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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們待會兒見?!奔o元鶴聽出了楚明昱聲音中nongnong的歡喜,他似乎受到了感染,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掛了電話,楚明昱便催著司機趕快送他回學校,走到一半,又想起上次主人因為火鍋味拒絕了他的外套,那他現(xiàn)在這一身的酒氣,更要讓主人嫌棄了。 楚明昱讓司機把車開到附近的商場停下,從商場里買了一整套全新的衣物??赡苁强缒暌瓜M者不少的緣故,商場里的幾家店鋪都還開著,他買了白襯衫和修身的羊絨大衣,還有一條格子圍巾,到車上換好衣服后,又給大衣上噴了些香水。 司機和助理把楚明昱送到學校外面就離開了,他們一開始還擔心自家老板會不會像之前幾次一樣喝了酒就神志不清把自己弄丟,但看到楚明昱除了兩頰發(fā)紅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異狀,想著老板今天大概喝得不算太多,也就放心地離開了。 楚明昱在冷風里深吸了一口氣,一面往教職工宿舍的方向走,一面給紀元鶴打了個電話,讓他到樓下等自己。 走到宿舍樓下的綠化帶外側時,楚明昱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白樺樹下裹得嚴嚴實實的主人,他情不自禁地加快腳步,小跑到紀元鶴面前,叫了聲“師兄”。 紀元鶴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短款羽絨服,圍著一條灰色的圍巾,顯得整個人圓滾滾的,楚明昱竟覺得這樣的主人看起來格外可愛。他在心中糾正自己,主人永遠是英明睿智溫柔而強大的,不該用“可愛”這樣的詞匯來形容他。 他們也不知道跨年應該做些什么,去了平時經(jīng)常光臨的幾家店,發(fā)現(xiàn)學校附近的餐廳和咖啡館都滿滿當當,到處都是一起跨年的情侶和小姐妹,即使有空的桌子,店家也說那些位置已經(jīng)被其他人預訂,楚明昱提出要加錢買一個位置,但被紀元鶴給否決了。 店鋪里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而他們兩個人只能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散步。楚明昱感到難以言喻的沮喪,他沖動之下沒做任何準備就把主人邀請出來,害得主人現(xiàn)在只能陪他一起挨凍。 紀元鶴安慰道:“就這樣在外面走走也挺好的,今天天氣還不錯,并不是很冷?!?/br> 楚明昱早上看過天氣預報,今天的最低溫度是零下十五度,在他們這個城市已經(jīng)算得上是最冷的時候了。他感激于主人的體貼,悄悄地往主人旁邊靠了一點。 他靠過來的一瞬間,紀元鶴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紀元鶴側過頭觀察片刻,發(fā)現(xiàn)楚明昱步伐明顯沒有平時穩(wěn)當,兩頰也帶有可疑的紅色。一時之間,紀元鶴產(chǎn)生了某種奇怪的心理,仿佛自己家里滴酒不沾的乖崽,不知跟什么人學壞了,竟然開始喝酒了,他忍不住問:“你喝酒了?” 楚明昱沒有想到主人竟然還能察覺到他喝了酒,趕忙掩飾道:“晚上在外面吃飯,我推辭不過,只喝了一點點。” 紀元鶴還以為是家里人的聚會,可能長輩會讓年輕人喝點酒助興,楚明昱身上的酒味也不太重,他便沒有多想。 兩個人肩并肩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楚明昱講了一些學校里的趣事,而紀元鶴也分享了幾則老師之間的軼聞。說著說著,又繞回到古代文學史的問題上,兩個人越聊越起勁,不知不覺中,就繞著學校外墻走了大半圈。 聊著聊著,楚明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楚明昱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刻皺起眉頭,這通電話竟然是楚明遠打來的。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三個多月,楚淵和路湘都會時不時打電話關心他的工作和學習,但楚明遠這個大哥,除了那一次打電話試探他會不會開那輛被動過手腳的車之外,可從來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他,怎么今天晚上突然想起來給他打電話了? 楚明昱神色不虞地接起電話,聽對面問道:“小昱,你在學校嗎?” “大哥?有什么事嗎?”楚明昱喝了酒,又正跟主人聊的開心,并不想和楚明遠虛以委蛇,語氣有些不耐煩。 楚明遠似乎并沒有聽出楚明昱的不耐,以一種“關心弟弟”的語氣說:“我談生意回來,路過你們學校,看到有個人的背影跟你挺像的,就想給你打個電話?!?/br> 楚明昱沒有刻意回避,因而紀元鶴也聽到了聽筒里傳來的聲音,他好奇地看了看四周,問:“是你大哥嗎?我聽母親說過,你還有一個大你十歲的哥哥?!?/br> 楚明昱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邁巴赫。車窗上貼了防窺膜,楚明昱看不清楚車里的情況,但他知道,楚明遠可能就在車窗后看著他們。 剎那間,楚明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想,絕對不能讓楚明遠看到主人的臉,否則這個見色起意的家伙一定會盯上主人,用那些惡心的手段來對付主人。 楚明昱本來就喝了酒,大腦不怎么清醒,此刻又心急如焚,根本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干脆一把把正在東張西望的紀元鶴按到了自己懷里。 紀元鶴身高剛過一米八,而楚明昱卻有一米八七,他這一按,直接把紀元鶴按到了他胸口。 紀元鶴被嚇了一跳,他伏在楚明昱的胸口,聽著楚明昱撲通撲通的心跳,一時竟然忘記了掙扎。 按理說,楚明昱在外面喝了酒,身上應該是一股酒和飯菜混雜在一起的氣味,但紀元鶴卻從楚明昱的大衣上聞到了淡淡的苦橙花香水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