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早發(fā)現(xiàn)了！傅思咬了咬牙，從屋頂跳下，來到住持身后。

    作者有話要說：

    被奶奶家的貓纏住了！這只小橘子上躥下跳不讓我碼字！先發(fā)半截，后面再添上。

    ——

    補(bǔ)上了。

    第72章 慈悲

    傅思站于住持身后，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咬牙道：“此情此景，我是該叫您師父，還是該叫您伯父？”

    住持沉默片刻，漠然道：“我說過，我不是你師父。至于伯父一稱，我早就不是傅家人，更無從談起?！?/br>
    “哦對，您出家，便不是傅家人了。”傅思深吸一口氣，雖然極力克制情緒，但兩頰的肌rou還是鼓動(dòng)著，“但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您可有仁慈、可有悲憫？”

    住持聞言轉(zhuǎn)身看著他，目光冷然，“你倒慈悲。還有什么想說的，不妨都說出來。”

    “好，我自然有許多要說——

    殺死吳國使者，真也好假也罷，總之兩國已生齟齬，萬一烽煙再起，必然生靈涂炭。遂了父皇一人心愿，讓百姓為之付出代價(jià)，這就是您的慈悲？”

    “您與父皇不睦，卻為其推波助瀾，也是為了傅憶吧？”

    “你們所提到的明月信和傅憶生母，都是草原部落中特殊血脈，又是兄妹。明月信，父皇對他真是……我在另一個(gè)地方見過他了，那么他meimei，也就是傅憶的母親，是否也有轉(zhuǎn)世新生？”

    住持聽罷瞑目長嘆一聲，從最后一個(gè)問題倒著開始回答：

    “草原上受長生天庇佑的家族，能借神力，將靈魂剝離投入其他時(shí)空，生者分體死者托身，以獲新生。但并非家族中所有人都能做到，要有超人的意念與契合的軀體依托，天時(shí)地利人和，才能成功。明月沉，瀕死之際已經(jīng)神志混亂，不能轉(zhuǎn)生?！?/br>
    明月沉，該是傅憶母親的名字了。明月清輝墜落沉沒于無邊夜色，極美，也極哀婉。

    難怪傅憶那樣性格，竟能對陸沉多般容忍，大抵有幾分名字的緣故。

    “至于將副使之事鬧開，確實(shí)是為了他。不過并非助他，而是為了阻止他將事情弄到更不可收拾的地步?！闭f到傅憶，住持眼中終于有了些能稱之為“慈悲”的微光，“你可知道，他與皇帝，原本想殺的，是使團(tuán)全員……伏擊的隊(duì)伍已經(jīng)安排好，就等著在使團(tuán)離去途中將其撲殺。因?yàn)楦笔怪溃箞F(tuán)戒備更嚴(yán)，他的計(jì)劃才未成功?！?/br>
    屋外雷聲轟隆，不時(shí)有閃電劃破長空，照得住持面容在光影中明暗參半。

    傅思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傅憶果然是個(gè)瘋子！堂堂國使，他竟想一網(wǎng)打盡！如今副使雖死，兩國邦交仍有轉(zhuǎn)圜余地，若是全團(tuán)覆滅……此時(shí)，吳國怕是已陳兵邊境了。

    這樣行徑，父皇竟也許可……

    瘋了，全都瘋了！

    “他到底圖什么？”傅思惱然追問，“皇權(quán)帝業(yè)，父皇甘愿給他，我更無意與他爭奪……若想擴(kuò)張版圖，徐徐圖之最好，師出無名是大忌，他不會不懂?！?/br>
    住持愴然搖頭，“我說過，你們家的人，都是有執(zhí)念的……你說你見過明月信了，他如今，過得好么？”

    傅思抿唇搖頭，“他好與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愛人現(xiàn)在因?yàn)樗懿缓?。他說他快忘了，但往事哪有那么容易割舍。他還恨，用的那具身體也有恨……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會造成如今局面？”

    住持雙目放空，面上也有瞬間恍惚，“今日種種，不過是一個(gè)負(fù)心的騙子造孽之后自我欺騙的手段。孩子，傅家恐怕就剩你一個(gè)有情有義的活人了——你愛的那個(gè)，叫什么？”

    “商榷。”傅思鄭重道。

    “唔……溫文爾雅的好名字，想必人如其名，甚好……聽說，你在那個(gè)世界用的是貓身？”

    聽說，自然是聽傅憶說的。

    傅思不甘地點(diǎn)頭。

    “日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一只貓能活多久，又能做什么？不過是活在當(dāng)下，珍惜與商榷相伴的分分秒秒罷了。

    想到商榷因身世病倒，傅思心急如焚，恨不得拋下這里亂七八糟的一切，寸步不離地守在商榷身邊照顧。

    管他沸反盈天，管他大廈將傾，只要他和商榷在一起，就是人間安樂。

    見傅思沉默，住持緩聲道：“我雖不是草原人，也曾戀過草原某。他們信仰長生天，相信若心極誠，便能如愿。我這些年，雖難脫世俗未絕紅塵，到底還是參悟一二。想想皇帝說過的話，你非草原血脈，既牽扯其中，自有緣法，不必就此絕望?！?/br>
    聽他話里的意思，難道說，轉(zhuǎn)世成人一事尚有可能？

    傅思心頭驟緊，待再要說什么，禪房竹門被人一把推開，傅憶冷著臉雙目沉沉走進(jìn)來，鬢發(fā)被夜風(fēng)吹得凌亂。

    雨，開始落下。

    “大哥，這游戲越來越有趣了，不是么？是時(shí)候?qū)Ｗ⒋颂?，拭目以待結(jié)局了?！备祽洔惖礁邓级?，惡魔般低語，“若你贏了，那時(shí)所得……呵，你會感激我的。”

    第73章 別毀了自己

    傅思不久之后知道，傅憶所說的“專注于此處”是什么意思了。

    明月信之前就告訴商榷，陳光源醒了，隨后自然是報(bào)警。

    何女士有意替“小時(shí)”隱瞞，但陳光源雖然周身骨折躺在床上不能動(dòng)彈，但當(dāng)天的事情還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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