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冷宮后皇帝火葬場了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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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重重,一道低沉的聲音接過話頭:“自然尋著了。”顧禎隨即又回頭看了看燕王,神色微沉,“朕聽說場上正缺人,你既然這樣沒事干,那就去填這個空缺好了?!?/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rada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0章 還她 因著日頭逐漸攀升, 一旁打了華蓋,用以遮陽。 趙懿懿端正坐在席位上,手中捧著一盞清茶,視線一直凝在場中揚(yáng)蹄的駿馬, 還有那不斷翻飛的一顆角球上。 對一旁那兄弟二人的聲音, 權(quán)當(dāng)聽不到的。 燕王自是不敢得罪皇帝的, 稍稍替自己爭辯兩句,瞥見皇帝略顯陰沉的神色后,還是乖乖下去了。 “累不累?”望著眼前的清冷美人, 顧禎彎了彎腰,柔聲問了句。 只是一瞬, 趙懿懿的面頰迅速漲紅,隨著那抹緋色不斷攀升,她緩緩捏緊手中杯盞, 帶些惱意地轉(zhuǎn)頭看他。 清冷之色飛速褪去, 叫人心生憐意。 “你亂說些什么?”她低了頭抱怨,卻是不肯看他。 顧禎眼中凝了些笑, 伸手想替她捋順鬢邊的一綹發(fā)絲,卻又顧忌是在人前,指尖微蜷著將手收了回來:“若是還累,就回去歇會兒?!?/br> 聽著他低沉醇厚的聲音,趙懿懿更是又羞又惱,幾乎要遭受不住,潔白的貝齒咬了咬唇瓣,她低聲斥道:“你閉嘴!” 說著這樣兇狠的話, 那聲調(diào)及神色, 卻是羞的。 半點(diǎn)兒也不見兇惡, 只令人心神跟著漾了漾。 已經(jīng)將人逼到了這地步,顧禎也不敢再招惹下去,只是在一旁坐下,放低了聲音道:“好,那朕不問了。” 趙懿懿一手按在膝上,憤憤想著,他問不問,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話雖這么說,趙懿懿確實(shí)覺得腿有些酸軟無力,尤其是那膝蓋處,更是隱隱作痛。 先前躲在帳幔中,光線暗淡,倒是未曾去看。 思量著,纖手不知不覺按在腿上,借著桌案及衣袖的遮掩,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揉按著。 卻是又轉(zhuǎn)過頭,狠狠剜了顧禎一眼。 她自以為兇惡嚇人,卻不知剛剛經(jīng)那一番后,眉眼中裹挾著未消散的媚意,只是一眼看過去,足以叫人酥了骨頭。 顧禎身子一僵,面色稍稍暗了些,一雙手用力握成拳,青筋都幾乎迸起,才勉強(qiáng)壓住那陣燥熱。 他心頭的那陣火,實(shí)則一直未壓下來過。 便是方才,也僅僅紓解出來些許。 先前一直顧忌著她受不住,便沒敢使多少力道,更不敢真的由著自己性子來,又哪里敢盡興。再后來聽她那樣低泣著告饒,連嗓子都已經(jīng)沙啞得不成樣子,便不得不由著她的意思停下。 多年夫妻,其實(shí)他也聽得出來,懿懿那哭腔里不知夸大了多少倍,又帶了些蓄意討好的嬌媚,引得他心尖便跟著軟了下來。 知道她其實(shí)還能容得下,卻到底不忍心繼續(xù)。 因此,那團(tuán)火便一直堆在那,難以抑制。 “可是腿疼?”顧禎不動聲色掃了眼她衣袖遮掩處,視線仍朝著前方,卻淡聲問了句。 趙懿懿抿了抿唇瓣,沒回他。 顧禎也不以為忤,只是笑了笑,鳳目里頭染了幾分無奈的笑意:“好了,別揉了,當(dāng)心待會越發(fā)的難受。一會回去了,朕給你按按?!?/br> 趙懿懿拍開他伸過來的手,依舊不想搭理。 顧禎轉(zhuǎn)頭看她一眼,輕聲道:“再這樣不乖,看朕回去了怎么收拾你?!?/br> 他這樣兇,還說這般羞人的話,雖說邊上沒人見著,也沒人聽著,趙懿懿還是忍不住嘟囔:“哪有你這樣欺負(fù)人的。” 明明是想要控訴,然那嬌滴滴的聲音,活像是在撒嬌。 顧禎有些好笑,卻又怕笑出聲來惹她氣惱,只能將笑意都憋在那,狀似云淡風(fēng)輕地看著那校場中的球賽。 隨著一聲驚呼,繼而是猛烈的喝彩聲傳來,眾人定睛看去,便見是其中一隊(duì)進(jìn)了球。 “先前不是說她瞎胡鬧?”顧禎轉(zhuǎn)頭笑她。 趙懿懿懶洋洋搖著團(tuán)扇,纖長玉指捏著扇柄,漫不經(jīng)心道:“我又沒說端端不善馬球,只是這會兒人多,不想她出這個風(fēng)頭罷了?!?/br> 今日是遴選親衛(wèi)、勛衛(wèi)的日子,而端端這些個女郎,原本不該來的。 只是換了身男子裝束,假充男兒罷了,卻也只是遮掩耳目之用,誰又是個睜眼瞎,還能真認(rèn)不出來不成。 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只是過來觀看是一回事,真上場,那就是將這事兒捅到了明面上。 顧禎悶笑一聲:“去了也就去了,誰敢多說什么?” 趙懿懿捏著團(tuán)扇的手一頓,卻又接著緩緩扇著風(fēng),有他這句話,確實(shí)沒什么可擔(dān)憂的。 那校場中,燕王也換了身利落的裝束上場,騎著一匹紅鬃駿馬,姿態(tài)嫻熟。那駿馬緩步踱入校場時(shí),宛若閑庭信步。 同那些個少年們一比較,高下立判。 顧禎容色淡了些,下意識地轉(zhuǎn)頭。 趙懿懿正斜倚在那圈椅背上,只是看著底下的情形,并未多言。 神色亦是不辨喜怒。 “陛下總看我做什么?”她淡淡地問了句,忽而笑道,“可是因我生得太好看了?” 這樣帶了幾分調(diào)笑的語聲,顧禎根本便承受不住。 他神色自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溫聲道:“是啊,娘娘生得這般勾魂奪魄,朕哪舍得挪開眼?” 趙懿懿面色一紅,原是想讓他自覺離遠(yuǎn)些,哪想到這人能這樣不要臉,不由咬牙道:“以前怎么不知,陛下竟生了這樣一張嘴?” 顧禎看著她笑,又湊近些許,低聲道:“懿懿不知道的多了,往后,朕再讓你一一知曉。”他鳳目中挾著促狹,“你夫君的事,還全然不知,可見該罰。” “誰要管你了?”趙懿懿瞪了回去,隨即轉(zhuǎn)過了頭,甚至不想搭理他。 稍微給些好臉色就這樣,將她步步緊逼著,半點(diǎn)都不肯退。 融融的暉光照下來,身影在地上投射出一團(tuán)小小的影子。 她側(cè)臉被光照著,散出瑩潤的柔光,顧禎的視線不知不覺凝在上面,眼底的神色逐漸轉(zhuǎn)柔,也漸漸蔓延上了一層光。 他是后悔的。 后悔一開始,便因汝南的緣故,對懿懿存了偏見。 更后悔曾對屬官說過的話,無異于是沒將她當(dāng)做妻子看待。 既然將人娶了回來,他其實(shí),該對懿懿好些的。那樣的不冷不熱,那樣的不屑與淡淡嫌棄,再多的感情,也會在歲月中消磨殆盡。 曾也想過,倘若他沒有喜歡上懿懿呢?倘若他哪怕到了后來,還是沒有發(fā)覺自己喜歡上了她,還是那樣,甚至到不了相敬如賓的態(tài)度,懿懿會如何? “都過去了?!?/br> 身側(cè)傳來溫柔若春水的聲音。 顧禎神色一頓,遲疑著朝她看去,喉結(jié)滾動著:“懿懿,朕……” “都過去了?!壁w懿懿亦是轉(zhuǎn)過頭看他,淡淡反問道,“都是過往的事,我都已經(jīng)將之拋諸腦后了,難道陛下還放不下嗎?” 那些過往,雖也曾刻骨銘心,雖也曾痛徹心扉。 卻到底都過去了。 人當(dāng)往前看。 前路一片坦蕩,似乎還在散著瑩瑩的光。既如此,倆人為何又一定要糾結(jié)于過往的慘痛,久久不能忘懷? 她曾也放不下,曾也試圖將那些事刻在心頭,可直到放下的那一刻起,再往回看,便發(fā)覺一切都是那樣不真實(shí)。 帶著些虛幻,心頭亦是有些迷茫。 趙懿懿看著那球場上正策馬揮桿的人,指著其中一青袍少年,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端端從未忘過曾經(jīng)的事,可她也早就放下了,倘若放不下,她便不會是今日的模樣?!?/br> 因?yàn)樗且粚雨P(guān)系,無論旁人怎么勸說和暗示,無論太后如何示好,端端也不肯親近,更不肯真正喚太后一聲阿娘。便是她親自去說,端端也不肯松口。 可她同太后間的關(guān)系,卻少了曾經(jīng)的劍拔弩張,漸漸趨于平和。只因放下了,才不想再去計(jì)較,打算安安心心過下去。 “是你對我說,放下過往的事,一道往前看。”趙懿懿輕輕笑了下,一張如畫的面龐,在光下愈發(fā)柔媚動人,“我從問你那一刻起,就不打算再糾結(jié)從前的事,陛下如今,怎么反倒成了那個放不下的?” 顧禎心尖顫了顫,只覺嗓子眼仿佛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個的聲音,低聲道:“懿懿,是朕對不住你?!?/br> 只因那份對不住,只因?qū)π纳先说哪欠堇⒕?,才愈發(fā)的放不下。 曾想過,所有欺辱過懿懿的人,都逃不掉,包括他自己。最終他也沒能逃掉,卻在生生折騰成了那副模樣后,叫她心軟了。 可他有時(shí)也分不清,懿懿到底是回心轉(zhuǎn)意,還是說……只是因他的傷而軟了心。 “嗯,我知道?!?/br> 從前惶恐不安、患得患失的人是她,待到如今,倆人間的關(guān)系卻是大變了個樣。 趙懿懿只是淡淡應(yīng)了聲,轉(zhuǎn)過了頭,一字一句問:“所以,你不是說好了,拿一輩子來賠我嗎?怎么,這才幾日就后悔了?” 顧禎心頭劃過一絲熱流,順著那顆心臟緩緩流動,流向了四肢百骸。 渾身的血rou鮮活起來,他原本緊緊按著扶手,幾乎僵住的指尖也開始松緩,克制不住地顫抖。 “朕未曾悔過?!鳖櫟澞男禹?,沉聲道,“懿懿,朕這一生唯一悔過的一次,便是在你身上。朕后悔當(dāng)初,不該那樣待你?!?/br> 趙懿懿緩緩笑開:“往后還有數(shù)十年,我等著陛下,慢慢還?!?/br> 第111章 正文完 春末時(shí)節(jié), 一陣陣的風(fēng)中已夾雜了綿綿的燥意,攪得人心神不得安寧。 顧禎轉(zhuǎn)了頭,正對上她那含笑的眉眼,絲絲縷縷的暖流劃過軀干時(shí), 喉結(jié)滾動著, 終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