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聽完又有勁兒了：“難道這就是理科生的優(yōu)待嗎？”

    盛長青莞爾，低頭看見陳寒把手塞在口袋里，他也伸過去：“我衣服沒口袋。”

    “這不是口袋嗎？”陳寒用下巴指著。

    “假口袋。”盛長青指尖擠了擠，進去一半。

    陳寒挑眉，靠盛長青近了一些：“想摸我的手??？”

    “想摸男朋友的手?！笔㈤L青說。

    陳寒露出個酸溜溜又甜滋滋的表情，手在口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容納盛長青進來。

    他們肩抵著肩，用棉服的蓬松感遮住放在一起的手。

    “考完英語就直接回去嗎？”盛長青問。

    陳寒低頭，跟著自己的影子走：“是啊，上午考試，下午的飛機?！?/br>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么不舍得盛長青，一想到考完試都來不及和盛長青吃頓飯，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到時候我送你去機場?！?/br>
    陳寒點頭：“嗯。”他又補充一句，“我早點回來?！?/br>
    “沒事，寒假多在家里陪陪爸媽。”盛長青手捏了捏陳寒，“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更長?！?/br>
    考英語那天陳寒是帶著行李去的，盛長青壓著時間在校門口等他。

    “先吃午飯?！笔㈤L青遞給他一份便當(dāng)，“家里阿姨做的，應(yīng)該都是你喜歡吃的菜。”

    盛長青越好，陳寒就越舍不得，沉默地打開便當(dāng)盒，戳了戳上面的雞蛋。

    “考的不好嗎？”盛長青問。

    “不知道，我考完英語從來都沒有感覺，生死有命，分?jǐn)?shù)在天?！彼豢谝豢诘爻?，悶悶地說，“學(xué)長，我有點難過?！?/br>
    盛長青抽空看了他一眼，抬起右手在他腦側(cè)拍了拍：“可以和我視頻?！?/br>
    “嗯?！标惡皖^吃飯，問，“你吃過了嗎？”

    “我等回去了吃?！笔㈤L青說，“到家應(yīng)該就晚上了吧，千萬別落下自己的羽絨服，不然連機艙都出不去了?！?/br>
    陳寒咬著飯點頭，車窗前是南城仍然盎然的綠化：“南城真的沒有冬天?！?/br>
    “喜歡嗎？”盛長青問。

    他問的很認(rèn)真，跟在問陳寒喜不喜歡他似的。

    “我在北方住習(xí)慣了，對冬天還是有感情的，”陳寒蓋上便當(dāng)?shù)暮凶?，才慢悠悠說，“但是——我也喜歡南城的夏天?！?/br>
    盛長青抿唇，嘴角彎出一個小鉤子：“現(xiàn)在都知道逗我玩了?！?/br>
    “耳濡目染。”陳寒說，“趙之窗昨天還說我現(xiàn)在可機靈了?！?/br>
    航站樓就在眼前，盛長青不能停車很久，解了安全帶到后備箱幫陳寒搬行李，又把隔壁那盒子糕點拿出來給陳寒：“這是你給爸媽買的南城特產(chǎn)。”

    陳寒根本沒來得及買，也沒想要買些啥，所以拿著特產(chǎn)的時候心里暖的不行，他別開手抱了盛長青一下。

    這一抱弄的陳寒鼻子酸酸的，他不說多余的話，松開手看著盛長青。

    盛長青給他整理了背包的袋子，然后也看著他。

    “那我……進去了?！?/br>
    盛長青：“早點回來，我在春天等你?！?/br>
    舷窗外是淺紅色的天空和像棉花糖一樣可愛的云朵，陳寒垂眼，將遮光板打下來。

    原來戀愛是這樣的，叫人歡天喜地，又叫人悵然若失。

    他反復(fù)把手機握在手心里，盡管這架航班沒有Wi-Fi，但他也握著，因為盛長青不在的時候，任何能聯(lián)系他的東西都變得重要起來。

    飛機下降，從跑道上悠悠轉(zhuǎn)彎，陳寒迫不及待地取消飛行模式。

    盛長青的消息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頁面上：落地了嗎？

    他很快回復(fù)：嗯，飛機的轱轆剛壓到地

    盛長青：計算的很精準(zhǔn)啊

    陳寒：對力的作用有那么一點把控能力

    盛長青發(fā)了一個大笑的表情，然后又貼了一張表情包，小熊貓捧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流出藍(lán)色面條眼淚。

    陳寒將手機蓋在肚子上，望著越來越近的航站樓低頭輕笑。

    他爸好早就來接他，還特地弄了張紅紙用棍子卷住邊，在那兒揮來揮去，他還沒走近就看見紅紙上寫：歡迎大學(xué)生回家！

    陳寒拖著箱子往前走，到陳爸面前的時候笑著說：“什么啊，搞得我好像以前那種村里的第一個大學(xué)生?！?/br>
    “你是陳家小村的第一個大學(xué)生！”陳爸拍拍他的肩，“冷不冷？”

    陳爸從袋子里拿帽子手套口罩出來，陳寒也自己圍上圍巾：“現(xiàn)在不冷，出去肯定齁冷的?！?/br>
    “那你快把領(lǐng)口細(xì)細(xì)包好?！标惏峙乃鸾q服后背，“好小子，都半年沒回家了，老爹想你?！?/br>
    陳寒笑著：“老媽給我留宵夜了嗎？”

    “有，殺豬菜?！标惏终f。

    “……就這啊？”

    “騙你的，多了去了。”

    陳爸一路上話就沒停，問這問那，又說：“早知道當(dāng)時就送你去上大學(xué)了，你非不肯，你現(xiàn)在跟我說起你學(xué)校，我都沒有一點感同身受?！?/br>
    “那你出差的時候倒是過來啊，跟我這兒扮演三過兒子校門而不入呢?！标惡f。

    陳爸爸一陣窒息，看著前路很久，才把著方向盤失落地說：“寒寒，我感覺你去南方一趟，嘴皮子很傷老爹心。”

    “我近朱者赤。”陳寒小嘚瑟了一下。

    陳爸探究了一眼，見陳寒還是那沒心沒肺的樣兒，就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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