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晚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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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清晨的陽光暖洋洋地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照在她身上,乘地鐵她只花了平時一半的時間就到了江厭家的門口。 摁完密碼就直接進(jìn)去了,拖鞋果然就擺在玄關(guān)最外邊最為顯眼的木架子上。 她沒急著去喝粥,進(jìn)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盒寄錯了的快遞。 江厭家的裝修依舊是很性冷淡風(fēng),只不過這幾天周晚意頻繁過來,給他添了不少家具。 比如黑皮沙發(fā)上的那個粉色的小抱枕,玄關(guān)墻上掛著的那幅向日葵自繪涂畫,還有餐桌上那個粉得冒泡的餐巾盒。 周晚意目光在室內(nèi)一一掃過,最終停在了樓梯間邊上的那個置物架上。 一個十幾寸的紙盒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財[在架子的最頂端,周晚意走過去看了下,發(fā)現(xiàn)并沒有拆封時,心里懸著的那塊大石頭才算是真真正正地落了下來。 她今天特意帶了內(nèi)容量很大的帆布包,拿起紙盒就往袋子里裝。 “你在干什么?” 頭頂突然響起一道男聲,周晚意循聲望去。 江厭正站在二樓的欄桿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兩人的目光對視上,周晚意做賊心虛般地把帆布包往身后藏了藏。 “我沒干什么?!?/br> “哦,”江厭點點頭,笑:“都敢給我寄,為什么還要怕我看到?” “你拆開了?” 江厭搖搖頭,笑得格外純良:“快遞單子上有寫?!?/br> 第81章 珍珠鳥 周晚意如遭雷劈, 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買的時候好像忘記叮囑商家加密發(fā)貨了。 快遞盒變得有些燙手,她眨了下眼睫,試圖扯謊:“這不是我的快遞?!?/br> “是舒筱, 用我的手機(jī)買的, 結(jié)果寄錯地址了?!?/br> 她梗著脖子,越說越有理,似乎事實本就該如此。 江厭收了笑,修長的手指在木欄桿上敲了敲,實木極有質(zhì)感的聲響傳來, 震得周晚意的目光也跟著晃了晃。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 “二十盒他們用得完嗎?” 江厭這話問的看似不經(jīng)意, 卻平白削了周晚意許多底氣。 她的長睫極為不自然地抖了好幾下,“舒筱說這個是消耗品?!?/br> “現(xiàn)在節(jié)日平臺優(yōu)惠力度大,就多囤了點?!?/br> “哦。”江厭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一雙烏黑的眼睛看似不經(jīng)意地落在周晚意臉上,頓了頓,然后笑:“不說這個了,鍋里溫著小米粥, 不吃早飯對胃不好。” 見他主動揭過話題,周晚意也稍稍松了一口氣, 低頭應(yīng)好。 江厭穿著家居服, 灰色調(diào)的寬松褲子顯得腿特別長,三兩步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見周晚意還呆在原地搞那個燙手的快遞,忍不住抬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痛……” 周晚意回神, 吃痛地捂住額頭。 她嬌氣, 明明沒用多少力, 細(xì)膩的冷白皮上便泛起一陣紅暈。 江厭到嘴邊的話哽了哽, 轉(zhuǎn)手用溫?zé)岬男◆~際去搓開那抹紅,“下次不彈了?!?/br> 兩人離得很近,江厭有低著頭,嘴唇恰恰就停在離周晚意鼻尖上不到五公分的位置,呼出來的潮氣全往周晚意臉上灑。 雪松香很好聞,她的目光有些飄忽,有些不知在地咽了口口水。 “餓了?” 江厭會錯了意,忽地湊近,嘴唇也離得更近,側(cè)臉在樓梯口照過來的暖白光柱里鍍了層光。 這不是周晚意第一次見色起意,她學(xué)著以往他的樣子,反手扣住他的雙肩,然后墊腳。 日光柔柔地打過來,塵埃在光里肆意飛舞。 周晚意最終還是敗了下風(fēng),被抵到扶手上吻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江厭伸手順了順?biāo)X后的頭皮,“走,我們喝粥去?!?/br> 周晚意雙腿發(fā)軟,險些要站不住。 江厭家很大,從廚房到樓梯間要走好遠(yuǎn),她有些幽怨地看了江厭一眼,“你抱我去?!?/br> “嗯?” 江厭挑眼看她,目光落在碾得嫣紅的嘴唇上,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你這吻技,還是得練練?!?/br> “我和誰練?。俊敝芡硪夂茏匀坏鼗貞?,懟完之后才覺得有些失言。 江厭長指穿過她的雙膝,將人像抱小孩一樣豎直抱起來,懲罰性地低頭又咬了下她的唇瓣,“你還想和誰?嗯?” 周晚意笑嘻嘻地用手去勾他的脖頸,像個女妖精一樣湊到他喉結(jié)邊上調(diào)戲:“當(dāng)然是和江醫(yī)生你啊,只不過我有點笨,學(xué)了這么長時間都沒能學(xué)會?!?/br> 江厭唔了一聲,“笨是有點,不過勤加練習(xí)就好?!?/br> 話題繞來繞去又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只不過是意思變了一下。 周晚意不得不佩服某人說話的藝術(shù)。 江厭把周晚意抱到凳子上,安撫性地拍拍她的后腦,“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拿粥。” “嗯?!?/br> 周晚意回頭去看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忽然感覺和江厭這種成熟男人談戀愛,好像真的和找了一個不放心自己的爹一樣。 他關(guān)心她,寵她,縱容她,都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周晚意其實不太信星座,但是之前偶然聽舒筱說過,摩羯座是個很慢熱的星座,工作狂又很務(wù)實,永遠(yuǎn)都是做的比說的多。 如果一旦跌下神壇,真的愛一個人,會滿心滿眼都是她,把自己最好的都給她。 除了偶爾有點小腹黑,但也無傷大雅。 她笑著彎彎唇,感覺自己當(dāng)初真的是撿了個寶。 熱粥端上來,周晚意是曲著腿坐的,拖鞋很自然地掉下了桌底,碰巧被男人看到。 又是眉頭一擰,他放下手里的粥,彎腰。 干凈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就抓住拖垂下來的兔子耳朵,指節(jié)捏住周晚意纖細(xì)的腳腕,“寒從腳底起,鞋子要穿好?!?/br> 周晚意很少在意這些,大學(xué)的時候為了段連自己經(jīng)常跟著學(xué)長學(xué)姐一起接娛樂圈的外景拍攝,那時候的條件很艱苦,常常寒冬臘月的為了趕一組片子而和模特一起在冰雪里凍著,手都凍木了還沒拍出客戶喜歡的照片是常有的事,那時候除了挨罵道歉之外,還得重新站在雪地里加班,一直到客戶滿意位置。 模特都有經(jīng)紀(jì)人遞衣服送熱水袋和暖寶寶,而他們這些苦逼打工人只有跺腳取暖的份兒。 時間長了,也就凍慣了。 她也以為自己是不在乎,可真當(dāng)自己被人用心呵護(hù)時,周晚意還是會很想哭。 就像是有人將她一把拉入了溫暖舒適的室內(nèi),而玻璃窗外的世界還是一片昏暗地下著簌簌大雪。 “江厭,”周晚意沒忍住,瘦白的手指一下子穿進(jìn)了他漆黑細(xì)碎的發(fā)間。 “嗯?” 男人抬眼,暖洋洋的光就這么照進(jìn)去,漾開清淺的笑意。 周晚意吸了吸鼻子,“你怎么這么好?” “哪兒好了?” “給我穿鞋,知道我有胃病還給我煮小米粥?!?/br> 這小米粥湯澄亮,米并沒有過分暖,周晚意雖然不怎么下廚,但也能一眼看出來絕對是現(xiàn)煮的,而不是熱的。 他應(yīng)該是在知道自己沒有吃早飯后,重新打開電飯煲煮的。 況且之前陸星白和她說過,一般下了夜班人都會比較困乏,基本上都會選擇在醫(yī)院食堂買幾個包子或者粥對付一口,然后回家進(jìn)入深睡眠模式的。 看著他眼底淺淺的兩片青黑,周晚意忽然有些心疼。 倒是江厭沒怎么在意,反問她:“我就你這么一個女朋友,不對你好,對誰好?” 這話的意思是,她是他的唯一。 江厭的愛意不張揚不露骨,藏在一言一行里,也藏在字字句句里。 江厭克制,守己,像一塊安穩(wěn)的棲息地。 周晚意則是只飛累了的珍珠鳥,撲閃著翅膀,搖晃地停在了這個只能容下她一人的,安穩(wěn)的棲息地。 似乎他們,本該就是天生一對。 兩只鞋子都被套上,江厭直起身來,巨大的陰影重新將她籠罩住。 “快喝吧,不然待會就涼了。” 周晚意點頭,但眼睛還是一瞬不眨地盯著他看。 餐廳正對著落地窗,清早的陽光暖暖地透過樹葉的縫隙灑進(jìn)來,給他鍍上一層金光,跌麗得仿佛一副濃郁的復(fù)古油畫。 他挑了眉,“要我喂?” 周晚意順勢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變得這么嬌氣了起來。 “那我去洗個手,稍等?!?/br> 他腿長,步子也邁得很大,很快就從洗手間出來了,袖口松松地挽起半截,小臂以及白凈的手指都沾染了不少水漬。 周晚意貼心地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他,“擦擦手?!?/br> “嗯?!?/br> 指尖與指尖隔著面巾紙碰上,只不過多停留了三秒的時間,水珠便穿透紙背,渡過周晚意的手。 江厭擦手的動作也很漂亮,慢條斯理不急不躁地,每一個指縫都認(rèn)真地帶過去,直至看不到半滴水珠了才將紙巾揉成團(tuán),拋進(jìn)垃圾桶里。 他拉開周晚意邊上的凳子坐下,修長的手指捻著瓷勺,虛虛劃了勺粥送到周晚意面前:“張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