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晚 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怕被狗咬、我爸是狗血文里的滿級大佬、和偏執(zhí)影帝分手后、當(dāng)仙尊被當(dāng)眾退婚后、市井之徒、伊文Evonne(gl)、劣質(zhì)奶油、送桃花、莫離去(黑道)、【原神all你】普通玩家的腦洞時刻
周晚意想起來上次江厭和她說過的話,屈了屈指,又問:“你說為什么江厭不愿意建立親密關(guān)系呢?” “總不可能是看不上我而隨口用來搪塞的吧?” “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生性冷淡的人?!?/br> “至于你,”舒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揶揄道:“長成你這樣倒追這么久還不心動,他該不會是不行吧?” 周晚意打著節(jié)奏的手指驟然停止。 ……不行? “我開玩笑的,”舒筱笑嘻嘻地又倒了杯酒,“江醫(yī)生應(yīng)該不至于?!?/br> 酒吧喧鬧,周晚意待著沒意思,借口上廁所出門透氣。 夜色門口有不少蹲著試圖撿尸的小混混,周晚意出來的時候惹了不少驚艷的目光,她無暇顧及這些,壓低了帽檐往不遠(yuǎn)處的便利店走。 剛從秋水鎮(zhèn)回來,她也沒來得及換衣服,一身簡單的白t恤配黑褲,懶散且隨意,要不是那張清絕明媚的臉,恐怕早就被淹沒在人海里了。 在煙架上找到熟悉的牌子后,周晚意徑自去柜臺付錢。 掃收款碼的機器有些故障,前面排了不少人,周晚意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江厭的。 白襯衫黑西褲,長身頎立于人群中,清雋且冷漠。 剛聽舒筱說完他可能不行,周晚意現(xiàn)在有點不好直視他。 后面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就在周晚意打算把煙放回去,趁機溜走時,男人微微側(cè)頭,看見了她。 周晚意下意識把煙往身后藏了藏,乖巧地打招呼:“江醫(yī)生好?!?/br> 冷調(diào)的光從頭頂落下,男人眸底一片暗色,看得周晚意無端發(fā)寒。 便利店的收款機器被收好,江厭結(jié)完賬后沒出門,而是徑自朝她走過來。 “少抽點兒?!蹦腥嗣碱^輕擰,淡聲提醒道。 上次在醫(yī)院看到周晚意抽煙,那股子狠勁兒江厭至今都記憶猶新。 “不抽了?!?/br> 周晚意退出隊伍,將煙重新放回到貨架上。 男人在便利店門口的那棵香樟樹下等她,背影孤高冷寂,與這繁華熱鬧的都市格格不入。 周晚意捂著心口小步上前,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回家沒有換件好看的衣服。 “江醫(yī)生,我已經(jīng)打算戒煙了?!?/br> 周晚意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在她面前攤開手掌。 周晚意定睛望去,一個帶白色長柄的葡萄味棒棒糖赫然躺在男人寬大的掌心。 他眸色依舊很淡,吐字卻溫潤:“吃糖嗎?” 第33章 肥皂劇 那一瞬間, 就像是七月里的大晴天,突然炸開一道亮眼的銀白色閃電,轟隆雷聲緊隨其后, 一下又一下地?fù)粼谥芡硪庑念^。 紫色糖紙被剝開, 露出里面磨得圓潤的球形糖體,男人的冷白的手指握在白色長桿上,將糖遞給周晚意。 指尖相接的那一刻,男人指側(cè)的繭子不小心蹭到周晚意細(xì)嫩的手背,粗糲的觸感一直漾在手背, 久久未消退。 江厭站在她身側(cè), 微低頭,像在囑咐患者注意事項一樣溫言細(xì)致,“以后要是煙癮犯了,可以吃顆糖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長期抽煙對肺不好。” 周晚意煙癮重,想要戒掉不容易,但如果像江厭說的那樣每次煙癮犯了都吃顆糖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那豈不是要得糖尿病了? 她腦子里想著這件事, 嘴上沒注意,竟然問了出來。 江厭聞言, 微微愣了一下。 良久之后, 才低笑出聲:“應(yīng)該不至于?!?/br> “糖尿病有很多致病因素,但最主要的病因還是胰島細(xì)胞功能障礙導(dǎo)致的胰島素分泌下降,或者是機體對胰島素作用不敏感而導(dǎo)致的血液中葡萄糖不能有效被利用和儲存?!?/br> “和吃不吃糖,應(yīng)該沒什么聯(lián)系?!?/br> 他頓了頓, 又繼續(xù)道:“不過如果你不放心的話, 可以換個別, 比如酸梅, 瓜子,檸檬,總之不必太死板?!?/br> 不知道是不是周晚意的錯覺,在男人吐出檸檬二字的時候,似乎有股揶揄的淡笑。 不過當(dāng)她抬頭看他面色的時候,又覺得沒什么異常,依舊是冷硬得很徹底。 周晚意笑著道謝:“感謝江醫(yī)生解惑,這個煙我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戒下來的!” 男人贊同地頷首,“希望如此?!?/br> 便利店里時不時有顧客出來,路過他倆的時候都忍不住側(cè)眸來看一下。 一個被抱在手上的小女孩指著他們和自己mama說:“mama,那兩個哥哥jiejie好漂亮啊,他們是不是明星在拍電視劇啊?” 小姑娘童聲稚嫩且尖細(xì),再加上并沒有壓低聲音說話,所以自然而然就傳到了周晚意的耳朵里。 她一怔,下意識抬頭朝江厭望去。 小姑娘的聲音就像是對他們所有動作進行解析一樣,拍手歡呼道:“mamamama!jiejie抬頭看哥哥了,他們對視了!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親親了?!” “親親”二字就如同九月的秋風(fēng)吹過荒蕪的草地,將飄散的蒲公英種子卷落在算不上肥沃的土壤之上,在周晚意心里落地,生根,發(fā)芽。 她明知故問,“江醫(yī)生聽見那小姑娘說什么了嗎?” 男人沉沉的目光落下,似乎要將她看透一般,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阆胝f什么?” “我想說,”周晚意壞笑著勾住男人的衣領(lǐng),輕飄飄地吐氣:“我們要不要順著她的意思,親一個?” 閃爍霓虹下,女人笑得像只午夜出沒攝人心魂的狐貍精,親手挖了一個大坑,就等著江厭跳。 男人沒說話,長指一根根掰開周晚意扯出自己衣領(lǐng)的手指,兩人指尖交握間,溫度四處蔓延。 男人微微愣神,下一秒手就被女人給裹住。 周晚意力氣不小,親昵地將江厭的手抓住,然后十指相扣。 空出的另外一只手將棒棒糖塞進嘴里,含糊地沖小姑娘說:“不是每一次的深情對視都會親親的,小姑娘你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多看點《熊出沒》!” 小姑娘回道:“《熊出沒》沒有戀愛的電視劇好看,我就喜歡看帥哥和美女——唔——” 她話沒說完,就被自己mama捂著嘴巴帶走了。 周晚意失笑著回眸和江厭說:“我們以后要是生了女兒,可千萬不能讓她看那么多肥皂劇??!” 江厭垂下眼睫,視線落在倆人相扣的十指上。 聲線有些沉冷,“可以松開了嗎?” “可以?!?/br> 周晚意臉上依舊是笑著的,手卻緩緩松了力道。 大都市的夜色不算昏暗,周晚意能夠清晰地看清男人每根手指上留下的紅暈。 剛才她用力過猛,把浪漫的十指相扣不小心弄成了單方面的暴、力行為,周晚意心里還蠻歉疚的。 她一下子沒了氣焰,低聲道歉:“我不是故意的?!?/br> 男人眉都沒動一下,“知道?!?/br> 周晚意剛松下去半口氣,就聽到男人又繼續(xù)補充了句:“你是有意的?!?/br> 她剩下那半口氣卡在胸腔內(nèi),上不去也下不來怪難受的。 周晚意的目光轉(zhuǎn)到便利店柜臺上擺放的棒棒糖桶上,試探性地問:“那我買個棒棒糖給江醫(yī)生賠罪?” 男人收了通紅的手,冷聲道:“沒必要?!?/br> 腕表上的指針已經(jīng)滑到九點整了,江厭淡淡抬眸,“我該走了?!?/br> “你也早點回家。” 他擠進擁擠的人海里,個頭高瘦,依舊是如雪松般鶴立雞群。 江厭的身影越來越小,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周晚意的視野里。 她轉(zhuǎn)身,也回頭進了夜色。 - 江厭回到車上,副駕駛的陸星白便側(cè)過身子來一臉八卦地問:“剛才去哪兒了?” “是不是碰到周晚意了?” “聊得怎么樣?” 奪命三連問,句句問得巧妙。 男人面色如常,隨口回答:“沒怎么樣?!?/br> 陸星白當(dāng)然不相信,但見他這樣也自覺撬不出來什么有價值的話,便也識趣地沒再繼續(xù)。 話題轉(zhuǎn)移,他問江厭:“之前那個節(jié)目考慮得怎么樣了?要不要上?” 江厭插車鑰匙的手一頓,側(cè)眸看他:“舒筱叫你來當(dāng)說客?” “不是啊,”陸星白眨眨眼睛,開始給他扯大道理:“你是咱們醫(yī)院的優(yōu)秀青年骨干,又恰好在網(wǎng)絡(luò)上擁有很高的知名度,參加一個醫(yī)學(xué)類型的節(jié)目,將咱們更多的醫(yī)學(xué)知識傳遞給大眾老百姓,不是一件很好很光榮的事兒嗎?” 江厭極淡地笑了一聲,“骨外科的忙碌程度你也是知道的,參加節(jié)目和救治傷患,我選后者?!?/br> “傳播醫(yī)學(xué)知識這項的任務(wù),還是你們來比較好?!?/br> 陸星白張了張唇,沒說話。 車窗開著,夏夜的風(fēng)熱乎乎地從馬路對面吹來,氣氛到了,總讓人想傾訴些什么。 “你想追舒筱?”江厭先一步看透了他的心思,問。 “嗯。”陸星白摘下金絲眼鏡,說:“學(xué)醫(yī)八年都給我學(xué)傻了,但這次真的我是對上感覺了。” “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