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流落邊關(guān)后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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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意卻是想也不想道,“這有什么,這藥粉在軍中才是最被需要的,才能發(fā)揮它的價值,軍醫(yī)不用推算藥材的用量,我會直接告訴您的?!?/br> “這……”軍醫(yī)算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算到顧知意會說這樣的話,軍醫(yī)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有如此氣節(jié)。 軍醫(yī)拍了拍顧知意的胳膊,“孩子,好樣的,放心,這方子我不會泄露出去的?!?/br> 顧知意將止血藥的方子告訴了軍醫(yī),還詳細說了制作的步驟和每一步的注意事項。 軍醫(yī)聽得很認真,末了道:“你在哪個曲部?回頭我做的時候有不確定的地方也好來找你?!?/br> “我在馬棚那邊負責養(yǎng)馬。” 軍醫(yī)聽了這話,有些意外地看向顧知意,“哦?你莫不是就是馬棚新來的小子?就是要和老王頭比試養(yǎng)馬的那個新來的小子?” 這回輪到顧知意意外了,“啊,這您都知道?您的消息可真靈通?!瘪R棚離軍醫(yī)這邊幾乎跨越著整個軍營,顧知意只覺得這軍醫(yī)的消息真是靈通。 軍醫(yī)笑道:“別總軍醫(yī)軍醫(yī)的叫我了,往后你也喚我孟大夫吧?!?/br> “好的,孟大夫。”顧知意從善如流。 孟大夫道:“我看你包扎的手法也不錯,你們家是治外傷的?”一邊說一邊示意顧知意一起去傷兵區(qū),“今天我這邊還要忙,等忙完這陣子,回頭我來找你?!?/br> 顧知意點頭,又搖頭,“不是,我家里不是從醫(yī)的。” 孟大夫心里想,家里不是從醫(yī)的卻有這樣的好藥,包扎手法也不錯,那就是祖上有人是干這個的了,“你馬棚那邊今天若是沒什么要緊事,我待會兒派個人去跟老王頭說一聲,你今天在傷兵區(qū)幫忙吧。” “好的。” 兩人很快忙碌起來,顧知意不知道幫多少個傷兵清理傷口并上藥后,耳邊忽然傳來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顧老弟?” 顧知意轉(zhuǎn)頭就看到了靠坐在木樁旁的牛四,“牛四哥!”顧知意加快手上的動作,很快就輪到給牛四處理傷口。 牛四聽到顧知意的聲音,虛弱地扯出了一個笑容,道:“沒想到真的是你,你小的懂得還挺多的嘛,你這一手包扎的手法是從哪里學來的?” “打獵的時候,用野兔和野雞那些練出來的?!鳖欀忸^也不抬地答道。 這話一出口,空氣突然安靜,連牛四都不知道說什么了,一旁剛由顧知意處理傷口的幾個傷兵頓時覺得傷口隱隱作痛…… 第18章 、身手 牛四只覺得腿上一緊,他渾身都繃緊了,低頭一看,原來是顧知意已經(jīng)幫他包扎好傷口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牛四覺得自己的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顧知意站起身,準備包扎下一個傷兵,卻見那傷兵努力挪動自己的身體,似乎很怕顧知意上前。 顧知意前進一步,附近的傷兵似乎都動了動身子,讓自己離顧知意遠點。原本就覺得這小子年紀不大,本事沒到家,誰能想到,這小子的包扎竟然是用野兔野雞練出來的,他們可是活生生的人啊,這小子不會將他們當野兔野雞那般包扎了吧?那他們的胳膊腿還能繼續(xù)用嗎? “這是?”顧知意明顯不知道傷兵們的顧慮。 牛四與顧知意熟,直接道:“顧老弟,你還是去養(yǎng)馬吧,這里有軍醫(yī)們呢,兄弟們不差這么一會兒。” 顧知意這才明白,原來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她也不強求,確實如牛四所說,這會兒,呆在這里的傷兵,該止血的都已經(jīng)止血了,救不了的,或者情況緊急的也不在這里。 顧知意聳肩道:“好吧,那我就不忙活了。” 說完轉(zhuǎn)向牛四,蹲在牛四身邊問道:“牛四哥,朱大哥他……” 牛四面色沉重,眼睛立馬泛紅,輕聲道:“朱大哥死了。” 顧知意雖然早已料到這個結(jié)果,可是料到歸料到,當從牛四這里確定了這個事情的時候,顧知意還是覺得心口像是被扎了一刀一樣,血淋淋地疼痛讓她雙眼蓄滿淚水。 牛四伸手拍了拍顧知意的肩頭,“你好好養(yǎng)馬,你朱大哥在天上看著呢,等軍營好馬多了,我也報名去騎兵曲部,到時候殺到突巖人的老巢去,給朱大哥報仇?!?/br> 顧知意狠狠地點頭,眼里滾滾落下,用袖子胡亂抹了兩把臉,這會兒那小臉更是沒眼看了。 “時候不早了,你今天也累壞了吧?你先回去吧,若是餓了就自己去伙房找飯吃。”牛四又叮囑了幾句,顧知意見這里確實沒有她能幫上忙的了,便離開了。 從傷兵區(qū)一路走到馬棚,迎著晚風,顧知意也漸漸從朱墨已死的陰霾中走出,臨進自己的小屋前,顧知意突然聞到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就著月光與營地照明的火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是血。 弄成這樣,她必須洗澡,這才發(fā)現(xiàn)她那屋子除了那張床,就只剩下僅一人走動的窄道,根本沒法在里頭洗澡。 她這些天每天養(yǎng)馬,經(jīng)常乘著沒人去山下的小溪簡單擦洗一番,也就這么湊活著過了,可今天這樣的,她若是不泡個澡,還真沒法湊合了,這可真不是顧知意矯情。 可如今天色已晚,一個人去山下的小溪邊,顧知意有點害怕。但看著自己這一身的血污,顧知意漸漸戰(zhàn)勝心中的恐懼,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去洗澡,這是在軍營,難不成還白天去?她得慢慢適應(yīng)自己一個人夜里去洗澡,否則就得一直不洗澡了…… 顧知意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抱了身干凈衣服朝小溪邊去了。 也許是今夜月色不錯,也許是顧知意對這里熟悉了,來到山下的小溪邊的時候,顧知意覺得這一路并沒有想象中恐怖。 她找了塊大石頭,將那身干凈衣服放在石頭上,轉(zhuǎn)到石頭背面脫了鞋襪,伸腳在水里踩了下,“嘶,好涼??!”不會洗完澡她就著涼了吧? 心里這么想著,行動上卻是絲毫不遲疑,她看了一圈,確定周圍沒人,干凈脫了衣裳,咬牙將身體沒入水中,快速地擦洗一遍,立馬上岸穿上干凈的衣服。 顧知意凍得只哆嗦,一邊系衣裳的帶子,一邊想著些話本子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試圖讓自己忘記寒冷,嘀咕道:“哎,話本子就是話本子,哪里有那么女人入水洗澡,衣裳就被人撿走的事情?!?/br> 哎,不對,那些衣裳被人撿走的女人,不是妖精就是鬼怪,她可是凡人! 呸呸呸!大晚上的,什么妖精鬼怪。 可是思緒已經(jīng)扯到這里了,顧知意這會兒看向小山和水面,總覺得某個角落下一秒就會躥出個什么妖魔,嚇得她系歪了好幾根帶字,撿起地上的臟衣裳,踉蹌著往回跑去。 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凍的,顧知意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林中忽然有鳥兒撲棱著翅膀飛起,顧知意被這突然的聲響嚇得都快跪了,耳旁忽然傳來風聲,下一瞬間,顧知意就撞上了一個冷冷的懷抱。 顧知意來不及尖叫,嘴巴就被人一把捂住,身體半騰空狀態(tài)被那人帶著躥進林子里。 若不是耳邊傳來那人溫熱的呼吸,顧知意恐怕白眼一翻,一輩子就過去了。 “沙沙沙”又是一陣腳步聲,顧知意瞪大眼睛,又是黑衣人…… 林中又有鳥兒被驚起,顧知意屏住呼吸,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在她眼中,黑衣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哪個好人大晚上的穿著夜行衣奔走的? 黑衣人剛進林子沒多久,一張大網(wǎng)鋪天而下,黑衣人來不及閃躲,全部被大網(wǎng)兜住。 顧知意身后的人冷聲吩咐:“快綁住他們的手腳,卸下他們的下巴?!?/br> 林子里立刻躥出好幾個人影,饒是這些人身形快如閃電,可大網(wǎng)中還是有人朝天空放出了一個綠色的信號彈。 “將軍,一共抓獲五人,有兩人服毒自盡,現(xiàn)下只有三個活口?!笔帐巴甏缶W(wǎng)下的人,一個黑衣人朝顧知意這邊匯報道。 又是黑衣人……將軍?顧知意側(cè)頭,余光看見此刻摟著自己的人也是一個黑衣人,她收回剛才的話,黑衣人不一定都是壞人,也可能是出來打壞人的大好人。 畢竟現(xiàn)在這些黑衣人可都是將軍的人以及將軍本尊,她們大魏的天才將軍怎么可能是壞人? 傅子恒松開摟住顧知意的手,看向剛才煙火炸開的夜空,“看看他們身上可還有別的信號彈,若是有,你們幾個一人一個,在林間不同地方將信號彈放了?!?/br> 幾個屬下領(lǐng)命而去,很快,不同方向的天空,炸裂出不同的煙花,有綠色,也有紅色。 顧知意看著那些煙火,心中暗嘆,這是什么套路?“哈~秋”一個打噴嚏響起,顧知意趕緊縮著脖子,摟著雙肩,可憐巴巴地看向傅子恒,也不知道將軍還有沒有別的安排,她現(xiàn)在好冷,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回去的話,會不會影響將軍的下一步安排。 迎著顧知意小鹿般的雙眸,傅子恒如觸電般移開視線,壓著嗓子道:“你先回去吧?!?/br> 第19章 、生病 等確定顧知意已經(jīng)走遠了,傅子恒這才朝她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說實話,就剛才,傅子恒覺得內(nèi)心有些復(fù)雜,他發(fā)現(xiàn)軍中有突巖的探子了進來,很是憤怒,手下人截到突巖的密信,知道今晚突巖會有人來林子中與軍中探子接頭,他下了戰(zhàn)場就趕緊帶人早早埋伏在林子里。 看到顧知意鬼鬼祟祟抱著東西往這邊來的時候,向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不相信,可能是因為顧知意太傻了吧? 不過還好,顧知意果然不是什么探子,那傻小子不過是來洗澡的。果然傻小子就是傻小子,這會兒雖然還沒入冬,但溪水早了涼了,這個時節(jié),軍中很多士兵都是去伙房花上一兩個銅板,讓伙房幫著燒一桶熱水,找個避風處沖洗就可以了。 顧知意倒好,冷得嘶嘶哈哈地跳溪里洗了個冷水澡。 那塊石頭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他們都沒看見顧知意怎么洗澡的,不過夜里格外安靜,他們又都是習武之人,自然聽得出動靜,那傻小子明顯凍壞了,溪水被她攪和出雜亂匆忙的聲響,不過幾個呼吸,就見他快速套了衣裳,嘀嘀咕咕著什么,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還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就慌亂得一頭沖進林子。 若不是他聽見了有人闖進林子的聲響,怕顧知意擾亂計劃,或者直接無辜命喪此地,傅子恒也不會出來將她樓走。 這一摟,傅子恒不知道為什么,竟覺得今天的顧知意有哪里不一樣了。 或許是因為顧知意剛洗完澡?他怎么覺得今夜的顧知意軟軟的,香香的? 可就剛才顧知意在水里那么胡亂撲棱幾下,連胰子都沒用,就……香了?還有剛才,顧知意洗澡的時候,雖然他沒有看見什么,可是月光下,顧知意那條伸向大石頭上拿衣服的光潔的手臂,為什么那么白?他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還有,剛才顧知意離開時候看向他的那眼神,怎么讓他的心“突突”猛跳了幾下? 該死,他怎么會這樣?是因為那傻小子平常總是嘰嘰喳喳地說些傻話,今晚卻出奇地安靜,讓他很不習慣吧? 不然,難道他真的會喜歡男子?還是這種傻呵呵的男子? 傅子恒黑著臉往營地走去,嚇得跟在他身邊的侍衛(wèi)兩股顫顫,“糟糕,將軍這是生氣了,是因為他們今晚將事情辦砸了,不僅沒有揪出軍中的內(nèi)鬼,還讓這些突巖人及時放了信號彈?!?/br> 于是提在手里的那幾個活口,被侍衛(wèi)們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或許是因為今天太累了,或許是因為洗了冷水澡,亦或許是因為今天見識了戰(zhàn)爭的殘忍,晚上又受了驚嚇,顧知意回到小屋將如往常一樣,在門后支了棍子當反鎖,倒頭就迷糊了,后半夜還發(fā)起了熱。 第二日一早,老王頭喂馬的時候沒看到顧知意,還以為顧知意還在傷兵區(qū)幫忙,順手將顧知意那邊的馬也喂了,就去忙別的了。 若不是軍醫(yī)孟大夫下午來找顧知意,恐怕顧知意小命都該交代了。 孟大夫讓人給顧知意熬了退燒的藥,一碗藥下去,就幫她捏好被角,去跟將軍匯報了。 “將軍,您這邊能否派個小廝去照顧一下顧知意?” “照顧顧知意?”軍營里哪里有小廝?傅子恒不明白,孟大夫怎么對顧知意如此上心,她那藥方果真能在軍營用上?除了這一點,傅子恒實在不知道顧知意那傻小子能有哪一點能入了軍醫(yī)夢大夫的眼。 孟大夫是跟隨他多年的老大夫,做事向來很有分寸,為了一個剛認識一天的顧知意,竟然找到他這里來了,傅子恒覺得很是意外。 “若是將軍實在抽不出人手,那卑職就親自過去照顧顧知意幾天?!泵洗蠓驔]有得到傅子恒的肯定大夫,有些著急。 傅子恒板著臉,冷聲道:“胡鬧,你去照顧顧知意,那傷兵區(qū)那么多傷兵怎么辦?” 孟大夫朝傅子恒拱手道:“將軍若是真的關(guān)心傷兵,就該讓人好好照顧顧知意,只有顧知意好起來了,卑職就能配出那藥,往后兄弟們受傷了也能少受罪。” “她那藥比本將軍的藥還好?”傅子恒實在不明白,軍醫(yī)怎么就對顧知意那止血藥這么有興致,顧知意那止血藥他也不是沒用過,效果嘛,與他的金瘡藥相比,好像還是差了些吧! 孟大夫直言道:“顧知意的那方子的藥效自然是比不上將軍的,可是將軍那金瘡藥是很多名貴藥材配置出來的,以軍中對那個藥的需求,怕是得把國庫搬空了大伙兒才能都用上??深欀饽莻€方子就不同了,雖然藥效沒有將軍的那么厲害,可是大都是些便宜的藥材,以將軍劃撥給卑職的那些銀子,卑職還是能保證讓軍中將士們都用上的?!?/br> 傅子恒這會兒終于重視起來,“哦?當真都是些便宜藥?那方子……” 還不等傅子恒說完,孟大夫就義正言辭道:“恕卑職不能從命,顧知意愿意將藥貢獻給軍中將士們用,所以才將方子告知卑職的,但這方子,卑職是萬萬不會再讓第三個人知道的,否則哪天泄露出去,豈不是斷了顧知意那小子家人的財路了?” 傅子恒當場愣住,他還沒說什么吧?他剛才并沒有準備問孟大夫那藥方具體是什么,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他只是想問,那方子可靠嗎?孟大夫竟然噼里啪啦就是一頓教訓。 傅子恒朝孟大夫擺擺手道:“行,孟大夫先去傷兵區(qū)忙著吧,顧知意那邊我會派人過去照顧的?!?/br> 孟大夫告辭離去,臨出門前還特意叮囑一句,“將軍可千萬別忘記了?!?/br> 傅子恒吃過早飯,便換了身衣裳,撿著人少的路,往顧知意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