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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酒說:“有危險不假,不過扯他的花確實是我故意的,我一看不來有人種好看的花,二不喜歡別人跟我炫耀他有花。” 葉期:“……” 大哥認(rèn)識的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徐相斐一笑:“摘了別人的花,還不是要去賠的,過個手癮又要還回去……你可真是啊?!?/br> 他確實也不喜歡謝酒這種做法,但除此之外,謝酒為人仗義,恩怨分明,之前還承蒙他多次相助。 徐相斐也只能勸解幾句,但江湖上怪人太多,謝酒這種也只能算個有閑情逸致的奇葩,他武功高了,便愈發(fā)為所欲為起來。 “知道了。” 謝酒想了想:“不過想害蔣逸之人挺有本事,這么多護衛(wèi)都沒有發(fā)現(xiàn),而且還能找這么多武功不錯的殺手來?!?/br> 這些殺手還都不是死士,不成功立馬就退,極其狡詐,謝酒都沒能占到什么便宜。 徐相斐思索:“既然他們沒辦法打過你,為何非要動手呢?” 件件往事猛然浮現(xiàn)在徐相斐腦中,他恍然大悟:“快回去!” 那些人招惹謝酒并不是為了殺蔣逸,而是為了讓謝酒摘下蔣逸的花,讓他們二人決裂。 蔣逸和謝酒名聲都不算好,若是發(fā)生什么矛盾也十分正常,矛盾一大兩人動手,死個人看上去也就能夠理解了。 徐相斐隱約覺得還有哪里不對,卻也來不及想了,只能說:“唉,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謝酒一個縱身跳到房頂:“我先去看看,徐燕子你慢慢過來。” 徐相斐:“……” 天哪,他也好想跳上去啊。 葉期從他眼中看到渴望,不禁覺得好笑:“快走吧大哥。” 曾經(jīng)身輕如燕的徐相斐如今只能嘆一聲氣,跟葉期又一起回去,等到了地方,外面已經(jīng)圍了人,他們被攔在外面不然進。 徐相斐說了自己身份,但那護衛(wèi)也堅持搖搖頭。 他只好嘆氣,從自己香囊中拿出一個白瓷瓶,這瓶子不過兩指大小,徐相斐扯開布塞倒出一顆藥丸。 “這是家?guī)熧浻栉业?,家?guī)熜枕n名得羽,若是蔣少爺出了什么事,這藥說不定能拖延一會兒?!?/br> 護衛(wèi)看他一眼,接過藥走進去,徐相斐皺著眉:“只希望這事不要被推到謝酒身上才好?!?/br> 葉期也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但總覺得不值:“明明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證明謝少俠的清白,大哥沒必要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給蔣逸?!?/br> “倒也不是這么說……或許能有其他法子,但那些法子總歸是要麻煩一些的,能救回蔣逸,讓他親口說出真相,才能讓一切平息?!?/br> 之后徐相斐也插不了手了,便只能和葉期又回去,準(zhǔn)備去找祝煦光商量。 葉期原本想問的事也暫且放下,只是說:“大哥看來是不能告訴我那丫頭的事了?!?/br> 徐相斐也笑:“為何你不自己去看看呢?” 葉期沉默:“我已知曉她是為了什么……但茹姬、夢休,請她來教惟意,豈不是……” 他皺了皺眉:“再說這丫頭還沒給我道歉呢?!?/br> 哪有這么吼兄長的? 他不要面子嗎? 徐相斐忍不住笑:“你也沒跟小妹道歉啊?!?/br> “那不能這樣算……”葉期說,“我再等等吧。” 徐相斐聽到這話就覺得葉期遲早會退一步的。 他也不想被自己meimei埋怨,即使過去某些做法不對,但護妹之心自然是無人可以質(zhì)疑的。 回去后徐相斐便把謝酒之事跟祝煦光說了:“……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怎么覺得跟梨戲兒有關(guān)呢?” 祝煦光挑眉:“或許,你沒有想多?!?/br> 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來,師兄為什么把藥給出去了?這藥……” 這藥是師父給他們兩人的,據(jù)說能有護命之效,但師父也說了,別聽別人亂說,這藥最多治傷。 他們遇襲時,徐相斐的藥落在外面,祝煦光想把自己的給他,但又被師兄握著手將藥塞進嘴里,冰冷的手僵硬卻強勢,不允許祝煦光拒絕。 “師兄?!?/br> 徐相斐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總歸是治傷,蔣逸為人確實不怎么樣,但也沒做過壞事……若是真遇害了,我還有幾分可惜呢?!?/br> 他這么說只是不想讓祝煦光覺得這藥浪費了,誰知這人越聽臉色越來越不好。 “……師兄待人總是這么好嗎?”祝煦光不是很高興了,“隨隨便便就能把自己的藥給出去?” 徐相斐一愣。 祝煦光忽然發(fā)覺不對,又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師父花大力氣找來的東西,不應(yīng)該被師兄怎么浪費……我沒有覺得、師兄有其他意思?!?/br> 徐相斐坐在他身邊,手按在自己師弟肩上,玩笑話盡數(shù)收回,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師弟啊,你應(yīng)該知道吧,你對師兄而言……是極其重要的?!?/br> “……”祝煦光心情回暖,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師兄最重要的人,一定是師兄自己才行?!?/br> 他不想再看著徐相斐差點離開的模樣,這是他永遠(yuǎn)不敢去想的事。 從小到大,祝煦光的前八年,是看不到的父親和哭泣的母親,是莫名其妙背上的仇恨和屈辱。 但往后十年,他身邊一直都有徐相斐,被關(guān)心和照顧,又被戲弄和玩笑,這些都是徐相斐給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