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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運之子原來是綠茶 第77節(jié)

    程初微微捏緊拳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我知道了?!?/br>
    徐若昭微微睜大眼睛,“什么?”

    程初重復(fù)道:“我知道了,這種事情不會有第二次?!?/br>
    “阿初?!毙烊粽氧久?,“我并不想逼你改變,你沒有傷天害理,這是你的選擇?!彼Z重心長道:“我其實能理解你的想法,若那是完全不相識的陌生人,能幫一把就幫,幫不了就作罷,我并不認(rèn)為有什么問題?!闭f到底,當(dāng)初她來幫程初不也不情不愿嗎?可如今在下界這幾年,她也變得漸漸看不慣人家疾苦起來。

    “所以,你不需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這是一個弱rou強食的世界,我可以理解你的行為?!?/br>
    “但jiejie不喜歡不是嗎?”程初淡淡反問。

    徐若昭啞口無言。

    程初轉(zhuǎn)身離開,“我去拾柴火?!?/br>
    徐若昭站起來,“我和你一起?!?/br>
    “不必了?!背坛跬O履_步,喉頭微動,“我竟一直不知,jiejie竟然還會烤兔rou?!?/br>
    徐若昭靜了片刻,忽然道:

    “阿初,你是醋了嗎?”

    作者有話說:

    吃醋?開什么玩笑,真勇士從不吃醋。

    第62章 、行(七)

    程初面色出現(xiàn)幾分慌亂和錯愕, 下一瞬,他抿平了嘴角,竭力鎮(zhèn)定道:“是啊, 我就是醋了?!?/br>
    他的語氣很平靜,讓人難以聽出異常, 他緊緊看著她的雙眸, 不知道在期望得到一個什么答案。

    徐若昭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怔愣了一瞬,囁嚅著嘴唇,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程初輕輕抬眸看向她:“你怎么不說話?”

    “……”徐若昭沉默片刻,憋出一句, “你別醋了,你是我弟弟, 傅姑娘與我們只是萍水相逢, 不能比的?!?/br>
    弟弟……程初靜靜應(yīng)了聲:“知道了?!彼粗劾餆o波無瀾。

    徐若昭也不知道程初為何最近變得越來越陰晴不定,她悄悄瞄了他一眼,“那你, 愿意讓我和一起去拾柴火嗎?”

    恰在這時,水閔和傅成萱拎著兩只肥兔子回來了, “主人, 我們回來了?!?/br>
    他看見程初的動作, 不解道:“主人, 你要去哪兒?”

    程初淡淡看了他一眼:“拾柴火?!?/br>
    水閔大驚失色:“主人,這種粗活怎么能讓你去做呢?要是連這種小事都要你親手動手, 要小的還有什么用?”

    “閉嘴?!背坛趺鏌o表情道。

    水閔委屈閉了嘴, 想了想, 將兔子往樹旁一放,跑去拾柴火去了。

    他走了幾步,突然感到很不解,拾柴火這種事情用個小術(shù)法便能解決,為何還要親自動手,他走了幾步,停在原地,用了個小術(shù)法,鄰近幾棵大樹瞬間倒地,他不無得意地回頭看向眾人,像是在說,看,這不就好了嗎?

    沒有人理他。

    他默默縮回頭,將大樹劈成一塊塊,小心翼翼問道:“徐姑娘,這兔rou,是你來烤還是我來烤?”

    徐若昭笑了笑,“我來吧。”

    氣氛很僵硬,就算水閔反應(yīng)再慢也察覺到了不正常。

    在一片沉默里,徐若昭將兔rou烤好,她將烤熟的兔rou率先遞給程初,輕聲道:“手藝不好,本想以后手藝進步了,你想吃什么再做給你吃,只是沒想到等不到那時候了,你嘗嘗看,要是不好吃,我以后再好好練練?!彼α诵?,“不過我知道,在阿初心里,我做的東西永遠(yuǎn)都是好吃的?!?/br>
    徐若昭眼帶笑意,仿佛今天發(fā)生的不愉快從未出現(xiàn)過。

    每當(dāng)面對這樣的她,程初都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他微微垂眸,接過徐若昭烤好的兔rou,朝她露出一個笑,“謝謝jiejie,jiejie的手藝很好?!?/br>
    是她熟悉的無辜又美好的笑容。

    程初在傅成萱面前一向冷著臉,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一時間看呆了。

    傅成萱忍不住用手指著他,瞪大了眼道:“你你你,你變臉怪嗎?”

    “傅姑娘?!背坛醭α诵?,“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聽到這聲‘傅姑娘’,傅成萱嚇得聲音都變了。

    “昭昭jiejie,他,他……”傅成萱說,“他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誰不正常?”程初笑吟吟道:“你要是再說一遍,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哦。”

    這下好像正常了一點。

    傅成萱忙不迭捂住了嘴,嚇得直往徐若昭的旁邊靠。

    徐若昭無奈:“阿初,你別嚇?biāo)!?/br>
    程初慢條斯理道:“我聽jiejie的?!?/br>
    傅成萱不自然地咬了幾口烤rou,迅速回了馬車。

    她一走,程初冷哼一聲:“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我才不和她計較。”

    徐若昭提高了語調(diào)道:“真的?”

    程初輕輕瞥了她一眼:“自然是真的,難道在jiejie眼里,我便是這般小心眼的人嗎?”

    徐若昭瞪大了眼:“那當(dāng)然不能,阿初最大氣了。”

    程初慢悠悠道:“可我覺著jiejie小氣得很,居然忍心一整天不理我?!?/br>
    對上他理直氣壯的表情,徐若昭莫名有些理虧,她道歉:“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了,我也不是故意不理你,我只是沒想好要怎么和你說。”

    程初輕輕瞥了她一眼:“不就是想讓我以后不要見死不救罷了,直說便是,jiejie的話,我難道會不聽嗎?”

    徐若昭順著他道:“是jiejie的錯,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和你好好溝通,不會不理你了。”

    程初輕輕哼了一聲:“原諒你了。”

    傅成萱在馬車上目睹了徐若昭道歉的全過程,忍不住瞪大了眼,直到徐若昭進了馬車,她一把拉住徐若昭,“昭昭jiejie,你道哪門子歉?。俊?/br>
    她要是沒猜錯,這倆人一天沒說話是因為昨夜的事。程初冷血無情,見死不救,本就不對,這種人就該吃點教訓(xùn),憑什么要向他道歉?

    徐若昭想了想,理所當(dāng)然道:“因為我沒理他嘛。”

    “可是昭昭jiejie,你不理他,不就是想讓他好好反省嗎?他反省了嗎?”傅成萱都不用猜,“肯定沒有對不對,那你就沒有做錯啊,憑什么要向他道歉?”她越想越氣,她方才將兩人留在原地,便是希望他們不要因為她產(chǎn)生隔閡,可這不代表徐若昭做錯了。

    她氣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徐若昭替她順了順毛,“不氣不氣,阿初是我弟弟,不管怎么樣,我都應(yīng)該和他好好說,而不是冷著他,今日的事就是我錯了,還有,”她輕咳了一聲,“其實我剛才不理他,不是因為想要他反省,而是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br>
    傅成萱不解:“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徐若昭眼里浮現(xiàn)一絲茫然,“我就是覺得,養(yǎng)弟弟好難?!?/br>
    傅成萱沒養(yǎng)過,也不懂怎么養(yǎng)弟弟,聽到這話,眼里同樣浮現(xiàn)一絲茫然。

    徐若昭笑了笑:“好了,別想了,夜已經(jīng)深了,快休息吧?!?/br>
    傅成萱點點頭,她往徐若昭的旁邊靠了靠,小聲道:“昭昭jiejie,我能不能靠著你睡?”她說著,臉上浮現(xiàn)幾分羞窘,“我有點害怕?!?/br>
    “可以?!毙烊粽研÷曊f,“若是想起夜,一定要記得叫我陪你一起?!?/br>
    傅成萱感動不已,“謝謝昭昭jiejie,你真是個好人?!?/br>
    徐若昭哭笑不得:“這就是好人了?這好人也太好當(dāng)了?!?/br>
    “才不是?!备党奢驵止镜?。

    她之前以為程初是大好人,結(jié)果關(guān)鍵時刻對她見死不救,反而是她一直沒給過好臉色的徐若昭在傷勢未愈時仍站出來救了她,誰好誰壞她還是分得清的。

    徐若昭揉了揉她的頭:“睡吧?!?/br>
    馬車緩緩向前行進,本來應(yīng)該三日的路程,因為官道被封的緣故,他們走了五日,五日后,他們停在一座城前。

    “漢陽城。”水閔緩緩將這三個字念出來,扭頭看徐若昭,“徐姑娘,這三個字是這么念吧?”

    傅成萱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不識字?”

    “誰說我不識字?”水閔大聲反駁,“這三個字我難道念錯了嗎?”

    這倒是沒有。傅成萱叉腰道:“那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寫嗎?”

    水閔理直氣壯道:“我自然知道,但我偏偏不寫給你看?!?/br>
    傅成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你你,你怎可如此無賴!”

    她要找人評評理,她快步走到徐若昭旁,正想說些什么,便聽見程初道:“這里很安全,將她留在這里,我們走吧?!?/br>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傅成萱瞪起一雙杏眼:“程初,你說什么?”

    程初輕輕瞥了她一眼,朝徐若昭柔聲道:“jiejie,你說呢?”

    “說什么呀!”傅成萱挽住徐若昭的胳膊,整個人搭在徐若昭身上,“我生是昭昭jiejie的人,死是昭昭jiejie的鬼,誰都別想將我們分開!”

    程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傅成萱又想起了他對她被妖怪抓走視而不見的樣子,和現(xiàn)在這副冷漠的神情幾乎一模一樣。

    她有點害怕,往后縮了縮,但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她找到了治程初的方法,她將臉埋在徐若昭的肩上,“昭昭jiejie,我不走,我不想離開你嘛,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她抬頭,露出一雙淚眼汪汪的眸子,“我真的好害怕,路上這么多妖魔,我一個人肯定回不到北城的。”

    程初輕嗤一聲:“你當(dāng)初是怎么出來的,便怎么回去,怎么,現(xiàn)在這個做派,是賴上我們了不成?”

    “jiejie?!彼朴瞥烊粽押傲艘宦?,“我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不與這些身份不明的人來往,捎帶她這一路算是我們?nèi)蚀龋琷iejie難不成打算一直將她帶在身邊不成?”

    傅成萱眉頭一蹙:“什么叫做身份不明的人?我都說了,我是北城傅家的大小姐,你們來自北城,想必一定聽說過傅家,你才是不明身份的人!我長這么大,從沒聽說過北城有個程家——”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慢著,她確實是聽說過程家的,那是曾盛極一時的大家族,在程家面前,傅家也不能望其項背。可惜一夜之間慘遭仇家滅門,連她的三叔公也折在了里面。

    她震驚地看著程初:“你,你不會是程家的后人吧?可我不是聽說……”程家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嗎?

    程初輕輕笑開了,那笑陰惻惻的,很是滲人,“你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你說我要不要將你滅口?”他看向徐若昭,慢悠悠問道:“jiejie,你說呢?她若是泄露了這個秘密,我恐怕還沒到北城就死了?!?/br>
    傅成萱瞪大了眼:“難不成你想去報仇?”

    “是啊?!背坛趼龡l斯理道,“你看,你又知道了我一個秘密,看來非死不可了?!彼旖禽p輕勾起,眼里卻毫無笑意,傅成萱相信,如果不是看在徐若昭的面子上,他會立刻殺了她。

    “這……”徐若昭想了想,正想提議將傅成萱關(guān)起來,待事情結(jié)束后再將她放出來,只是話沒出口,傅成萱像是猜到了她要說什么,連忙道:“昭昭jiejie,要不然這樣,你們將我?guī)г谏磉?,我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哪兒也不去,就不怕我會泄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