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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逸現(xiàn)在被打的右眼已經(jīng)快要睜不開了,蒼白的嘴唇也染了斑斑血跡,可他眼神依舊是執(zhí)著的。 “我喜歡他。” 元昊氣的上去又狠狠掄了他一拳,李瑤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這一幕,咬著嘴唇眼圈兒泛紅,就連站在她身側(cè)的張阿姨都偷偷抹著淚。 “你再說一遍?!” 元昊走到元逸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每一個字眼兒都蘊含著危險的氣息,可一向乖巧聽話的元逸卻仰著頭,一字一句道:“我喜歡他。” 元昊真是恨鐵不成鋼,為什么自己的兒子會變成這樣! “你為什么會是個同性戀呢——” 元昊的眼里也有了淚水,“為什么呢......” “我不是同性戀,我只是,喜歡了一個人,而他正好是個男人而已,喜歡人有什么錯呢,誰規(guī)定男人就必須喜歡女人的?!” 白子濯剛踏進來就聽見這句話,他手上拿著元逸的鑰匙,站在那像是個外來者,接受著所有人的審視。 他知道元逸不想偷偷摸摸的,他要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元逸都那么勇敢,他怎么能退縮呢。 元逸見了他像是有些不知所措似的,他不知道白子濯為什么會來,他答應(yīng)白子濯會說服他爸的,結(jié)果卻被他搞成這樣。 他擦了擦臉上的血,強擠出一絲笑,“你先回去吧,我、我會——” 白子濯卻走了過來,直視元昊絲毫不見退縮,“元總,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你要是真生氣,就打我吧。” 元逸真的怕了,他太了解白子濯了,要是今天的事得不出個結(jié)論,他為了自己一定會辭職,然后走的干凈利落,叫他再也找不到。 想到這他心如刀絞,再次懇求著,“爸,我求你了,我長這么大從沒求過你,你就、你就別管我了行不行?” 元逸即便再疼他都忍著,可現(xiàn)在見了白子濯,他的眼淚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真的太難過太委屈了,他只是喜歡了一個人,怎么就弄得天理不容了似的。 元昊自然是不能打白子濯,可他沒發(fā)泄出的怒氣也是不能就這么忍下去的,見他揮起手又沖著元逸去了,白子濯忙上前護著。 這時李瑤開口了。 “元昊?!?/br> 她話語輕輕的,卻帶著點冷漠,或許是她說話一直都是柔柔的,所以現(xiàn)在聽起來倒還有了一絲壓迫感似的。 她端坐在沙發(fā)上,淡淡的看著元昊,“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元昊:“......” 她起身走過去,將跪在地上的元逸扶了起來,一邊為他清理著身上的灰塵一邊道:“你要是再敢動我兒子一根手指頭,咱倆明天就去民政局。” “我?guī)е鴥鹤幼?,正好你眼不見為凈?!?/br> 元昊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面子有些掛不住了,畢竟他是個妻管嚴這種事,可是連元逸都是不知情的。 “我、我沒那個意思?!?/br> 李瑤繃著臉,冷冷道:“滾回你的書房去?!?/br> “那他們——” “滾?!?/br> 元昊灰溜溜的就上了樓,元逸傻傻的站在那,怎么剛剛那一幕,不是在做夢嗎? 后來元逸還常常向李瑤控訴:媽!你有這本事你怎么不早亮出來呀!?。?/br> 李瑤看著他慈愛的笑著,“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經(jīng)過李瑤的‘調(diào)解’,元昊雖然看不慣,可也不敢再加以阻攔了,雖說相處起來有些別扭,可想來,這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白子濯已經(jīng)盡量避免與元昊見面了,他甚至提出過辭職,可卻被董事會無情的打回來了,他不知道這是元昊的意思還是那些股東的意思,他看著元逸可憐兮兮的模樣,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xù)待在這了。 一晃兒就快過年了,白子濯家里比較遠,近期公司也很忙,所以他并不打算回家,于是元逸就鬧著要白子濯去他家過年。 白子濯一想到元昊,只能是連連拒絕,總歸兩家離的也不遠,元逸也能隨時過來的。 元逸摟著他的腰撒嬌,“兩千萬,你就跟我去吧,有我媽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樣的?!?/br> 白子濯哭笑不得,“兩千塊,你能不能別這么喊我了,聽得怪別扭的。” 元逸好說歹說,白子濯就是不肯,他沒轍了,只能又去求助自己深藏不露的母親了。 他想著,要是活閻王能親自給白子濯打電話,他一定會來的。 李瑤想了想,帶著元逸去了書房。 元昊正在那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腦,見他娘倆來了還有些意外,“怎么了?” 元逸自然是縮在一角不敢吭聲,李瑤面容平和,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說的話有多荒唐似的。 “今年叫白子濯一起來過年吧?!?/br> “什么?!”元昊語調(diào)直接升了上來,李瑤面色一變他又立馬慫了,聲音也降了兩個調(diào),“這...這...不太好吧?!?/br> “不好?” 元昊艱難道:“嗯,很尷尬的,還很別扭?!?/br> 李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對哈,那這樣吧,我跟兒子去白子濯那里,這樣你就不會別扭了吧?” 元昊:“......” 李瑤對付元昊算是信手拈來了,總是能另辟蹊徑的將他氣到抓狂,同時還能噎的他啞口無言。 見他們二人轉(zhuǎn)身要去收拾東西,元昊慌了,他倉促起身,“哎哎哎,那...那叫他來吧,一起過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