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踏枝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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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有本事,怎么活不是活啊,非得嫁個(gè)人然后相夫教子才算圓滿? 這也許是別人的圓滿,但一定不是她的圓滿。 拂滿原也有些擔(dān)憂,但聽她這么一說,她倒是放下心來,反而轉(zhuǎn)身給賀汀蘭比劃:姑娘是最自在的人,這大乾的禮教困不住她,你放心吧。 這怎么能放心呢。 賀汀蘭還是忍不住問她:“是誰?” “說不得呀。”如意笑著搖頭。 心里隱隱有了猜想,賀汀蘭抿了抿唇。 “你們倆都老實(shí)干活兒,等著賺夠銀子游山玩水去吧,cao心我做什么?!彼龜[手,想起來掃了一眼酒樓大堂,奇怪地咦了一聲。 “怎么沒客人?” 提起這個(gè),拂滿嘆了口氣:“東,東家才注意到嗎,咱,咱們,咱們這兒已經(jīng)半個(gè)月,半個(gè)月沒什么客人了?!?/br> 如意一拍腦門:“是因?yàn)橄惹暗拿赴??我就說影響極大,沈岐遠(yuǎn)的牌匾怎么還沒給我寫好。” “命案,命案雖,雖然也有關(guān)系,但……”拂滿瞥了一眼柜臺上的人。 趙燕寧老神在在地看著賬本,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沒好氣地道:“看我干什么,我只是個(gè)賬房?!?/br> “但,但他,他總跟客人吵架?!狈鳚M給如意告狀。 “誰讓他們老盯著你看?!壁w燕寧不耐煩了,皺眉對如意道,“東家早些招幾個(gè)跑堂的來,廚娘在后廚就夠忙了,還要管上菜?!?/br> 如意努嘴指了指門口:“我一直貼著招聘的告示,無人來應(yīng),我有什么辦法?!?/br> 提到這個(gè),就不得不感謝小肚雞腸的文小姐,大約她比賀澤佑還惦記她的鋪?zhàn)?,是以沒少往供神街放流言蜚語,說會仙酒樓人命官司一樁又一樁,還說還有好多伙計(jì)是被掌柜的殺了埋在冰窖里的。 這不,月錢都開到了一兩,也沒人肯來跑堂。 掃了一眼燕寧拿上來的賬本,如意開始發(fā)愁了。 仇么是要報(bào)的,但生意也是要做的呀,總不能太師府和寧遠(yuǎn)侯府還沒倒,她這會仙酒樓先倒了。 狠狠心咬咬牙,如意讓人去買了一大堆食材回來,然后給沈岐遠(yuǎn)和賀澤佑一人送了一張請?zhí)?/br> 沈岐遠(yuǎn)收到帖子是不意外的,她先前就說了要請他嘗新菜式,結(jié)果一直有事耽誤了下來,明日去也正好。 但賀澤佑那邊收到帖子就有些感動了。 她亡母的舊物他沒能幫著拿回來,她居然也不計(jì)前嫌地愿意給他機(jī)會攀搭沈岐遠(yuǎn)? 他就知道,如意沒有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狠心,她心里還是有他的! 賀澤佑連夜收拾打扮,穿上了柳如意當(dāng)初最喜歡的那件月白竹影袍,又咬咬牙準(zhǔn)備了一份還算過得去的禮物。 將禮物用繡著鴛鴦暗紋的盒子裝上的時(shí)候,賀澤佑突然有些怔忪。 以前柳如意來見他之前,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境? 忐忑,慌張,又喜悅。 第46章 工具人的宴會 人都有劣根性,享受對方單向的付出會成為一種習(xí)慣,過度的體貼善良換來的總是短暫的感激和長久的不知珍惜。 賀澤佑便是如此,從前與柳如意在一起的時(shí)候,他哪里想過柳如意會是什么心情,更遑論費(fèi)心給她挑禮物。結(jié)果分開之后,反倒是憧憬和期待起來了。 用如意的話來說,就是賤得慌。 酒宴擺好的這日,賀澤佑是第一個(gè)到的。 他一下車就瞧見會仙酒樓外兩邊排開了二十多張長桌,每張桌上都放著八個(gè)冷盤,香氣飄滿半條巷子。 這么大的場面?他有些遲疑,正想著人去問問怎么回事,就見如意挽著煙水臂紗從門里出來,笑著迎上他:“侯爺來了?先請上坐?!?/br> 賀澤佑抬頭,這才瞧見三樓的露臺上也擺了桌。 “今日是天圣節(jié),外頭自然熱鬧些?!鼻瞥鏊念檻],如意掩唇就笑,“樓上自然只有您與沈大人?!?/br> 心下稍松,賀澤佑點(diǎn)頭,先拿出錦盒來與她:“來得倉促,隨手挑的東西,還請笑納?!?/br> 如意打開看了一眼,是一支紅珊瑚的釵。 他倉庫里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能拿這種東西出來,多半是典當(dāng)了田產(chǎn)。 昔日揮金如土的金貴侯爺,倒也落到了這一步。 眼尾彎起,她盈盈俯身:“多謝侯爺?!?/br> “不戴上嗎?”他看向她那只有一支黃玉鵲簪的發(fā)髻。 如意頓了頓,倒也大方,取出珊瑚釵就插到了黃玉鵲簪的旁邊。 兩支重工的簪子,若是戴在別人頭上可能顯得累贅,但不知為何,襯她反而是恰好,紅燦黃軟,寶氣華章。 如意就在這一片明光里抬頭,朝他輕輕勾唇。 街上車馬往來如流水,獨(dú)這兩人站在遠(yuǎn)處相對而望,男子一身月白,女子滿裙霞光,瞧著都讓人想捧一聲才子佳人,佳偶天成。 ——如果其中一個(gè)不是剛跟他纏綿過的話。 沈岐遠(yuǎn)面無表情地拂袍下車,漫步上前:“借過?!?/br> 賀澤佑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感覺胸口被人肩頭一撞,痛得他咳嗽一聲后退了兩步。 如意倒是沒被撞著,只是還不待她說話,沈岐遠(yuǎn)就從她面前走了過去,連余光都沒給她一分。 燕寧在門口看得稀奇,忍不住回頭對如意做口型:這位今日吃了火藥來的? 如意也納悶,昨兒可不是這個(gè)臉色啊,難不成越想越覺得他吃了虧,所以給她擺臉子來了? 不至于嘛,他分明也挺樂在其中的。 眨眨眼,她笑著對賀澤佑道:“侯爺也樓上請吧。” 賀澤佑也沒多說什么,他知道沈岐遠(yuǎn)看他不順眼,畢竟有舊怨在前,今日他也是帶著誠意來的。示意家奴將幾個(gè)盒子都帶上,他快步跟了上去。 如意拍了拍手,與荷葉和拂滿示意:“開始吧?!?/br> 兩人齊齊點(diǎn)頭,分工合作。 會仙酒樓能成為臨安城里有名的去處,自然是有它的看家本事在的,雪霞羹、滿山香、白仙魚、酥瓊?cè)~、山海兜,每一樣都是招牌,更莫說還有如意新尋來的炒菜秘方,一鍋爊rou炒出糖色,整條街都是香氣。 街邊擺著的桌子很快就坐了些人下來吃,但更多的人是畏懼地在一旁觀望。 死過人的酒樓,會不會拿人rou做菜? 如意知道他們的顧慮,所以雇來吃東西的這些人十分賣力氣,個(gè)個(gè)都吃得如癡如醉,大呼過癮。 有這些人帶動,慢慢就有好奇的人敢湊上來詢問了:“兄臺,你敢吃這家酒樓的菜???死過人的?!?/br> “好吃嗎?rou新鮮嗎,是不是人rou?” 有吃又有銀子拿,那些人自然幫著說話:“怎么會是人rou呢,這酒樓里的案子早就破了,瞧見露臺上的人沒?那可就是刑部司的大人,他們都敢來吃,咱們有什么不敢的?!?/br> “刑部司的大人都來了?” “來了啊,還有寧遠(yuǎn)侯府的侯爺呢,你看旁邊的駟馬車。” 王侯將相一貫為百姓所向往追逐,有這兩人坐鎮(zhèn),街邊試吃的人就慢慢多了起來。 如意微微頷首,這才提著裙擺上樓去。 三樓露臺上微風(fēng)和煦,但氣氛好像有些凝重。 沈岐遠(yuǎn)一聲不吭地低頭喝酒,賀澤佑則是漲紅了臉,顯得有些無措。 看見她來,他連忙道:“意兒,你快來坐。” 如意坐在兩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笑著問沈岐遠(yuǎn):“大人這是怎么了,出門沒選著稱心的衣裳?” 總拿這些女兒做派來消遣他。 沈岐遠(yuǎn)心頭火更大,冷眼睨她:“是啊,掌柜的最喜歡的月白竹影袍,我今兒沒選著。” 穿著月白竹影袍的賀澤佑略略一僵,有些尷尬地道:“原來沈大人也喜歡這紋樣?!?/br> 如意打量了賀澤佑一眼,點(diǎn)頭:“是還不錯?!?/br> 沈岐遠(yuǎn)瞇眼,剛想再譏諷兩句,就聽得她后半句道:“你若喜歡,我也給你繡一套?!?/br> 她撐著下頷望著他,眼神很是寵溺,仿佛不管他想要什么,她都會給。 倒豎著的刺收回去了些,沈岐遠(yuǎn)抿唇,輕哼一聲別開頭:“不必了?!?/br> 賀澤佑趕忙給他倒酒:“先前冒犯了大人,一直沒找著機(jī)會給大人賠罪,圣上也說你我二人若是和睦,便是社稷之福,還望大人念著圣上的顏面,與在下不計(jì)前嫌。” 如意接過他手里的酒壺,笑道:“侯爺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們沈大人一向大度,從未與人起過私怨?!?/br> “是,是?!辟R澤佑點(diǎn)頭,卻還是偷摸看向沈岐遠(yuǎn)。 沈岐遠(yuǎn)望著如意手里的酒杯,心里不太痛快。 原以為她是請他嘗菜來的,不曾想竟是拿他賣了賀澤佑一個(gè)人情?眼下這是怎么,兩人還合起伙來勸他別計(jì)較? 他當(dāng)初好心拉她一把,倒還成了多管閑事的人了。 見他遲遲不接酒,賀澤佑咬牙讓人拿上來兩個(gè)箱子:“這是一點(diǎn)薄禮,不成敬意?!?/br> 又拍手,喚上來四個(gè)腰身柔軟面容姣好的女子,一字排開跪在他身邊。 “侯爺這是何意?!鄙蜥h(yuǎn)問。 “聞聽大人府中沒有貼身的婢女伺候,這幾個(gè)都是老實(shí)本分嘴又嚴(yán)的,送給大人當(dāng)個(gè)樂子?!彼笆值?,“還請大人莫要推辭。” 第47章 他就想要她 不知道為什么,賀澤佑說這話,沈岐遠(yuǎn)沒看那四個(gè)婢女,倒是下意識地看向旁邊這人。 如意卻也沒看他,只饒有興趣地瞧著那四個(gè)姑娘,眼神比他還炙熱,沒有任何別的情緒。 她不在意他會不會收下她們,也不在意他會不會與別人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