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之子原來是綠茶 第42節(jié)
“jiejie,走吧?!?/br> 徐若昭卻不動,她的面容如純潔的白玉,溫柔卻不傷人,吐出來的話卻傷人無比,“秦公子,青霜草得來不易,你我本是各取所需,如今已經(jīng)銀貨兩訖,我希望,我們不要再有任何來往,就像陌生人一樣,可以嗎?” 秦禹心里微微一刺,神色平靜道:“如果這是徐姑娘所希望的,好?!彼垌锫冻鰩追智敢?,“這段時間給徐姑娘造成了困擾,是我的不是,徐姑娘,抱歉?!?/br> “不必了?!背坛貂久?,“你別來打擾我姐弟倆就好,秦公子,”他加重了語氣,“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說是嗎?” 秦禹苦笑,“是?!?/br> 程初嘴角輕瞥,沒什么語氣道:“你知道就好?!?/br> 他說完,拉著徐若昭離開了房間。 秦禹站在原地怔愣良久,半晌,從懷里掏出一瓶傷藥,他踟躇良久,還是將藥收了起來。 這對姐弟肯定不會收,他又何必自討沒趣。 回到了房間里,徐若昭喜上眉梢,催促道:“快將離火丹服了?!?/br> “不急?!背坛踹€沉浸方才徐若昭說的那番話中,聽到這話,他掩下眸中神色,“這離火丹的功效尚未可知,等我多找?guī)讉€醫(yī)者瞧瞧,若是沒問題了再吃如何?” 修復(fù)了筋脈,就意味著修正道,正道與魔道不可同修,這也就代表,他必須要毀掉魔身。 他倏然捏緊了藥瓶,眸中閃過幾分掙扎。 這是他保命的東西,他當真要從頭再來嗎?修正道的后果他不是沒唱過。修正道有什么好,連保護自己家人的都做不到。 徐若昭不知道他的想法,聽到這話,點頭道:“是我太著急了,等南望城的事結(jié)束之后再吃這藥吧。” 程初長睫一垂,點頭道:“好?!?/br> - 第二天一早,徐若昭本想讓程初照常在客棧等她,程初卻執(zhí)意要和她一起去比試現(xiàn)場。 徐若昭不安道:“法斗大會現(xiàn)場大宗門的大能修者太多,我不能讓你去犯這個險。” “別擔(dān)心。”程初朝她安撫一笑,“不會有人看出來的。” 徐若昭還是不同意,“我很快就回來了,你就在客棧里等我?!?/br> “jiejie?!背坛踺p輕拉住她的手,右手摩挲著玉佩,溫聲道:“有這枚玉佩在,任何人都不會發(fā)現(xiàn)我?!?/br> 徐若昭一直未曾好好看過這枚玉佩,她好奇心一向不重,但此刻見他主動提前,順口道:“這枚玉佩到底是什么來歷?”她問:“我能看看嗎?” “自然——”話說一半,程初面不改色地改口道:“還是算了,這枚玉佩認主,我怕它傷了jiejie。”有他在,玉佩又怎會傷了徐若昭,程初摩挲著玉佩,想到玉佩里藏著的太玄,表情不太好。 太玄能通過玉佩感知外界的環(huán)境,他不希望太玄被他的jiejie握在手心里,感受他jiejie的體溫。 想到這種場景,他就想把太玄撕碎。 “好吧?!毙烊粽崖牭竭@話,也不勉強,她沉吟道:“既然你非要去,那咱們就一起去,只是你記得,一定要待在遠一點的地方,千萬別靠近裁判臺?!?/br> 程初眉眼溫柔,柔聲道:“jiejie放心,我一定聽話?!?/br> - 徐若昭的比試安排在未時,正好是下午第一場,徐若昭和程初來到現(xiàn)場時,比試尚未開始,孟天寧看見他們,溫聲道:“徐公子今天也來了?” “嗯?!背坛鯌醒笱髴?yīng)了一聲,“前兩日身體不舒服,今天好些了,自然要陪在jiejie身邊。” 徐若昭的比試臺已經(jīng)定下了,九星派的人陪在莫新知身邊,同樣站在不遠處。 沈冰雯站在莫新知旁邊,以紗掩著面,恨恨地看著徐若昭,對上程初看過來的眼神,不避反進,眼神越發(fā)憤恨,但那份憤恨中卻夾雜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恐懼。 程初忽然慢悠悠道:“自上次客棧遭遇魔物襲擊至今,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秦公子承諾過要抓住魔物,不知魔物現(xiàn)在在何處?” 秦禹上前一步,沒有多看徐若昭一眼,溫和有禮道:“徐公子,魔物已經(jīng)有了眉目?!彼f:“昨日有人私闖城主陵墓,未果,魔物朝著城門口逃去,九星派弟子匆匆趕去追捕,可惜此魔物極為狡猾,我們沒有捉住他。” 程初嘴角輕瞥,似是不屑。 秦禹又道:“但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魔物的來歷,這乃是一只水魔,可任意變換長相和形狀,極擅逃跑,但攻擊性不強,我們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相信不日就能將其捉住。”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贊嘆,“秦公子當真是少年英雄,水魔如此狡猾的魔物都能留下印記,果真厲害?!?/br> 程初抿平了嘴角,不冷不熱地應(yīng)了一聲。 比試很快開始,徐若昭率先上了臺。 程初瞥了一眼還站在旁邊的孟天寧,“孟公子,你不是也參加了比試嗎?” 孟天寧回答,“不急,我的比試在第二場。” 程初聽到這話,沒說話,但看到孟天寧望向徐若昭好奇和欣賞的目光,微微蹙眉,不太舒服。 他抬眸看向比試臺,徐若昭身穿一身淺藍色的勁裝,頭發(fā)高高梳成一束,碎發(fā)一絲不茍地貼著臉頰,一向柔和溫婉的臉龐瞬間多出了幾分堅毅和銳利,她站在臺上,站得極為筆直,柔和的眼神也變得尖利起來。 她像變了個人。 他的jiejie什么樣子都好看,怪不得會招人喜歡,程初有一下沒一下捏著玉佩,不太高興,太招人喜歡了,不好,他真想將她藏起來,誰都看不見。 他掩下眉,可惜,他不能這么做,jiejie會生氣的。 臺上莫新知有禮道:“徐姑娘先請。” “不了,你先請?!毙烊粽延闷届o的語氣道:“我若先出手,一旦我贏了,恐怕會有人說我勝之不武,是你謙讓所致?!彼脑捯庥兴?,雖沒有明說,目光卻隱隱放在臺下的沈冰雯身上。 這話一出,放在沈冰雯身上的目光便多了起來。 她臉上圍著的紗巾本就顯眼,此刻注意到她的人越發(fā)多起來,她的周圍響起竊竊私語,她有些難堪地低下頭,用手遮著臉。 都怪這對姐弟,是他們害她變成這樣的,她一定要讓他們承認她中的毒和他們有關(guān),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沈冰雯往九星派眾人的身后躲了躲,這才避開了那些打量審視的目光。 莫新知有些惱了,他聲音一沉,“這是我們之間的比試,與別人無關(guān),請徐姑娘切莫攀扯其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他人?!?/br> “是不是攀扯,你心里清楚?!背坛鹾鋈桓呗暤?。 徐若昭這才注意到程初不知何時走到了前面,她蹙眉,朝他使了個眼神,程初當做沒看見,依舊巋然不動。 莫新知還想再辯駁兩句,秦禹冷聲道:“好了,快開始比試?!?/br> 秦禹是裁判,但現(xiàn)場不止他一個裁判,無人會疑心這場比試會不公平。 他開了口,莫新知只能不情不愿閉了嘴。 這一次,他再不謙讓,拔劍而起,倏然刺向徐若昭。 徐若昭是純正的法修,不擅用劍,也不愛用武器,武器于她而言反而是拖累。 她站在原地,指尖法訣輕啟,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護在里面,下一刻,一道法攻朝著莫新知的面門而去。 莫新知還是下意識用了九星派常用的劍術(shù),他對新練的劍術(shù)還不熟悉。 徐若昭放了心,她的每一招每一式,每一個術(shù)法都在化解莫新知出的劍招,又在間隙找到機會,狠狠攻擊莫新知。 莫新知忙得手忙腳亂,只好化攻為守,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抵擋得很艱難。 臺下的程初發(fā)出無意味的一聲輕笑,這聲笑在沈冰雯耳里卻猶如奇恥大辱,她大喊道:“莫師兄!你還手??!你新學(xué)的招式呢?你快用出來??!” 那是九星派從不外出的劍術(shù),只有少數(shù)幾個極為優(yōu)秀的嫡出弟子可以接觸,秦禹可以,他也可以。 只是他接觸時間不長,用起來并不熟練,而且現(xiàn)在還不是決賽,他不想太早使出來。 沈冰雯急了,“你不是答應(yīng)我一定會打敗徐若昭嗎?你快動手??!” 莫新知想起了沈冰雯昨日對他說的話,心里遲疑了幾分,眼前的女子當真和魔族勾結(jié)嗎?她弟弟的身份當真不干凈嗎? 還有,他們姐弟二人的關(guān)系,當真不清不楚嗎? 沈冰雯言之鑿鑿的話如在耳畔,“我親眼看見他們抱在了一起,徐初還親了徐若昭,他們的關(guān)系一定不干凈,莫師兄你想想,是不是他們每次出現(xiàn),都喜歡摟摟抱抱?他們親近的模樣根本不像親姐弟,誰家的親姐弟會像他們那般?毫無分寸,不知廉恥!” “我一定會找到證據(jù)的!這姐弟二人一定有問題!” 他們姐弟二人,確實太親密了。 莫新知恍神間,看見了臺下程初看向徐若昭的眼神,那眼神溫柔又多情,飽含著無數(sh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好像,沈冰雯每一次看秦禹。 莫新知心神一震,再出手時,夾雜著凌厲氣勢。 徐若昭及時擋住,對面來勢洶洶,她反應(yīng)不及,手腕被狠狠震了下,手骨俱碎的疼痛傳來,她額頭冒出冷汗,迅速施了個術(shù)法,將手骨修復(fù),緊接著,劍氣隨之而來。 莫新知絲毫沒有給她休息的時間,砍下來的劍又急又快,同時換了一套新的劍術(shù),與方才的劍術(shù)同出一宗卻又大相徑庭,是徐若昭完全不熟悉的劍術(shù)。 但徐若昭完全沒有要躲開的意思,她不停地創(chuàng)造屏障,又不停地朝莫新知發(fā)出法攻。 莫新知這套劍術(shù)使得還是不夠熟練,徐若昭反應(yīng)過來后,兩人居然堪堪打成了一個平手。 戰(zhàn)況焦灼起來,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兩人這一戰(zhàn)生生打了好幾個時辰,直到天色漸黑,兩人體內(nèi)的靈力逐漸掏空,莫新知率先沉不住氣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會先耗光靈力輸?shù)舯仍嚒?/br> 眼前的女子動作雖然慢了下來,但每一道攻擊都很強很穩(wěn),她體內(nèi)的靈力很充沛,仿佛永遠用不完。 莫新知不想輸,打到現(xiàn)在,他們兩人誰都不想輸。 他躲避著徐若昭的法攻,將所有靈力聚集在劍梢上,徐若昭也看出了他的意圖,她左手捏著法訣,右手亦默默聚集著靈力。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兩人的動作都沒有停,如此龐大的靈力聚集在一起,若是兩股靈氣相撞,后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 周圍所有人都提起了一顆心,但沒有開口阻止,這是比試,只要雙方無人認輸,他們就不能阻止。 趙氏夫婦坐在高臺上,趙夫人不無擔(dān)憂道:“昭昭不會出事吧?” 趙衍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別擔(dān)心,我在這里,見勢不對,我會出手的?!?/br> 趙夫人眉頭稍展,“那就好,你可得看緊了,別讓這孩子出事?!?/br> “放心?!?/br> 程初抬眸,心里忽然涌出幾分不安,他下意識往比試臺靠得更近,右手微抬,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 莫新知終于出了手,他的額頭流出細密的汗,徐若昭看起來比他好一些,但看起來也很吃力,她抬手,倏然釋放出所有靈力。 兩股靈力毫不留情地撞在一起,這方天地倏然變色。 程初心里的不安愈甚,他想也不想,快步上了比試臺。 孟天寧就站在他旁邊,見到他的動作,下意識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卻沒想到反而被他一起帶到了比試臺。 秦禹見狀,飛身上臺,攔在他面前,“比試尚未結(jié)束?!?/br> 程初心里越發(fā)不安,懶得理秦禹,匆匆越過他,朝徐若昭走去,他剛走了兩步,一陣陰影倏然將整個比試臺籠罩了起來,那陰影來得又快又急,沒有人反應(yīng)過來,下一刻,比試臺上的人全都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