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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碧K世容嚼著口中的小排骨,“此前在凡間我可是照顧過初九上仙的?!?/br> 元昭點了點頭,“那就好?!?/br> 蘇世容此前對這事還不上心,可自打認識臨風之后對狐貍的習性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些的,他疑惑道:“都是狐貍,臨風怎么不吃素?” 元昭輕輕攪動著白粥,道:“上清曾與我說過,狐族的族長都是吃素的,否則沾染了濁氣,修煉心法時容易走火入魔。” “哦?!碧K世容點頭。 吃過了晚飯,蘇世容收拾好碗筷就去煎藥了,等元昭喝過藥之后,蘇世容便走了,走之前還詢問他要不要將火燭熄了,元昭現(xiàn)在可是沒有一丁點的困意,便道:“不必了?!?/br> 蘇世容抻了個懶腰就回去了,元昭心事重重的倚在那魂游天外,漸漸的困意襲來,委下身去就睡著了。 夢中再現(xiàn)昆侖山那一夜,他嗚咽著從夢中醒來,臉暇劃過一滴淚,癢癢的,元昭抽了抽鼻子,習以為常的拭了去。 他又躺在那恍惚了一會,打算起身喝一口水然后將燭火熄了,手腕處的傷口太深了,在提起茶壺的時候還是會疼的他皺眉,許是手腕處的疼讓他有些遭受不住,他將茶壺擱置在桌上的時候有些不穩(wěn),那聲響在這靜謐的夜顯得很刺耳。 元昭也沒在意,仰頭喝了一杯水之后,回過身就瞧見白九曜站在門口,突兀的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還沒睡?” 直至白九曜走到身前他才反應過來,磕磕巴巴道:“我、我剛剛睡了,又醒了?!?/br> “渴的?” “嗯?!痹腰c了點頭,許是那湯藥的事兒,自己的嘴里總是很干澀。 “你的手不方便,以后有事就喊我吧?!卑拙抨诇\色的眸子看著他,“我就在隔壁?!?/br> 元昭怔愣住了,有些懵了似的,“帝君不是與臨風去蒼山了嗎?” “我這不是回來了?” 白九曜的確是在蒼山尋到了些信息,臨風本還想著在那住幾日打探消息,也省的來回折騰,可白九曜惦記著元昭硬是不肯,二人大半夜的又折騰回來了。 遠遠的就瞧見這屋子還亮著,白九曜正想著這人怎么這個時辰了還沒睡,冷不丁的就聽見異動,這才進了屋。 “可、可我——” 見元昭磕磕巴巴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白九曜向前邁了一步,語氣不容置疑,“很晚了,去睡覺?!?/br> “哦?!?/br> 元昭一步三回頭的挪到床邊,回身對白九曜說道:“那帝君呢?” 白九曜也走了過來,眸子微斂,“躺好?!?/br> “啊?!?/br> 元昭在他的注視下極不自在的躺了下去,白九曜彎下身子幫他將被子蓋好,“蘇醫(yī)官說你的手要好生養(yǎng)著,不然會留下病根。” 元昭聽著這句滿是柔情的話,簡直就像是在做夢,可隱隱飄來的果香卻又是那般的真實。 “有事喊我就行?!?/br> 元昭眼中含著光,乖巧的點了點頭。 白九曜也未作停留,轉身熄了燭火就要走,元昭一個沒忍住叫住了他,“帝君!你、你尋到族人了嗎?” 他聽見那腳步停住了,而后又聽見了那清冷的聲音,“你先睡吧,明日再說?!?/br> 明日? 元昭抑制不住雀躍的心情,帝君明日還會來看我! 看來帝君并沒有很討厭我! 嘿嘿,明日問問蘇世容,這個手腕的傷能不能讓它慢些好。 現(xiàn)在看來貪心不過就是人的本性,起初他只是想遠遠看著就好,可一旦有了機會,還是控制不住想要接近。 無論是前世的初九,還是現(xiàn)在的白九曜,于元昭而言都像是戒不掉的毒藥一樣,明知道白九曜是個隨時就翻臉的不確定因素,可他依舊逃不掉。 或者說,他壓根兒就不想逃,即便被白九曜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推開,可自己還是想義無反顧的貼上去,明知道是條坎坷的不歸路,卻還是想要走一走。 元昭的心又活絡了,又開始不知好歹的想著下一步了,雖然這次他與白九曜不歡而散,但是他也已經(jīng)深刻的認識到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了。 初九。 自己的確是將現(xiàn)在的白九曜比作初九了,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相處模式,他也是按著從前照搬而來。 而且自己那時也有些太過于急功近利了,自己與初九也是相處了幾年,又歷經(jīng)幾次生死才能有這般情誼。 自己與白九曜才認識多久啊,元昭反思著,好像是從他上了自己的床開始,他就有些過于的放飛自我了,這才將人嚇跑了的。 他躲在被子里癡癡的笑,若是有一個陌生人沖上來就說要與自己靈修,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個流氓的吧。 慢慢來。 元昭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慢慢來。 白九曜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只是趕了一天的路實在是有些困乏了,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結果這一覺就睡到巳時末,他這面養(yǎng)精蓄銳,元昭那里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怎么昨晚說的好好的,都這個時辰了還不見人影? 蘇世容在一旁勸慰道:“殿下還是稍安勿躁,狐貍都懶著呢,興許就是貪睡了?!?/br> 元昭眺望著窗口,“要不,你去看看?” 蘇世容趕緊搖頭,“下官不敢,若是擾了帝君清夢可怎么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