們這些年受了道爺?shù)亩鞯浣訚?jì),這才勉強(qiáng)維持這個店子。小姐您和大相公放寬心住著,小的早已將店里其他住客都挪出去了,小二和幫閑們也早早打發(fā)走了,后頭小院子里清清靜靜的,一應(yīng)的吃食茶水都備好了?!?/br> 聽見這話,庭煙心里一暖,孤云寄做事果然周全。 四下看去,這客店是個一進(jìn)一出的小宅院,前邊是食肆,早已打烊,后頭院子有五六間屋子,全都黑燈瞎火的,聽不見半點(diǎn)人聲,果真如店主所說,是個清靜去處。 瞧那掌柜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庭煙心里感概不已,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各有各的活法,譬如班燁,就把持燕國朝政近十年,是個再風(fēng)光不過的權(quán)臣;魏叔,手握豫州重兵,又是皇親國戚,自是威風(fēng)凜凜;而那孤云寄,雖只在下九流活動,但最是能接觸到平民百姓和民間疾苦,勢力如老樹根,深深扎在燕梁兩國的地底,也是個一呼百應(yīng)、不可小覷的人物。 待把她和魏叔送進(jìn)客房,點(diǎn)上燈,端上來梳洗的熱水和飯菜等物,那掌柜的就打了個千兒,要退出去。 “等等?!?/br> 庭煙喊住掌柜,渾身摸了個遍,最后將脖子里戴的玉墜子解下來。 這玉墜子雕刻成了葫蘆樣,有了些年頭,是班燁的東西。 這個人欺負(fù)了她,把玉墜子強(qiáng)行戴在她脖子上,說什么是比他性命還重要的東西,如今送給最重要的人…… 呵。 庭煙冷笑數(shù)聲,將玉墜子塞到掌柜手里,央告掌柜的將玉換了銀錢,按著魏叔的身量,去弄一身新衣裳來。 誰知那掌柜連連彎著腰作揖,雙手將玉墜舉過頭頂,恭敬不已:“小姐您這是打小人的臉呢,太清教道爺們吩咐下來的事,小人就算傾家蕩產(chǎn)都要做好,否則就別想在王城混下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