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婚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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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寒門的書生,凡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只要過了入院春考,就能進(jìn)書院讀書! 少年說著,脊背挺直起來。 “項寓不才,愿意一試!” 這話出了口,淺窄的房中仿佛立時高闊起來。 項寧兩只小拳頭都攥緊了,“阿寓可以!長姐相信他!” 肅然一清的房內(nèi),項宜看著弟弟meimei,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 她抽出帕子拭了眼睛,連聲道好,禁不住笑著道。 “那便去考吧,長姐信你?!?/br> 弟弟meimei都高高翹起了嘴角。 項宜看著弟弟的樣子,禁不住想到了義兄之前說的話。 仿佛關(guān)于庶族、關(guān)于項家、甚至關(guān)于她的一切,都越來越有希望了...... 只是待譚廷又回到房里的時候,又問了問項寓愿不愿意,這次不用項寓開口,就被項宜婉拒了。 他著實沒想到。 ...... 因著之前柳陽莊的遭遇,眾人沒敢多停留,趁著天色未晚回了譚家。 薄云書院的事情,項家人雖未應(yīng)下,但項宜也著實發(fā)現(xiàn),這位譚家大爺與從前相比,改變了許多。 但這讓項宜越發(fā)不習(xí)慣了。 項宜悄然與他保持著應(yīng)有的距離,倒是發(fā)現(xiàn)小姑譚蓉越發(fā)不對勁。 前面譚蓉給盛先生送藥送衣皆不算,這兩日這位姑娘又道家中竄門的人多,想要練琴卻怕太過喧鬧,要去莊子上練琴。 項宜忍不住問了一句,她便大大方方說盛先生不僅讀書知禮,還善琴。 她在向盛先生討教,而盛先生沒有推辭,道可以教她寫皮毛。 義兄確實善琴,不僅善琴,舞劍、作畫、射箭、騎馬、下棋,無一不通。 從前他在項家住的時候,鄰家的姑娘們總是各種借口上門了。 明明他住進(jìn)項家之前,項宜和項寧都是偏安靜的性子,同鄰家姑娘們來往并不算多。 還有些姑娘暗暗問及她這位義兄的親事定在何處,得知義兄并無婚約在身,無不欣喜。 若不是他身份敏感,是曾經(jīng)執(zhí)掌后宮前庭,得罪了許多人,又一朝失勢的大太監(jiān)顧先英的侄兒,估計上門提親的要踏破項家門檻了。 姑娘們來的頻繁,偏義兄從來都是耐心十足的翩翩君子做派,從未對這些姑娘們有過一絲不耐,偶爾還指點她們琴棋書畫,不急不躁,認(rèn)真周全。 姑娘們每每期盼而至,嬌羞而歸。 直到項家一夜成了罪臣之家,顧衍盛怕自己的身份連累項家姐弟,于某晚一走了之。 他沒有一句話留給她們,姑娘們似夢醒一般地芳心碎成了片。 ...... 當(dāng)下項宜見著譚蓉的熱切,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她不能讓譚蓉知道義兄的真實身份,卻也不能看著譚蓉走上鄰家姑娘們的老路。 項宜有心勸了一句。 “近來官府在附近通緝匪賊,meimei還是少出門的好吧?!?/br> 可她這么說了,譚蓉卻無所謂地笑了笑。 “大嫂為我好我也知道,可連我娘都覺得我該勤加練琴,盛先生善琴,不正是最好的琴師嗎?” 言下之意,趙氏都沒在此事上面多言。 項宜聽了這話,只能不再勸了。 她想著大哥過不了太多日子就要離開了,到時候譚蓉還能追著他去不成? 最多傷心兩日罷了。 說到底,其實也沒什么大礙。 項宜不再管這些事情,而那位錦衣衛(wèi)的陳五爺,在寧南一帶好一番搜捕,卻始終都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日子已悄然到了初五。 楊蓁因著沒有回門,也沒有初二走娘家,無處可去的她竟認(rèn)真給譚家做了幾□□裳,借著針線房的幫襯,初四這日就做好了。 初五迎財神,譚建便把楊蓁給他做的這身大紅色的錦袍,穿在了身上。 得益于針線房的襄助,譚建穿著還真就十分合身,看楊蓁的眼神越發(fā)亮了起來。 趙氏對這位行伍出身的兒媳,是沒什么太多指望的,不過也覺得嫁了人的姑娘怎么也該懂得做身衣裳,當(dāng)下見她還真能攢出一身衣裳來,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反正她不是正經(jīng)婆婆,只要楊蓁不給她找事,她只想養(yǎng)在秋照苑里,隨他們?nèi)ァ?/br> 譚蓉忙著練琴,撈不著去田莊,便讓仆從把盛先生的琴譜送來給她,一字一字認(rèn)真抄寫,并無閑心出門。 楊蓁做的新衣不能沒人看見,就拉著譚建到了正院。 當(dāng)然,譚建還是要選他的大哥不在正院的時候去。 項宜讓兩人進(jìn)屋吃點心,但兩人可不是為了吃點心而來的,楊蓁拿了劍出來,讓譚建穿著新衣裳,同她一起舞劍。 譚建有些害羞。但項宜平白多了個觀賞性的景致,頗有興致,笑著鼓勵了他幾句。 譚建一想,反正大哥也不在,大嫂又不是外人,就接過了楊蓁的劍。 兩人平日在夏英軒沒少練。項宜見譚建文章沒怎么長進(jìn),劍倒是舞得不錯,暗暗好笑。 得虧沒被那位大爺瞧見。 不想她思緒剛落,下一息,那位大爺竟然回了院子。 譚廷一眼就看見了自己不成器的弟弟—— 那不成器的弟弟,不去給他上交時文,竟然穿的花枝招展,跑到他的院子里舞劍來了! 男人眼睛都瞪大了。 而譚建一招轉(zhuǎn)過,一轉(zhuǎn)頭也看到了他大哥,還看到了大哥瞪大的雙眼。 譚建嚇得腳下一頓。 可惜楊蓁絲毫未察覺,正舞劍舞到興處,按照原本的動作把劍向前一送。 譚建本是要順勢避開她送來的劍尖,可他已經(jīng)被突然出現(xiàn)在門前的大哥,給嚇傻了,竟然站著定在那里未動。 楊蓁眼見著要刺到了他身上,“哎呀”一聲急急控劍向一旁偏去。 可到底是緊急偏過去的,雖然沒傷著譚建,卻把他身上那大紅色的新衣腋下,一下戳了個大洞。 譚建堪堪回神,才發(fā)現(xiàn)好好的衣裳,瞬間破了個洞。 里間的棉絮子都掉了出來。 他傻著眼看著破衣裳和破棉絮,抬頭看自家娘子臉色都鐵青了,可一回頭又是大哥不善的眼神。 譚建頭暈?zāi)垦?,聽見自己娘子氣壞了的聲音,“你在想什么?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給你做好的新衣?!” 下一息,大哥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不成器的東西,還不滾回去!” “娘子......大哥......” 譚建驚得小心肝亂顫了,求助地看向項宜。 “大嫂......” 他一副可憐見的樣子,項宜連忙輕聲安慰他,“沒事沒事,快回去吧?!?/br> 譚建簡直是捂著頭跑的,楊蓁也跟在他后面氣呼呼地去了。 兩個冤家就這么跑走了。 方才的冤家路窄的情形還在臉前,項宜一直努力繃著嘴角,不想讓自己笑出聲。 只是當(dāng)她抬頭,看見那位剛板著臉訓(xùn)斥完自己弟弟的譚家大爺,臉上的怒氣一頓,下一息輕咳著止不住笑了一聲。 他一笑,院中的小丫鬟們早就憋不住了,都捂了肚子笑了起來。 項宜這下也繃不下去了,笑彎了一雙眼睛。 譚廷又氣又笑,又念叨了兩句“不中用的東西”,一轉(zhuǎn)頭看到了他的妻子臉上。 她垂著頭笑著,雪白的貝齒露了出來,臉龐還有個淡淡的酒窩,那酒窩里好似盛了酒,是那種清甜又可口的酒、令人微醺的酒...... 譚廷一下就看住了,心口砰砰砰地快跳了三下。 而她手里的帕子落了下來,她彎腰去拾,白皙的脖頸在毛絨絨的領(lǐng)間露了出來。 譚廷驀然想起一樁事。 今日,是初五吧...... * 鳳嶺陳氏旁枝聚集的坊間。 陳馥有在這一帶不眠不休地搜捕了許多天,都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唯獨譚家前些日子來的一個打虎英雄有些可疑。 他讓人問了問是否符合畫像,倒并不相像。 陳馥有還是想親自去看看,那譚家收留的打虎英雄的,但那到底是譚家的地盤,并不能貿(mào)然前去。 偏譚家又沒有任何關(guān)于那人的消息。 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回想彼時譚氏宗子譚廷的態(tài)度,難道沒有給他相幫的意思? 他一下子覺得棘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