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部上的手收緊下?lián)?，可以清晰看到喉結(jié)突出在虎口之外，反射性地吞咽讓它略微滾了滾，張口的熱氣就噴在秦燃臉上，足見成心海離他有多近。

    “別找我，別給我打電話，我不想見你，”發(fā)著狠，一字一字地從牙縫中擠出，最后成心海問秦燃，聽懂了嗎？

    秦燃蕩漾笑意，又是那種快感之下泛著無比陶醉的神情，他迷離地看著成心海，說他好舒服，大點勁兒，再掐啊……

    手果然繼續(xù)使勁，修長的五根指頭像灌注源源不斷的力量，越勒越緊，臂肘也因為便于使力而高高抬起。

    秦燃不笑了，事實上他連話也說不出，只有急于呼吸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沉悶抽氣聲和手腳瀕死一般大力掙扎打在成心海身上的動靜，成心海從上至下，用絕對優(yōu)勢的體位壓制住秦燃一一

    一切反抗皆是徒勞。

    漸漸地，秦燃四肢的動作緩慢下來，揪扯成心海大臂衣物上的那只手，抓在脖頸上企圖扒開對方的那只手一同軟軟地滑下去，繃緊的僵硬肩背隨之服帖地在車窗一側(cè)，軟綿綿地塌下去……

    作者有話說：

    放心，他死不了。

    第80章

    一一一一一

    喉頸的力道松動，氧氣倏地抽吸進(jìn)去，秦燃被嗆得猛力咳嗽。

    他身體蜷縮在車窗那一端，似在求饒又像本能地護(hù)住要害，頭深深埋入擋在臉前相交的雙臂中，全身打著哆嗦。

    有那么一刻，他切切實實地感覺到成心海真的想置他于死地，承載殺意和怒火的手就像在他心臟上狠狠地撕扯掏弄。

    放下胳膊時，滿臉都是濕的。

    對方坐回原來的位子，搓起火苗，點燃一根煙，靜靜地，很緩慢地張開嘴，白氣像濃霧一樣散在兩人之間，成心海面色一派平靜，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你……沒良心……”抹著糊在臉上不知是汗，淚，還是唾液的東西，喉頭嘶啞的程度讓秦燃不自覺地下咽，才發(fā)覺像被刀片割過一樣生痛：“我?guī)瓦^……你，我照顧過你meimei……”

    “你說錢嗎？”成心海深吸一口：“我還了?！?/br>
    “何止錢？！我他媽付出就這些嗎！我為你……為你……”過度震顫的聲帶引發(fā)喉嚨劇痛，說不下去卻不止如此。

    秦燃知道在失控的情緒下，他口不擇言說漏了嘴。

    “為我什么？”成心海問他，又重復(fù)一遍：“說，為我什么？”

    爬滿血絲的眼睛轉(zhuǎn)向別處，秦燃搓了下鼻子。

    “說??！”沒抽完的煙頭整根扔過去。

    秦燃抬手擋掉，下唇發(fā)著抖，目光根本不敢觸及成心海的臉。

    一把揪住秦燃后腦的頭發(fā)拽過來，兩人驟然縮短的距離讓秦燃瞳孔猛地緊縮，成心海盯著秦燃的眼睛，一字一句：“真正把劉宇送進(jìn)去的是誰，你心知肚明?！?/br>
    眼睛豁然睜大，一種怯意和恐慌在眼中閃褪過去。

    成心海放開秦燃時用力推他一下，嘭地一聲，秦燃撞到車的那頭。

    又點燃一顆煙，成心海背靠座椅，頭向后仰，像在看著什么，又像什么都沒看……

    那夜也是如此，深秋的涼意讓臉冰涼涼的，一摸一手的冷，成心海到現(xiàn)在都還能記起從腳底漫上來的那股寒氣，雨不小，便道濕滑，他站在一條僻靜的胡同口，一眼不眨地盯著對面的住家。

    門開了，有人探出頭，四下環(huán)顧，最終看向他這個方向，隨即對他招招手。

    把腋下的紙袋夾好，成心海滅掉煙，三步兩步過去，進(jìn)入那扇門，門內(nèi)一個狹長的老舊樓梯，在腳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跟著人往上走，進(jìn)入房內(nèi)，視線中三兩個人，剛把紙袋交過去，身后的門便被一腳踹掉，幾名便衣沖進(jìn)來將他們挨個按在地上，拉他們起來時，有人從紙袋中倒出兩個密封著的烏黑塑料袋，巴掌大的袋子，里邊是一些細(xì)碎葉沫，捻出些在鼻下聞了聞，這個人牽動嘴角，像是在笑，他擺擺手，讓把房中的人帶走。

    本來成心海一同被銬著站在幾人中，排著往外走，卻在經(jīng)過那個便衣警察時被攔了一下，那人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長地對他點點頭，這些舉動做在所有人的眼前，他一輩子忘不了劉宇被帶走時瞪向他的兇狠眼神，充滿怨恨和殺意。

    ……

    …

    “出事那晚你在哪兒？”煙抽到底部，成心海開口問。

    沒有聲音。

    “本來該你去的，”一根煙抽完，彈到窗外，成心海平靜地轉(zhuǎn)過頭注視秦燃：“你提前得到信了？”

    仍然沉默。

    成心海忽而笑了：“你說當(dāng)時那警察干嘛拍我肩膀還對我點頭??？就差明著說我干得漂亮，這不就告訴劉宇他們是他媽我點的嗎？我前腳進(jìn)去公安后腳就踹門，怎么看都是我跟他們串通好的……cao的，你是怎么讓那孫子那樣干的？他是你家親戚嗎？這么玩我啊……”

    “不，不是！”秦燃驚了，沖口而出。

    “那會兒我也想過你會不會做了線人，又覺得你沒這個膽，劉宇你可不敢惹，那點大麻葉判不了多久，加上后來我在里面你對我妹是真的好，我就不想深想這事，現(xiàn)在看來……”成心海臉上淡淡的笑蕩然無存，換上一抹兇狠：“我當(dāng)時出來就應(yīng)該拿刀捅了你。”

    話狠狠催動淚腺，秦燃忍不住地紅了眼：“心海，我不……我真不是……想拿劉宇要挾你，我沒有辦法，我不知道該怎么留住你，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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