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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的回過身來看著上清,眉頭微皺,有些惶恐無措,不知道怎的,他有些害怕,害怕會再次失去他。 等了這么久,他不想因為自己急功近利般的獻媚討好而將人嚇走,他失去過最心愛的人,如今千辛萬苦尋回了,便想著捧在手里放在心上,想著時刻都要護好他。 可他知道,事態(tài)往往不會遂人愿,越想得到的反而會失去,越想留住的人,最終反而都會分別。 “其實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我怕逼的緊了,適得其反?!?/br> 畢竟于他而言,自己只是個陌生人罷了。 元昭這句話是真的發(fā)自肺腑,如今他也不想多求些什么了,他深知在白九曜的眼里,他不過就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甲,甚至還會把自己當成一個輕薄紈绔之徒。 雖然以往種種歷歷在目,可記得的卻只有他一個。 念念不忘,也只是他自己的執(zhí)念罷了。 瞧著他這落寞的神情,上清嘆了口氣又有些自責了,他拍了拍元昭的肩膀:“沒事兒,我會幫你的,這是我欠你的?!?/br> 元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回道:“謝謝師尊,但下次做法還是不要如此狂野,我有些招架不住?!?/br> “好,我盡量注意?!鄙锨逭J真的點了點頭。 上清作為一個三界老人兒,在這三界算是負有盛名,偏偏卻被元昭吃的死死的,沒辦法,誰讓他因為曾經(jīng)的故友之托,絞盡腦汁的想要為青丘山留住這最后一個九尾白狐的血脈。 狐族本就隨性自然,隨著幾代更迭,越發(fā)的不注重血脈傳承,配偶常常不是同族,又是豹子又是花靈的。 長此以往下去,青丘山數(shù)十代未曾出過九尾白狐,也因此,青丘狐族在三界日漸式微,漸漸的也淡出了三界的視線。 人們只是記得青丘山有一群狐貍,可那里卻再也沒有能夠威懾三界的狐帝。 也許是上蒼垂愛,初九出生時,青丘山上的花開的異常奪目耀眼,就連梅子林里那顆干枯了幾百年的樹也都發(fā)了嫩嫩的枝椏。 青丘的族人們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一樣,齊齊聚在族長的門前,聽著里面族長夫人痛苦的啜泣,一個個焦急的等待著,眼睛不自主的望著那道梨花木門,有幾個還不由自主的竊竊私語,會嗎?可能嗎? 青丘一個一個的孩子落地,多為青狐、赤狐,還有少許的幾個黑狐,有人嗤笑道:別說是九尾了,白狐自他出生以來就沒見過了。 另一個安慰道:無妨,族長的孩子要降世了,咱們也該來沾沾喜氣的。 另一個回道:是啊,青丘雖是落寞,可也逍遙得很,咱們與世無爭,活得舒心便是了。 此時透過那道木門,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傳入眾人的耳朵,大家高興之余卻也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兒。 一般來說嬰兒的聲音都該是響亮穿透力極強的,可剛剛那一聲,好像有些氣力不足似的,那時候大家也沒多想,只顧著上前給族長道喜了。 “恭喜族長?!?/br> ”我們青丘也有小少主了?!?/br> ”看這漫山遍野的花開的正艷,想來是小少主帶來的這等祥瑞之象啊?!?/br> ”......” 此時站在門外焦急等待著的族長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什么白狐不白狐的,母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他轉(zhuǎn)身向?qū)λ老驳淖迦思娂娺€禮,并說今晚青丘山要大擺宴席,慶祝少主平安降世。 底下的人更是開心的不行,他們青丘山,可是很久都沒有這樣的喜事了,這個說要去準備水果瓜品,那個說去準備美味菜肴,有的人都已經(jīng)開始研究桌椅板凳的擺放位置了,一時間熱鬧非凡。 此時,屋內(nèi)傳出狐族產(chǎn)婆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白狐!九尾白狐!“ 一時間喧囂的聲音嘎然而止。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頗有懷疑的神色。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你聽見了嗎?還是我聽錯了。 族長愣了片刻,轉(zhuǎn)而推開房門,一個健步?jīng)_了上去,迫不及待的說道:”阿婆,你說什么?” 眾人也蜂擁而至,擠進了正廳之內(nèi),這狹小的空間一下子被填了個滿滿當當,每一雙眼睛都盯著內(nèi)室的方向,那細碎的腳步聲牽扯著他們的心,忐忑之中還摻雜著一絲喜悅。 那個會是狐族的希望嗎? 阿婆將襁褓中的嬰兒抱了出來,聲音略顯顫抖,道:“我剛剛探過了,是九尾白狐,只是——” --------------------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關(guān)于重明鳥的簡介,查閱度娘后修改,特此標注。 第五章 ================ 青丘山的確落寞萬年后又有九尾白狐出世。 只不過因為是返祖的緣故,是個胎里不足的病秧子,不僅病的有進氣兒沒出氣兒,還是個只有八條尾巴的殘疾狐貍。 族長和族長夫人帶上祖先留給他們的信物馬不停蹄的就上了昆侖山,在山門前跪了一天一夜才得見上清真人。 起初上清瞧了一眼尚在襁褓中的初九,搖了搖頭說無藥可醫(yī),后來族長拿出了那個信物,上清思索半晌才應了下來。 不過條件就是這個孩子要長留昆侖,或許死生都不能與父母得見。 族長和族長夫人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氣若游絲的初九,雖是滿眼不舍,卻也向上清道了謝,而后便下了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