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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然思路都變得簡單而清晰了。 司命和開陽正在那坐著小聲聊天,瞧見白九曜進來了,忙站起來道:“帝君回來了?!?/br> 開陽如今也能從那張冷冰冰的臉上讀出些小情緒了,想來白九曜此時心緒緩和不少,他便道:“此前是司命言語冒犯了,還請帝君不要怪罪?!?/br> 白九曜應了一聲坐在元昭身側(cè),道:“他說的也沒錯,本帝君在你們心里,就是一個無理取鬧之人吧?” 司命聽了這話直嚇的面色慘白,支支吾吾的看向一旁的開陽,不知道如何是好,開陽那面更是慌得不行,不對啊,自己怎么還能看走眼了呢? 白九曜不過就是隨口一說,本也沒想與他們?yōu)殡y,便接著道:“無心之言,二位不必放在心上?!?/br> 司命和開陽互相瞄了一眼,很顯然不信,可他們哪里還敢有什么異議呢,只能賠笑道:“呵呵,帝君真會說笑?!?/br> 白九曜眼睛停留在在元昭略見血色的臉上,根本無心去看他二人神色。 “臉色好多了。” 開陽聽了忙上前道:“我們這次來也帶來了許多的補品,天后說殿下傷勢頗重,不易挪動,暫且留在青丘養(yǎng)傷,不知帝君意下如何?” 白九曜根本聽不出這話里的試探意味,腦袋里只想著那自己豈不是能日日看著元昭了,便應著:“可以?!?/br> 開陽忍著上揚的嘴角接著道:“那就再好不過了,天族事務繁重,我等也不能常伴在殿下身側(cè),就指望著帝君多多照看了?!?/br> “嗯?!?/br> 開陽和司命走了之后,白九曜坐在那又出了神,聽了臨風那些話,他越發(fā)的覺得自己對不住元昭了,想起過往的種種,他只覺得心內(nèi)郁結(jié),怎么這樣簡單的道理,自己就是想不明白呢。 白九曜摸了摸元昭的臉,聲音暗?。弧笆俏业腻e?!?/br> “嗯...” 元昭冷不丁的哼了一聲,直將白九曜嚇得連退數(shù)步。 他站在那聽著自己的心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可等了半晌再沒聽見什么動靜,白九曜微微探著身子向床上看去,眼力極好的他看著元昭的肩膀微微動了一下,像是想翻身似的。 是不是要醒了? 白九曜本想著上前去幫他翻個身,讓他舒服點,可看見他后腰那一處刀傷似有不妥,他有些猶豫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他的身體狀況可不可以仰面躺著。 想到這他急忙跑了出去,守在那的天兵見他身形疾色,忙問道:“帝君怎么了?” 白九曜慌不擇言,“小容...阿不、不是,蘇世容,快去叫他?!?/br> 不過片刻,蘇世容便背著小藥箱小跑著趕來了,進了門連禮也省了,他見白九曜焦急的樣子還以為是元昭出了什么岔子。 他扶著腰氣喘吁吁道:“帝、帝君,怎么了?” 沒待白九曜回答,他便走到床邊細細觀察起來,他道:“沒什么不妥???殿下氣色都好了許多?!?/br> 白九曜起身道:“他剛剛,哼了一聲?!?/br> 蘇世容蹙眉,“哼了一聲?” “嗯?!卑拙抨走B連點頭,“他是不是快要醒了?哦對了,他剛剛還動了一下,想翻身?!?/br> 蘇世容上前扒了一下元昭的眼皮,探了探脈搏,隨即說道:“也說不準,這些說到底不過是些皮外傷,殿□□質(zhì)好,現(xiàn)下醒來也不是不無可能的?!?/br> 白九曜喜出望外,走上前道:“我見他姿勢保持了這么久,想來也該疲累了,能否翻個身?會影響他身后的傷嗎?” 蘇世容想不到冷若冰霜的九曜帝君也會有有這等體貼柔情的一面,他道:“只要沒什么大的動作,都是可以的,那傷口下官都已經(jīng)包扎得當,不影響的?!?/br> 白九曜松了一口氣,“那就好?!?/br> “我再去給殿下熬一碗補藥。” “嗯,去吧?!?/br> 蘇世容走后,白九曜忙起身走到床邊,他小心翼翼的扶著元昭的肩膀?qū)⑺庹松碜?,想來這樣躺著會舒適些。 他有些欣喜還有些害怕似的,不知道元昭醒了之后自己該如何面對他。 白九曜將那碗湯藥喂元昭喝下去之后,算是一步也不敢挪動了,他看似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氣定神閑,其實腦袋里早就是一團漿糊了,本來已經(jīng)成竹在胸了,可真到了這關(guān)鍵時候還是有些穩(wěn)不住。 本來還想著要好好措詞的,就算是要好好道歉,也不能只是一句‘對不起’吧? 哪成想這龍崽子還是如上次那般出其不意,這么快就要醒過來了,打的他措手不及。 心里惦念著,這心就安穩(wěn)不下來了,一直到了深夜都未能入睡,白九曜索性就不睡了,他幫元昭蓋好了被子就走出來,門口守著的天兵剛想說話,便被白九曜一揮手制止了。 他緩緩坐在門口的竹階上,望著夜空上那輪皎潔的玄月出了神。 那日昆侖山上的彎月也是這般清冷,不過是那煙火給那夜的寂寥添上了些暖意罷了。 白九曜看的出神,想的出神,魂識遨游之際,忽的聽見屋內(nèi)似有響動。 * 白九曜未作猶豫,‘唰’的起身就向屋內(nèi)跑去,他又害怕是自己聽錯了,所以還是盡量放緩了腳步,走過前廳踏進內(nèi)室,只瞧見本來還仰著的元昭扭動了一下,他趕緊上前道:“別動,小心扯著傷口?!?/br> “嗯...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