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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北≡艛蒯斀罔F地說,“太危險了。” “高一的時候,商理那事兒,你晚上不就是從窗戶溜出來去學(xué)校找我嗎?”傅見微問。 “溜下去和爬上來不是一回事,而且你爬上來之后還得溜下去?!北≡耪f。 “我可以的?!备狄娢⑷銎饗蓙恚霸鸥?,我真的好想……想、想你……” 雖然他只是這么說,但薄耘覺得自己get到了他沒說出來的意思,又甜蜜又酸楚:“我也很想抱抱你,但真的不行,你乖,晚點(diǎn)兒你就在下面咱倆見個面,你就跟小舅回去,好不好?” “不好?!备狄娢Ⅴr見地執(zhí)拗。 “見微——” “我出國后,應(yīng)該會在很長的時間里都見不到你吧?”傅見微的聲音小了一些,有點(diǎn)兒結(jié)巴地說,“耘哥,我、我想……我想……想、想給你……” 薄耘反應(yīng)過來,差點(diǎn)兒被口水嗆到,及時把就要脫口而出的“想什么想別亂想”吞回去,又想說“其實(shí)我也想”,想想更不對勁了,就…… ……本來沒想的,傅見微這么一說,他燥了起來,趕緊端起杯子大口灌。 薄耘牛飲了整杯涼白開,終于壓住了那股燥火,正要繼續(xù)勸說,突然警覺地豎起耳朵,去窗戶那兒往外一看,無語了。 “這邊有點(diǎn)事兒,我等下跟你說。”薄耘對傅見微說。 “嗯?!?/br> 薄耘把對講機(jī)藏好,然后把頭探出窗外,朝下面的蘭姨大聲問:“蘭姨,什么意思???!” 蘭姨正提醒工人搬運(yùn)東西時別碰壞了小道旁的花,聽到聲音抬頭看來,為難地指了指三樓的方向。 薄耘拿著對講機(jī)去洗手間里,鎖好門,深深呼吸,對傅見微說:“行了,你徹底別想了,我爸叫人來給我房間裝防盜窗了。” 傅見微:“……” “哎,我……你……”薄耘舔舔干澀的嘴唇,把對講機(jī)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半晌,壓低聲音,說,“其實(shí),我也想?!?/br> 他好像聽到傅見微的呼吸急促起來,他也是如此。 為緩解氣氛,薄耘問:“你從哪兒學(xué)的那些個???” “……”傅見微不說話。 薄耘感覺氣氛更加的焦灼了。 第42章 ◎事情已經(jīng)很明白了,他就是想綠你。◎ 傅見微難為情地蹲在地上, 埋著頭,深深地后悔了。剛剛太沖動,說了那種話。但他真的很害怕和無措。 薄耘要他答應(yīng)出國……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他除了傅家村、鎮(zhèn)上和這座城市, 再沒去過別的地方, 現(xiàn)在卻要獨(dú)自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 他的英語只是應(yīng)試水平, 曾經(jīng)薄耘帶他上外教課,他像聽天書, 那語速和變音跟中學(xué)英語考試聽力像兩種不同的語言。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外國活下來,更不知道還能不能和薄耘在一起, 不知道薄耘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這一走,就是四年, 至少四年。而他和薄耘認(rèn)識都沒四年…… 薄耘的視野和心都比他的寬闊太多,他只有薄耘,但薄耘從來都不是只有他。 高二時, 薄耘說疏遠(yuǎn)就疏遠(yuǎn),和其他人說笑打鬧,不受影響。 他懷疑, 對薄耘而言, 坐在場邊為薄耘抱衣服遞水鼓掌的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齊佳書,可以是其他人,并不重要。 …… 晚八點(diǎn),鐘明珪來到薄耘家, 說聯(lián)系不上薄耘, 就問荊榮, 然后驚聞薄耘搞了個大新聞。他多少算是萬惡之源,這會兒是負(fù)荊請罪來了。 薄首陽確實(shí)覺得他是萬惡之源,但嘴上不好說,索性沒說話。 鐘明瑜到底向著親弟弟,打圓場道:“這誰想得到……算了,別提了?!?/br> 鐘明珪關(guān)切地問:“那現(xiàn)在是什么打算?” 他姐把送傅見微出國的事兒告訴他。 “唉,確實(shí)只能這樣了?!辩娒鳙暩锌敖惴蚝湍愦_實(shí)是很厚道了,小耘不懂事兒……還是太小,過幾年,早晚懂你們的良苦用心,你們別太擔(dān)憂了?!?/br> “你倒是突然明白起來了?”鐘明瑜白他一眼,“你自個兒什么時候懂事兒?” “說他就說他,怎么說到我身上了?”鐘明珪對jiejie撒嬌,“都不是一回事兒,我那叫崇尚自由,智者不入愛河?!?/br> “閉嘴吧你?!辩娒麒ぴ阈牡卣f。 她一時說不清兒子跟弟弟的感情觀哪個更糟糕,一個違背世俗倫理,另一個干脆斷情絕愛。他倆怎么就不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大家都走的正常道路呢? 鐘明珪花言巧語了一頓,成功換到了去樓上探望坑舅能手的機(jī)會。 薄耘見小舅來,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往他身后瞅。 “腦子呢?我可能帶他來嗎?”鐘明珪無情地問。 “萬一呢?”薄耘悻悻然道。 他知道不太可能,只是不肯放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爸這回做得很絕,不但給他裝了防盜窗(甚至覆蓋電網(wǎng)),還在院里四處安閉路監(jiān)控,徹底斷了他和傅見微見面的機(jī)會。 鐘明珪關(guān)好門,先去窗邊觀摩,嘖嘖稱奇。 薄耘能急死,一個勁兒地問傅見微在哪兒。 “還在荊榮家啊?!辩娒鳙曊f,“我等會兒接他回我那兒。” 薄耘問:“他還好嗎?” “這不是廢話嗎?你覺得能好嗎?”鐘明珪特?zé)o語,他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愛情使人智障”這句話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