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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輕輕吹了吹湯匙中的藥,一邊喂著藥一邊喃喃自語道:“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出了事,我該怎么辦啊,白九曜,你究竟想過沒有啊?!?/br>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愛我的嗎?結(jié)果就打算這么拋下我了?” 如劫后余生,元昭重重了喘了一口氣,眼見著湯藥見了底,將最后一口順進去之后,元昭又累的躺下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睡的昏天黑地的,一直到了深夜他才渾渾噩噩的醒來,許是因為身上沒有蓋被子的緣故,再加上惦記白九曜的傷勢,元昭只覺得頭疼腦脹的厲害。 他扯過身側(cè)的被子幫白九曜蓋上,本想著抱著他接著睡的,耳邊卻傳來一聲呢喃,“昭兒......” 他頓時瞪著眼精神百倍。 “帝君?” “唔......” “你醒了?” 因為屋子內(nèi)沒有點著燭臺,所以實在是有些太黑了,叫他根本瞧不真切,元昭直接跳下床點上了燭臺,他像有些膽怯似的走到床邊,微弱的光亮下,見著白九曜的睫毛微微扇乎著,在他的臉上打上一片倒影,元昭刷的眼淚就流下來了。 他跪在床邊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了,“你醒了?” “嗯。”白九曜應了一身,然后艱難的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他。 元昭上前攬在他胸前就開始哭,傷心驚懼,惶恐不安一瞬間涌上心頭,“白九曜,你真的嚇死我了!” 白九曜輕咳了一聲,抬起手順了順他的頭發(fā),“我有些口渴。” 元昭一聽立馬就起身去倒水了,白九曜想來是真的口舌干燥,張著嘴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下去了,元昭幫他擦了擦嘴角后又倒了一碗喝下去才算緩過來些。 “怎么樣?我宣醫(yī)官來看看?” 白九曜現(xiàn)在瞧起來氣息還是很弱,面色也不甚好,即便兩杯茶水喝下去,唇上也不見一絲粉紅。 元昭瞧著那眼神依舊是眇眇忽忽的,別提有多心疼了,他爬上床躺在白九曜的身側(cè)摟著他,感受著那軀干的冰冷僵直,元昭的淚又流了下來,就算藥王說了白九曜這傷無礙,可他一日未見著他恢復如初,這心無論如何都是安不下來的。 白九曜睡了一覺覺得好些了,他的手臂費力的拍了拍元昭,沙啞道:“昭兒,別哭了,我沒事?!?/br> 元昭氣的也不理他,直等著哭夠了才拽過他的袖口來擦了擦淚,白九曜干咳著笑了笑,可嗓中嗚咽嘶啞,硬是半個字也沒說出來。 “你、你就盡管這樣嚇我吧、哪日將我嚇得心疾病發(fā),我看你嫁給誰去?!?/br> “我、我都說了我沒事?!?/br> 元昭起身盯著他,“你躺在我懷里有進氣兒沒出氣兒的,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狐族修幻術(shù),心境清明,從不說謊。” ...... 元昭坐直了,“從不說謊?” “嗯?!?/br> “那若是說了會如何?” 白九曜眸光生輝,“就像在昆侖山那次,會氣血逆轉(zhuǎn),仙體受創(chuàng)” 昆侖山? 元昭細細的回想著,而后啞然失笑,“原來那時,帝君就對我暗生情愫,有了別樣的心思了?!?/br> 白九曜艱難的伸著手,“或許更早?!?/br> 元昭握著那略微顫著的手,垂頭思忖著,須臾,他抬起頭問道:“那帝君告訴我,戎宣鬼王的事,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瑯玉?” 白九曜搖了搖頭。 “不是?”元昭左思右想也沒想出第二個人來,“那是誰?” 白九曜微翹著嘴角,“是你啊?!?/br> “我?!” 這怎么可能呢?這種事自己避著他都還來不及,哪里還會告知他呢?元昭心中一團團的迷惑怎么樣都是解不開,莫非是自己說了夢話? “昭兒,還有件事我一直沒與你說,其實,我還能窺視人心?!?/br> 元昭:“???” “那日見你憂心忡忡的定是有事瞞著我,可你又不肯說,我就——” “白九曜,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在元昭心里,白九曜外表清冷桀驁,瞧著像是個高人逸士似的,可內(nèi)里卻是個心思單純又很好哄騙的,他以為他已經(jīng)能將白九曜看的通透徹底了,未成想竟還是差了這樣多的火候。 想著從前的種種,元昭是既羞臊又惱怒,他恨恨的看著白九曜,“若不是你現(xiàn)在身上有傷,我定然饒不了你!” “你瞞著我這樣多的事,還敢扔下我一個人去送死?!痹衙佳凵钅?,“白九曜,你是忘記我在銀河與你說過的話了嗎?” 白九曜見他生氣了,頓時就沒底了,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奈何現(xiàn)在身體的確是不允許,即便是頭上滲出了一層微微的汗珠都未能起身,元昭冷冷道,“好好躺著?!?/br> “你讓我抱著你?!?/br> 元昭心口悶著一股氣,可見他這樣又有些于心不忍,便又躺下去摟著他,嘴上卻說著,“白九曜,這事兒咱倆不算完,你且好好養(yǎng)著吧?!?/br> 白九曜喝下那藥之后也緩和了不少,現(xiàn)在精神也好了些,他歪著頭貼上元昭的臉,“我只是想幫你,我不想讓你有困擾?!?/br>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別人為我承擔什么,更不用別人用命去守護我!”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說我可以為你去死是真的?!卑拙抨自谠训拇缴陷p點了一下,“初九能為你做的,我也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