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晚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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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布洛芬 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閑閑朝周晚意投來一眼。 他與江厭差不多高,肩線平闊,眉目略深,明明長著一張英武正氣的臉,卻平白給人一股散漫不正經(jīng)的紈绔感。 “女朋友?” 他往手心擠了點消毒液,均勻抹開,刺鼻的酒精味隨著夜風(fēng)一起鉆入鼻腔,周晚意吸了吸鼻子,將臉重新埋進江厭的懷里。 明明同樣是消毒水味,江厭身上的就要好聞很多。 他站在周晚意身側(cè),襯衣下擺被她抓住,呼吸間的熱氣隔著布料噴灑到胸膛的皮膚上,后背不自覺的僵直。 目光落到她蒼白的病容上,止住了退后的心思。 “不是?!?/br> 韓城笑了笑,抬臉問周晚意:“平時來生理期,也會這么痛嗎?” 周晚意單手捂著小腹,擠出一個單音節(jié):“嗯?!?/br> “有吃止痛藥嗎?” “特別痛的時候會吃布洛芬。” “那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有痛經(jīng)的癥狀呢?”韓城一邊寫診斷一邊問她。 周晚意回憶,“好像是高中的時候就有痛經(jīng),具體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時間太久遠(yuǎn),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br> 韓城嘖了聲,“那你就稍微有點麻煩啊,平日里沒少熬夜和吃冰吧?” 周晚意能感受到江厭那道平靜無瀾的視線慢悠悠地落在自己頭頂,她蒼白的臉上不自覺染了一抹紅暈,像只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病狼,很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治療方案想好了嗎?”江厭淡聲開口。 “你急什么?”韓城好笑道,“目前的治療方案就是緩解疼痛,我先給你開止痛針,打完再留觀一晚?!?/br> “后續(xù)做檢查的話,得等月經(jīng)干凈后3天再來?!?/br> “知道了嗎?” 他的目光落在周晚意攥著江厭衣角的手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又道:“厭哥可要記得提醒你的……朋友?!?/br> 江厭修長的手指拎起桌面上放著的處方箋,鬼畫符一般的字跡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高深。 “江醫(yī)生去交費吧,”韓城將筆合上放回口袋,“我讓護士扶你的朋友去輸液室,你再順便去趟藥房,把藥水領(lǐng)來?!?/br> 男人一目十行地看完所有處方,確認(rèn)沒有問題后才道:“行?!?/br> 夜里氣溫驟涼,輸液大廳里的人不多,所以也就沒開空調(diào)。 周晚意弓著身子坐在長椅上,醫(yī)院為了保證通風(fēng),窗戶一直大開著,時下呼呼冷風(fēng)吹來,吹得她有些偏頭疼。 江厭從門外進來,問韓城:“能不能給她開個病房?” “現(xiàn)在普通病房已經(jīng)住滿了,”韓城掏出手機查看空床位,沒過多久繼續(xù)道:“但是還剩下一個vip病房。” 江厭的視線落在女人身上,她似乎疼得過于厲害,佝著身子緊捂著下腹,攥著衣角的指節(jié)微微泛白。 他俯身與她平視,卻恰好看到了她緊閉著的眼角有淚珠墜落,掛在如紙般蒼白的面色上,像無聲飄下的小槐花,堅強又易碎。 如果不是湊到她面前,江厭根本不會知道她在偷偷掉眼淚。 “你還好嗎?”他說話時,不自覺地將聲音放輕了些,讓人恍惚聽出了股溫柔的意味。 周晚意聽到動靜,繃直的后背緩緩放松。 她抬頭,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里果然盈滿了淚光,像是盤絲洞里被收拾過后的妖精,楚楚可憐地勾人。 “不好。”她說。 男人垂眸,與她對上目光,輕聲說:“那我們?nèi)ゲ》繏焖??!?/br> 沒等周晚意回應(yīng),江厭就一把將她抱起,似乎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他抱周晚意抱得格外順手。 江厭應(yīng)該是有健身的習(xí)慣,即便是周晚意一百來斤的體重抱起來也是輕輕松松,胸膛硬邦邦的安全感極強,周晚意窩在他懷里,懸起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一旁看戲的韓城立馬幫他開門,“直走走廊盡頭最后一個房間就是??!別走錯了!” 走廊里的燈光有些暗,淺粉色的裝飾在夜里透出些陰森感江厭明顯感覺懷中女人身體變得僵硬起來。 “馬上到了?!?/br> 他倏然出聲,略微低沉的磁性嗓音從周晚意頭頂落下,語氣就像是在安撫一只不安的小貓。 緊繃的身體不敢放松,但周晚意還是往他懷里靠近了些,真如同那小貓一般,將臉蹭在他的手上。 江厭今天穿的襯衫袖口微微往上挽起,有力的小臂直接接觸到女人軟嫩的臉頰,熱度沿著皮膚表皮一路向中樞神經(jīng)攀升。 顱內(nèi)發(fā)麻。 vip病房都是單間,基礎(chǔ)設(shè)施很好,裝飾得也偏溫情。 為了緩解女人的緊張,江厭一進門就把房間內(nèi)的燈全部打開。 他將人抱到床邊,傾身放下,剛準(zhǔn)備撤離時胸口襯衣袖子卻不慎勾到她頭頂發(fā)絲。 “嘶——” 頭皮劇烈拉扯過后的疼痛與小腹處的墜痛一同襲來,周晚意有些吃不消地輕呼:“江醫(yī)生,麻煩慢一點撤,我頭發(fā)纏到你紐扣里了!” 這是她今晚從見到江厭開始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面部表情有些猙獰。 江厭也看到了,幾縷長長的發(fā)絲分別卷在他的第二顆紐扣和第三顆紐扣上,纏繞得很死,不解開扣子根本放不出來。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倆人之間靠的極近,倆人四目相對,呼吸交纏,周晚意只要稍稍抬臉,就能親到江厭的下巴。 她離近了才能看仔細(xì),原來江厭有唇珠,只不過平時習(xí)慣性抿嘴,總將它遮起來。 視線里,江厭手腕輕抬,幾根瘦長的手指輕輕一撥,就解開了第一顆襯衫紐扣。 小部分細(xì)長的發(fā)絲隨著冷白的皮膚一起掉了出來,周晚意目光鎖定他喉結(jié)左邊的小痣,突然覺得很是口干。 “江醫(yī)生,”她本能地覺得自己要說些什么,可在真正對上江厭不解的目光后,腦海中的的小白點又被逐漸放大。 “怎么了?”江厭停了手上的動作,因為隔的近,所以聲音格外地輕,聽起來繾倦撩人。 周晚意聽得心頭一熱,但還是下意識道:“沒什么?!?/br> 江厭哦了一聲,并沒有繼續(xù)追問,手腕繼續(xù)抬起,將第三顆扣子也解開了。 幾縷紅發(fā)被他從扣子上解下來,落在男人寬大的手心里,紅白兩色放在一處,色彩沖擊尤為強烈。 周晚意頭皮一松,疼意慢慢消失。 “謝謝江醫(yī)生了?!彼氤匆粋€笑,但又想到如今面色蒼白的樣子笑起來肯定不好看,剛揚起的唇角瞬間又降了下來。 男人松了紐扣后,落下來的衣領(lǐng)擦過她脖頸,沿著鎖骨一直往上擦到她唇角,引起一片酥麻。 腳趾微蜷,周晚意的呼吸不自覺放輕。 “噠噠噠——”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中斷了這場無人知曉的曖昧,周晚意側(cè)眸看去,一位年輕的護士正推著輛小車一臉震驚地站在門口。 “我,可以進來嗎?”她小聲詢問。 江厭站直了身子,抬手將領(lǐng)口的紐扣系到第一顆,嚴(yán)謹(jǐn)又禁欲。 待他全部系好紐扣后,才正色道:“進來吧?!?/br> 周晚意皮膚白皙手腕細(xì),血管也不怎么好找,護士系了止血帶在她手上拍拍打打找了好久,最終才在手腕側(cè)方選定一條還算粗直的血管。 白皙的皮膚上泛起大片紅意,江厭眸光微斂,很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目光掃過治療車上的物品,輕聲提議:“要不換根細(xì)點的針頭?” “好?!?/br> 護士找到最小號的針頭重新接上針管,又拿出棉簽給周晚意消毒,微黃的碘伏在皮膚上劃開,涼意一路竄到后頸。 小號的紫色針頭尖端極細(xì),明亮的燈光打在她手背的青筋上,護士給她崩皮,針頭輕輕挑開白嫩的皮rou。 一絲淡淡的痛楚過后,針管回血,兩人皆是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護士給她固定好針頭后,叮囑她打針這只手不要隨意亂動,不然針頭脫落或者皮膚腫脹,就得再扎一針了。 周晚意從小就怕打針,立馬白著張臉點頭。 隨著液體緩緩從靜脈流入身體,小腹處的墜痛感逐漸緩解。 周晚意原本繃直的后背也跟著緩緩放松了下來,尋了個相對比較合適的體位,她靠在床背百無聊賴地數(shù)液體滴數(shù)。 而江厭坐在沙發(fā)上,一時間誰也沒開口說話。 一道突兀的“咕?!甭曧懫稹?/br> 江厭抬眼看來,有些好笑地問:“餓了?” 周晚意很誠實地點了點頭,自從中午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進食任何東西。 如今小腹的墜痛感褪去,胃里強烈的空虛感又向她襲來。 “想吃什么?”江厭站起身,氣定神閑地說:“我去買?!?/br> 周晚意認(rèn)真思考了一圈,“皮蛋瘦rou粥吧?!?/br> 江厭有片刻的怔愣,很快就聯(lián)想到了上次護士神秘兮兮送來的那份瘦rou粥。 但他沒有直接問,只是淡淡的說了聲:“好?!?/br> 江厭的腿很長,很快就走到了門口。 男人身形高大,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背影挺闊緩緩走出光亮,白瓷地磚上映出卓約的光影。 周晚意盯著看了好久,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掛著的藥水已經(jīng)接近空瓶了。 她摁響呼叫鈴,沒等多久護士就過來了。 換瓶的間隙,那小姑娘見江厭不在,最終還是沒忍住八卦的心,一臉好奇地問她:“江醫(yī)生,是你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