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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邪輕笑了一聲,沒有要繼續(xù)追問的意思, “謝謝你今天的款待,我就不多留了?!?/br> “不用我送?你不是不知道車庫在哪嗎?” 于知倦見林邪有要走的意思。 “當(dāng)時只是想找個借口支開陳華罷了。耳釘記得試戴,不喜歡的話可以找工匠打成別的款式,” 林邪頓了頓,指了指于知倦耳畔的暗紅色鴿子血, “這個不會是陳皓送給你的吧?” “是品牌方給我的定制款。” “我想他也沒那么好的眼光。” 林邪挑了挑眉,退出于知倦的房間后正打算下樓拿外套走人,不料還沒走開兩步,于知倦?yún)s突然主動叫住了他, “林邪?!?/br> 于知倦知道這個人聰明又敏銳,不是該深交的人,甚至還時常揣著點壞心思,可林邪今天送耳飾時又有意支開了其他人,是在擔(dān)心這一舉動會給他找麻煩……? “怎么?” “為什么是假藍(lán)寶石?” 于知倦靜靜地看著林邪,沉寂如死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只是名字上多了個‘假’字而已,” 林邪不急不慢道, “況且假藍(lán)寶石比真藍(lán)寶石*加稀有珍貴?!?/br> “你是有什么問題想向我確認(rèn)嗎?” 于知倦不可能聽不出林邪話里的深意,況且他也想以退為進(jìn)地試探林邪是不是真的知道他的身份。 “問題倒是有一個。” 林邪坦然地點了點頭。 “問?!?/br> 于知倦開口時便已經(jīng)在心里準(zhǔn)備好了天衣無縫的回答,不管林邪是問他真的于知義去哪里了,還是問他有什么目的,又或者是林邪其實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所作所為都只是故弄玄虛。 “有什么想要我?guī)兔Φ膯???/br> “……你說什么?” 于知倦眼底掠過一瞬然的不可置信。 “那我換個具體點的問題吧,” 林邪抿起唇, “比如陳皓正在忙活的這個公司,你是想讓它生還是想讓它死?” “他的那個項目不用人插手自己也活不了多久的?!?/br> 于知倦在心里反復(fù)確認(rèn)自己此前到底有沒有見過林邪,可無論他如何回憶,能肯定的是在國內(nèi)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有且只有池綾一人,而以池綾對林邪的厭惡程度來講,她絕不會無緣無故和林邪分享這個秘密。 “你不用糾結(jié)我和你之前認(rèn)不認(rèn)識,” 似乎看出了于知倦的困惑,林邪善解人意道, “而且我覺得你可以對我多一些信任。” “這可不是什么讓我放心的話?!?/br> “剛剛我問了你一個問題,你也可以問我一個,” 林邪繼續(xù)道, “有來有往,公平公正?!?/br> 于知倦知道這也是林邪在試探他。 提出問題聽起來是位于主動地位才擁有的權(quán)力,可實際上被提出的問題本身已經(jīng)可以反映出許多信息,比如這個人此刻最關(guān)心的是什么。 “看樣子我們之前確實見過,只是我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不記得你,” 于知倦頓了頓, “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并不想要我回憶起來,為什么?” “因為對你和我來說那似乎都不是一段愉快的經(jīng)歷?!?/br> 林邪回答得很坦誠。 事實上他也是這么想的,比起讓于知倦認(rèn)出來他是誰,他更愿意選擇從零開始。 “我猜也是?!?/br> 于知倦無聲地松了口氣,他雖然還是沒想到林邪究竟能和自己有什么糾葛,但至少也沒找到林邪會加害自己的理由。 更何況目前看來,林邪對他一直都還不錯。 “不繼續(xù)問了?” 林邪看于知倦靜下聲來,便又主動挑起話題, “如果你問下去的話,我大概率會繼續(xù)回答。” “不是說一人一個問題么?” 于知倦心里有了底后并不急于刨根問底,而且比起聽林邪空口回答,他更相信自己的調(diào)查, “時候不早了,我還要趕去醫(yī)院,林老師請回吧?!?/br> “那過幾天劇組見?!?/br> 林邪捻起淡淡的笑意。 于知倦靠在窗臺邊,看著他頎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道路轉(zhuǎn)彎處,心里卻還是一片模糊。 不愉快的經(jīng)歷……他能回想起的不愉快的經(jīng)歷都只和學(xué)術(shù)研究有關(guān),像林邪這么有辨識度的人,如果他見過的話,不該認(rèn)不出才對。 “咚咚咚——” 姜磊站在他臥室門口,叩了叩門框后才走進(jìn)來,徑直蹲在了床腳邊,伸出手撈出了那瓶早前被他踢到床底下的暈車藥。 “東西都收拾好了?” 于知倦抬起眼,現(xiàn)在比起林邪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處理。 “早收拾好了,就等著這個林邪離開呢,” 姜磊邊說邊扔了扔手中的藥瓶, “我其實特別想知道,你是怎么哄陳華吃進(jìn)暈車藥的?他好端端地呆在家里可不會隨便吃這藥片?!?/br> “想知道?” 于知倦指了指正對著落地窗的軟塌, “你坐一會兒就知道了?!?/br> “這能有什么玄機(jī)?” 姜磊將信將疑,一屁股坐在軟塌上,心里想著陳華醉醺醺的模樣,有樣學(xué)樣地側(cè)躺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