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冷宮后皇帝火葬場了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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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禎等在外邊,等至落日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等至天色漆黑,都隱約聽到了武侯捉拿賊人的聲音,趙懿懿仍未出來。 他皺了眉,略有些煩躁地喚了人過來:“你進(jìn)去瞧瞧,皇后可有恙。” 還未等他說完,趙懿懿便已走了出來。 見著他,趙懿懿微愣,睜大一雙杏眸,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陛下還在這呢?” 成,難怪這么久不出來,就是變著法兒的趕他走呢。 作者有話說: 顧禎:氣!就是說很氣!氣死了! 好像喜歡看容嬌的寶貝多一點(diǎn),真的沒有更多喜歡長公主的嘛! 今日份更新?。?!依舊30個小紅包哈哈~ 第65章 深夜 顧禎神色間染了幾分不悅, 直接被她給氣笑了。 凝著那雙圓潤的杏眸看了許久,他忍著氣問:“怎么去了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 趙懿懿偏頭避開他的視線,眨著眼想了想:“沒有什么事啊, 就是這兒問一點(diǎn), 那兒問一點(diǎn)的, 就耽擱到了現(xiàn)在?!?/br> 瞧瞧,這說的叫什么話! 顧禎被她給氣得不行,想將她揪著好好兒問上一通, 看她究竟問了些什么,卻到底只是說:“嗯, 知道了?!?/br> 晚風(fēng)漸起,帶著凄涼的寒意而來,叫人下意識便打了個寒顫。見她身上衣著單薄, 顧禎略皺了皺眉, 自車中取過一件衣衫,披在她肩頭。 “知道是晚上了, 怎的還解了外衣?”他一面伸手給她系衣帶,一面不滿地輕斥了幾句。 趙懿懿后退半步,奪過衣帶自己打了個精巧的酢漿草結(jié):“車廂里頭熱?!?/br> 顧禎趁勢放了手,垂目看著她的動作。 纖長的十指極為靈巧,溶溶月色下,剛?cè)玖宿⒌さ闹讣馔钢姆?,于衣帶間穿梭著。 被那月光一照,顧禎眉目間也盈了一片柔軟, 放輕了聲調(diào)問她:“可用過晚膳了?” 趙懿懿整理衣裾的動作微頓, 遲疑著抬頭看了他一眼, 隨即回道:“沒有?!?/br> 顧禎望著她笑,一雙鳳目里溢出細(xì)碎的光,嗓音清潤若山澗冷泉:“朕也尚未用?!?/br> 倆人離得近,侍從又離得遠(yuǎn)。 月色流淌在倆人身畔,清泠的光帶著一層柔意,將倆人裹挾其中。 趙懿懿微微怔神,撥弄著衣帶的指節(jié)微蜷,緩緩放了下來,隨即聽出了他話中的暗示之意。 可,這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伸手推了推顧禎:“陛下讓開些,擋著路了?!?/br> 那雙柔夷一觸即離,顧禎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她見推不動,立馬板著臉繞了過去,自他身旁擦肩而過。 離去的身影帶起一陣風(fēng),隨著那風(fēng)清蕩,熟悉的蘇合香縈繞上來,甜而軟的氣息交織著,心旌也隨之輕曳。 不過須臾,顧禎便回過神來,繼而緊隨而上,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趨。 這座宅邸就在趙氏祖宅邊上,兩府緊挨著,雖說門不開在一邊,卻也不過隔了兩堵院墻罷了。趙懿懿年幼時經(jīng)常過來,熟悉得很,下了臺階徑直轉(zhuǎn)了個彎,拐入祖宅的那條街巷。 聽著后邊傳來的腳步聲,趙懿懿知曉是他跟了上來,卻未回頭,踏著微潮的地,步履不停的往前走著。 “天色不早?!彼ь^看著月色,輕聲說,“陛下該回宮去了?!?/br> 顧禎道:“宵禁了。” 那嗓音里,竟夾雜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 趙懿懿的步子微頓,卻也只是一瞬而已,又緊跟著踏進(jìn)了府門。 顧禎又說:“宮門也關(guān)了?!?/br> 那聲音低沉,卻與往常的醇厚沉穩(wěn)大為不同。 悶得很。 細(xì)聽上去,竟是隱隱透著些不知所措的驚惶意味。 至此,趙懿懿算是聽了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關(guān)了有什么打緊的,陛下自然有法子叫宮門打開?!甭唤?jīng)心的話自檀口流出,若一道輕柔的云霧,“寒舍簡陋,恐陛下不習(xí)慣?!?/br> 雖柔,卻也輕,顯得絲毫不掛在心上。 顧禎唇瓣翕動幾下,將欲出口的話,卻到底沒能說出來。 心頭燥意一閃而逝,趙懿懿攏了攏外衣,順著燈火亮起的方向,往自己曾居住了十年的院子行去。 剛邁出丈余,身后腳步聲卻消失不見,她斂下眉眼又走了幾步,卻見檐下鮫紗宮燈拖長的人影里,唯有一人煢煢孑立于檐下。 是她自己的影子。 她猛地轉(zhuǎn)身看過去。 卻見顧禎停在門檻處,略有些狼狽的避開她的視線,低聲喚:“懿懿……” 身后突然響起“嘩啦”一聲巨響,頃刻間,暴雨傾盆而下,斗大的雨珠砸在地面,濺起一串串的水花。 那雨在他身后下著,府門前的屋檐雖廣,然隨著那陣斜風(fēng),猛烈的雨仍是飄了進(jìn)來,一刻不停的向他撞去。 趙懿懿壓下眉眼間的煩亂,抿了抿唇瓣,淡聲道:“陛下站那做什么?” 對視良久,顧禎仍是那般望著她,神情略有落寞。 “進(jìn)來吧?!彼]目側(cè)首,自侍從手中接過一把傘,撐開,走進(jìn)了雨幕之中。 身旁很快有一道身影追了上來,手中也撐著一把傘,握著傘骨的指節(jié)泛著白,側(cè)首看著她,輕聲道:“朕以為,你不想叫朕進(jìn)來?!?/br> 趙懿懿偏頭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本來是不想的?!?/br> 本來不想,因著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卻不得不讓他進(jìn)來。 厚密的云層掩去星子璀璨的光,兩側(cè)以作照明之用的燈燭也盡數(shù)被雨水澆熄,腳下的路也漸漸瞧不真切。 趙懿懿右手提了一盞燈,微弱的燭火甚至照不清前方的路。腳下突然踩著什么東西,她身子猛地往前傾,一個踉蹌以后,差點(diǎn)兒摔在地上。 卻被一只寬厚有力的手扶住了。 待穩(wěn)住身形,趙懿懿卻又避開,輕輕別過了臉,有些不自然地道謝:“多謝陛下?!?/br> “嗯?!鳖櫟澋瓚?yīng)了聲,聲音淡然,篩過猛烈的雨,卻顯出些許縹緲之意。 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然他身為帝王,心思本就是琢磨不透的。趙懿懿捉摸了近三年,也未曾想清楚過,索性,她也不再想,也不再琢磨。 穩(wěn)住身形后,她便往邊上避開些許,繼續(xù)向前走著。 夏日的雨本就毫無跟跡可尋,一場看似猛烈的雨,不過片刻光陰,等倆人行至那座院落之中,驟然將將停歇,唯有幾絲雨珠慢悠悠的往下掉。 侍從將熏籠挪了進(jìn)來,趙懿懿褪了披在身上的外衣,放在熏籠上烤著,隨即轉(zhuǎn)去內(nèi)室,換了身衣衫出來。 自那日在祖宅歇息過一晚后,她便命人將院落重新布置了一番,備了許多用具與衣物放在里頭,以備不時之需。 緗色的裙裾上是大片大片的芍藥紋樣,山茶紋海棠抹胸外,罩著件薊粉褙子。 長裙搖曳,隨風(fēng)輕動,額發(fā)被雨水沾濕,宛若清晨滾了露珠的一株芙蓉,身含清露,猶帶芬芳。 趙懿懿行至案幾前坐下,側(cè)首問蔓草:“可命廚房備菜了?” 蔓草應(yīng)道:“剛?cè)ブ獣?,昨日就已?jīng)交代過的,想必很快就能好?!?/br> 趙懿懿微微頷首,將桌案上的一盞茶水捧在手心中,溫?zé)岬挠|感緩緩傳了上來,原本冰涼一片的指尖也跟著回暖。 見她頰上染了兩團(tuán)淡淡的紅暈,顧禎不禁問:“今日飲酒了?” 趙懿懿道:“今日有筵席,怎會不飲酒?!彼p輕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地說,“何況陛下先前非說雨勢過大,不許妾身出門,這才遲了半個時辰,是被罰的。” 軒窗開了條縫隙,窗外的花瓣落了滿地,她側(cè)首看了一眼,道:“這會兒停了雨,陛下用過飯,便回宮去吧,這兒可沒給陛下備臥房?!?/br> 顧禎無奈道:“宮門已然落鑰,若非急事開啟,必然要牽扯出許多事端。”他放低了聲音哄,“朕來皇后府邸,難道連個棲身之所也不能有嗎?” 她努著嘴避開他的視線,低聲說:“都說了讓陛下不要來,是陛下非要來的。這會兒自個回不去,倒怪起了妾身?!?/br> 趙懿懿手中拿了塊巾帕,正側(cè)首擦拭著微濕的發(fā)絲。 美人側(cè)首的模樣,叫顧禎下意識想揉揉她的發(fā),卻又忍了下來,溫聲說:“朕沒有怪你的意思?!?/br> 趙懿懿淡淡應(yīng)了一聲,隨手將柔順的發(fā)絲挽起,拿一條紅色發(fā)帶束了,才偏頭去看他:“若不是陛下來,妾身今日還要去一趟坊中一家賣糟鵝的鋪?zhàn)?。還專程叫阿祁去瞧過,今日是有開門的?!?/br> 她一雙杏眸緩緩眨動幾下,如凝脂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光。 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 可看著她,顧禎眼前卻突然浮現(xiàn)出燕王虛扶著她上馬車的那一幕,還有陸羨山同她一道步出,輪流抱著一個小姑娘的一幕。 錐心的疼傳上來,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是嫉妒了。 嫉妒那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卻有旁人可以與她這樣親密,他們之間,甚至經(jīng)歷了許多,他所不知道的事。 懿懿獨(dú)與顧祁知曉的糟鵝店,她與陸羨山往來的那些詩作書信,一幕幕紛至沓來,砸在他心窩最隱秘的地方。 一抽一抽的疼著。 廚房果然一直在溫著菜,沒多大會就端了上來,幾樣簡單卻又精致開胃的菜式,就著融融的火光擺在桌案上,十分時宜。 趙懿懿輕聲道:“用膳吧,都這個時辰,用過膳,也該歇下了。” 她拿著勺子舀湯,鬢發(fā)自兩側(cè)滑落,在臉頰邊上輕輕晃蕩著。 看著她微垂的眉眼,顧禎倏爾就明白過來,因那只鐲子的事,懿懿為何會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 原來,只有喜歡,才會在意。 只有在意,才會難過。 不在意,不喜歡時,誰又會去想這些? 誰又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