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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見微喃喃道:“我不確定……” 霍坤猛地捉住他的肩膀,吼道:“我不管你確不確定,你必須確定!” 傅見微看著他。 “你必須確定——”霍坤眼睛發(fā)紅,欲言又止。 ——傅見微必須確定,因為,他一定要殺了欺負他媽的畜生。 只要他找到對方,一定會動手。無論那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不管那是什么人,他都一定會殺掉對方。一定。 但在事情做成之前,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決心。 他姥姥姥爺都不知道,他會在睡前腦內模擬怎么殺掉那個畜生,他已經在腦海里演練過很多次了。他跟地痞流氓稱兄道弟,跟人打架,不是因為姥姥姥爺沒空管教他,而是他在“練習”。 …… 過去太多年了,物是人非,很多地方拆遷、改建了。傅見微照著幾張照片上的背景去找實地,一來很難辨認出地方,二來,就算找到那里,也都說不知道。 聯(lián)系到霍蓓蓓當時就職建筑公司,傅見微把這幾個地點相關范圍內的建筑物承建公司都查了一遍,牽扯到的公司太多了,連薄耘家的載德集團都有,還很可能有那種沒寫進公布名單的情況。然而目前沒別的辦法,只能逐一排查。 可人家公司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答應幫傅見微查多年前的就職員工——傅見微不可能告訴他們真相,怕打草驚蛇。 事情僵住了,傅見微只能等薄耘回來,求助于他。他人脈廣,也許會有辦法……不,是一定會有辦法。 這個世界上沒有薄耘做不到的事情,薄耘是無所不能的神。 傅見微知道這個想法很盲目,但他就是這么堅定不移地認為著的。 薄耘出差回來,洗去風塵仆仆,出了浴室,居然沒看到親親對象在床上等著和自己小別勝新婚!他急忙滿屋子找人:“寶寶!寶貝!” 傅寶貝的聲音從廚房傳來:“耘哥,我在給你弄點吃的?!?/br> “……” 都晚上十點鐘了,吃什么吃?!該睡覺的時間了! 可人已經在那兒弄了,薄耘只好強行按捺下自己那不好言說的想法,多少帶點情緒地坐到客廳沙發(fā)上揪抱枕。 揪著揪著,他瞥到茶幾上的幾張老照片,好奇地拿起來看,第一眼看到上面笑容燦爛的年輕女子,愣了下。 他見過傅見微父母的照片,受年代和拍攝條件所限,有些模糊,但很顯然他丈母娘不長這些照片上的樣兒。五官不像,氣質更是大相徑庭,他丈母娘身體不好,挺憂郁的,而眼前這女子從內而外地煥發(fā)著活潑的生命力。 薄耘正疑惑著,目光移到女子身邊的轎車上,愣了愣。 傅見微端著面出來,見薄耘拿著照片在看,并不奇怪。他是故意將照片放在這里的,好引起話題。 他將面碗放到茶幾上:“耘哥,先趁熱吃,吃完我跟你說這照片?!?/br> 薄耘沒心思吃東西,他接過筷子,催道:“你說,我邊吃邊聽你說。” “……你先吃吧?!备狄娢⒄f。 這不是愉快的話題,他怕說了之后,薄耘就沒心思吃了。 薄耘只好匆匆地吃完了面,把碗推到一邊,擦了嘴,喝了口水,迫不及待地問:“可以說了吧?” 傅見微便和他說了來龍去脈。 薄耘的神情漸漸凝固,不可置信地看著傅見微,等對方說完許久,他都沒有張口。直到傅見微察覺不對勁,擔憂地叫他,他終于回過神來,心底發(fā)涼,忙偽裝過去,啞聲問:“怎么是這樣……寶寶你確定嗎?” 傅見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記得車牌前幾位,不確定后面。但是,難道真有那么巧合嗎?耘哥,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想試一試……” 說著,他哽咽起來,“那天下著雨,又那么晚了,如果只是意外,我不會這么恨他,但是……但是他撞了我爸第二下……他明明已經知道有人了,他就是故意的!怎么會有這么壞的人……我爸爸……如果沒有第二下,如果他叫救護車,或者送我爸爸去醫(yī)院,我爸爸也許不會死……他為什么可以撞第二下?!” “……” …… 在此之前,傅見微從未對薄耘說過太多幼年舊事,包括他的父母、他對父母的思念。那不是一段愉快的時期,薄耘便也從未多問過。 可今夜,傅見微一直在說。薄耘從沒聽他一口氣說過這么多話,以往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他聽薄耘說話。傅見微總是很文靜、很安靜的。 傅見微說了很多事情,以前薄耘以為他差不多都忘了,可沒有,他記得很清楚。他甚至記得出事故那天,爸爸帶他從村里到縣里,給他買了一塊巧克力吃,他很舍不得地一小點一小點掰著吃,后來剩了一大半,泡在了爸爸的血里。 …… 終于,傅見微睡著了,可起初睡得很不安穩(wěn),時不時恐慌地夢囈或抽搐。薄耘又哄了他一陣,終于他進入了深度睡眠,再不動了。 薄耘回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拿著那幾張照片,沉默地看了很久很久。 作者有話說: 讓我們恭喜薄大老爺擁有了心心念念的新兒子!比大兒子更敢想敢做!祖墳冒煙了可以說是! ……咱就是說,但凡薄大老爺少做一件壞事,可能都不會露餡=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