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之子原來是綠茶 第22節(jié)
程初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這粒銀子,忽然開口,“我能治?!?/br> 徐若昭驚訝抬頭,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城主府里顯得格外明顯,身邊的醫(yī)者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程初堅定又緩慢地重復(fù)了一遍,“我能治?!?/br> 管家露出詫異的神色,但他修養(yǎng)極好,很快收拾好表情,恭敬地朝程初彎下腰,“既然如此,醫(yī)者請?!?/br> 他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可見城主夫人的病已經(jīng)刻不容緩了。 其他本來要離開的醫(yī)者也不走了,紛紛等在院子外想看最后的結(jié)果。 “城主?!惫芗易叩椒块T前,恭敬地喊了一聲。 一聲沉著寬厚的聲音傳來,“我已經(jīng)聽到了,讓人進來吧。” 管家為程初打開門,徐若昭也想跟著進去,管家將她攔住,客氣道:“城主只讓這位醫(yī)者進去?!?/br> 程初扭頭,態(tài)度高貴而自然,“她是我jiejie,她也要進來。” 管家面露難色,房間里的人又開了口,“進來吧?!?/br> 管家彎下腰,“請。” 兩人進了房間,一股濃郁的藥味頃刻將兩人圍繞。 徐若昭遠目看去,女子躺在床上,床簾半拉,一張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臉只露出了眼眸和嘴唇。 城主看起來四十歲上下,長了一張英俊挺拔的臉,只看側(cè)臉便能看出他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一名俊朗的少年。 他坐在床旁,始終握著床上女子的手,看見兩人進來,微微抬眉頷首,嘴唇輕張,“煩勞醫(yī)者替我夫人看看?!?/br> 絕口不問方才程初說過的話,尺度拿捏得讓人很是舒服。 程初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從懷里掏出一枚玉佩,他將玉佩懸吊于女子頭上,下一刻,無數(shù)黑氣爭先恐后地涌進玉佩里,城主夫人身上的黑色rou眼可見的變少。 這一幕太神奇,趙衍再維持不住沉穩(wěn)的表情,驚訝地看著程初,驚喜地問:“此為何物?為何能將黑氣吸走?” 他一早便嘗試過將愛妻皮膚上黑色的沉著物吸走,但窮盡所有辦法,一直束手無策,沒想到眼前這少年只是用了小小一枚玉佩,便能達到如此效果。 他連聲道:“這玉佩小公子可否賣給我?我可出十萬兩,不,百萬兩黃金,只要小公子愿意給我,讓我做什么都行?!?/br> 程初將玉佩收回來,沒有回答他的話,“黑氣太重,短時間內(nèi)吸不完,過幾日我再來。”他提醒道:“別忘了準備十萬兩銀子。” 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趙衍忙道:“小公子別走,此物當(dāng)真不能賣嗎?就算不能賣,可否讓我看一下?” 若是能看出玉佩的材質(zhì),說不定可以仿造一枚,不需要多完美的效果,只要能讓愛妻的病不再犯就行。 正當(dāng)徐若昭以為程初不會理他時,程初倏然停住了腳步,側(cè)目看他,“你想看這枚玉佩?” 趙衍以為他回心轉(zhuǎn)意,強忍激動道:“是,小友只要愿意給我一觀,十萬兩白銀立刻奉上。” 程初輕笑了一聲,慢悠悠走到他面前,微微攤開手,那枚玉佩的全貌盡數(shù)納入趙衍的眼底。 趙衍探頭看去,待看清玉佩的全貌,瞳孔猛然一縮。 第20章 、南望城(四) 他的臉色實在太難看,惹得徐若昭露出狐疑的目光,她將疑問的目光放在程初身上。 程初聳聳肩,長睫一垂,替徐若昭將她心中所想問出來,“城主大人為何反應(yīng)這么大?”他慢條斯理道:“難不成,這枚玉佩有什么問題嗎?” 趙衍指尖輕顫,連聲問道:“這枚玉佩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這枚玉佩啊……”程初輕蹙著眉想了半晌,才道:“這是我從北漠得來的,北漠幻境眾多,我也不記得在哪個幻境拿到的。”他看向徐若昭,裝似回憶般問道:“jiejie,你還記得嗎?” 徐若昭愣了一瞬,她的記性算不上好但也不差,這枚玉佩明明從離開無垢鎮(zhèn)以后他就一直帶在身上,并不是從北漠得來。 但她不傻,這種時候肯定不能拆他的臺。 她裝作回憶的模樣,半晌后搖搖頭,“幻境里相似的玉佩實在太多了,當(dāng)初我們賣了許多枚,若不是這枚玉佩成色好,你也不會將它留下,又哪里會記得到底從哪個幻境得來的。” “北漠……”趙衍喃喃道:“怎會在北漠,不應(yīng)該啊……” 徐若昭再傻也看出氣氛不對,她狀似無意般問道:“那趙城主覺得它應(yīng)該在哪里?” 趙衍恍然回神,一瞬間目光如炬,當(dāng)意識到眼前的人是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子后,微微緩和了神色,他無意識的摩挲著左手虎xue,平靜道:“實不相瞞,此物乃昔日好友之物,好友離世多年,此時突然見到他的舊物,一時心緒不平,略有失態(tài),還望兩人見諒?!?/br> 程初漫不經(jīng)心瞥了他一眼,將玉佩收了起來。 趙衍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說。 徐若昭看了看兩人,覺得僵局還是需要自己來打破,她主動說道:“既然城主夫人已無大礙,我們這就離開了?!?/br> 她朝程初使了個眼色,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兩人剛走到門口,趙衍忽然開了口,不過短短幾瞬,他的聲音仿佛滄桑了許多,“小友,能不能,讓我好好看看你?” 程初嘴角輕瞥,回頭的一瞬收斂了表情,淡漠地看向他。 趙衍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嘴唇輕顫,半晌道:“你叫什么?” 程初面不改色,“徐初?!?/br> 程初這幾年在外一直都用的化名,只是這名字化得不倫不類,換了個姓卻不換名,若是別人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這名字反而像是種變相的承認。 徐若昭微微提起一顆心,謹慎地觀察趙衍的反應(yīng)。 趙衍臉部的肌rou微微抖動,半晌道:“多謝小友告知,你走吧?!?/br> 程初挑眉,“可以了?既然如此,貴夫人的病……” “還請小友下次再來。”趙衍拱手道:“多謝小友?!?/br> 程初再沒有其他話,轉(zhuǎn)身踏出了房間。 兩人一走出去,尚未離開的醫(yī)者紛紛圍過來,七嘴八舌問道:“如何?城主夫人的病你當(dāng)真能治?” “城主夫人得的是罕見之癥,你我從醫(yī)多年亦都看不出病根在何處,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哪里能治?” “就是,恐怕只是信口雌黃罷了?!?/br> “小友,你既說能治,那定是有緣由的,你進去看了一番,不如你我交換一下心得?” 程初對他們的話一概充耳不聞,他抬步正欲離開,管家忽然追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張十萬兩的銀票,恭敬道:“這是徐公子的診費?!?/br> 程初朝徐若昭淡淡一揚下巴,“收著?!?/br> 徐若昭立刻接上,仔細妥帖地收進懷里。 這可是十萬兩白銀,若是不鋪張浪費,至少夠兩人用上幾十年。 想到這,徐若昭揚起的嘴角就徹底下不來了。 程初淡淡瞥她,輕哼一聲,有些得意,眉梢微揚:“你若喜歡,我還能掙更多?!?/br> 徐若昭笑瞇瞇的,并不應(yīng)聲,這些就夠用了。 “徐公子,你當(dāng)真將城主夫人的病治好了?” “我等實在看不出城主夫人的病癥,徐公子一照眼便能將城主夫人的病治好,實在后生可畏啊?!?/br> “是啊,徐公子,不知城主夫人到底得了病,你又是用了何種良方?” 程初表情不耐,正欲扭頭走人,轉(zhuǎn)身看到徐若昭晶亮的目光,心情沒來由的舒暢了幾分,連帶著看這群醫(yī)者都順眼了許多,他目光掃過這群醫(yī)者,淡聲道:“不是什么稀奇的病癥,魔氣入體罷了,將魔氣吸出來即可?!?/br> “可魔氣入體之癥我見過,并非城主夫人這般?!?/br> 程初漫不經(jīng)心道:“那是你見識淺薄?!?/br> 醫(yī)者惱怒,“你!” 程初說完,不欲再多說,輕瞥了徐若昭一眼,她會意,跟在他身后離開了城主府。 徐若昭一路憋著,不時用若有所思的表情打量他。 她跟在程初身后進了房間,坐在房間椅子上,指尖摩挲著茶杯,直到程初輕嗤一聲,“想問什么,問吧?!?/br> 徐若昭才迫不及待地開口,“你與那趙家人認識?” 程初斜靠在軟榻,悠悠道:“是啊,認識。” “趙衍也認得你?” 程初頷首:“也許吧?!?/br> 徐若昭想了想,又問:“你與他們有仇?” 程初輕笑出聲:“jiejie,你覺得呢?” 徐若昭沉吟片刻:“應(yīng)當(dāng)沒有,我記得你說過,你的仇家很厲害,南望城城主雖然身份很高,但達不到你口中的高度。” 程初眼波流轉(zhuǎn),面上帶著幾分不以為意的不羈之色,“趙衍方才的話沒有說錯,他確實是我父親的友人。” 他笑吟吟補充,“至交好友?!?/br> 他眨眨眼道:“所以他會認出我,一點都不稀奇呢?!?/br> 徐若昭總覺得他有所隱瞞,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愿再說,于是也就不再追問,老老實實將心里的話憋了回去。 程初微微靠近她,柔聲問:“jiejie,你在想什么?” 徐若昭搖搖頭,“什么都沒想?!?/br> “是嗎?”程初離她越發(fā)近了,“那jiejie為何這般表情?” 正在這時,隔壁房間的門被敲響,秦禹溫聲問:“徐姑娘,你在嗎?” 程初頓了一瞬,面上又恢復(fù)無波無瀾,斜睨著她,一言不發(fā)。 徐若昭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聽到秦禹的聲音,她立刻站了起來,語帶欣喜道:“秦公子來了。” “是啊?!背坛鯖鰶龅溃骸笆撬麃砹耍_心嗎?” 徐若昭心思放在門外,沒有注意他說的話,她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程初眸色一沉,冷冷道:“不許讓他進來?!?/br> 徐若昭一愣,也沒多想,程初一向是這個性子。 她走出去,體貼地將門合上。 秦禹看見她從程初的房間里出來,笑了笑,“徐姑娘。” “秦公子?!彼龁枺骸澳銇碚椅矣惺裁词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