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斷腿后我重生了 第91節(jié)
老太太放平了腿,“那好呀?!?/br> 葉善側身坐下,力度適中,手法精巧。 舒服是真的很舒服,也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學會的,因為看似簡單的捶捏,其實對xue位力道的掌控要極為精準。很多宮里伺候了幾十年的老師傅都不見得有這手藝。 老太太說:“我記得以前問過你,你父母是誰,老家哪里。你說你不知道。” 葉善:“不知道。” 老太太:“原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俊?/br> 葉善仰頭:“奶奶當我的父母好不好?奶奶的家當我的家好不好?” 老太太頓了頓一時沒有回答。 葉善面帶微笑,片刻后,略顯失望的低下頭,更用心的捶腿。 老太太:“善善?” 葉善抬頭:“嗯?” 老太太發(fā)現(xiàn),她的笑容跟之前低下頭時一模一樣,不增不減,像是戴了一副面具。老太太呼吸一窒。很多事情,當你不去關注的時候,一切如常。一旦留心了,很多小細節(jié)就會接連冒出,而后串聯(lián)到一起,無端讓人頭皮發(fā)麻。 然而人非冷血之物,并不是一切都能靠理智判斷,就像老太太現(xiàn)在拉住葉善的手,就會覺得這手又小又軟而且暖暖的。當她用力回握自己的時候,老太太的心尖兒都跟著顫了一顫。 她用甜甜的聲音問:“奶奶,你怎么啦?” 老太太說:“從來沒問過你,你為什么對奶奶這么好?” 葉善:“因為你是奶奶啊。” 老太太:“?” 葉善:“因為我喜歡奶奶啊?!?/br> 老太太:“那你也喜歡你嬸嬸嗎?” 葉善:“喜歡的呢,非常喜歡?!?/br> 老太太:“所以你才會不顧危險,折返密道,幫你嬸嬸找回狐裘披風?” 葉善:“我不許別人搶走奶奶和嬸嬸的東西?!?/br> 老太太不知心里是何感受,又拍了拍她的手:“乖?!?/br> 而后,她過了好一會,才艱難的問出了她從開始就想問,而一直沒好意思問的問題:“那你為什么想做我們的家人?是……是因為顧誠嗎?” 葉善睜著一雙不解的眼。 老太太意識到不對,索性直接問出來,“你喜歡顧誠嗎?” 葉善的表情有一瞬間凝固,不過她很會收拾情緒,又面上堆笑,溫溫柔柔道:“奶奶希望我喜歡他嗎?” 顧老太太察人入微,雖然葉善像一團謎。很多地方都讓她不解。但她可以確信,善善對她的依戀信任是發(fā)自內心的。而她也可以肯定,她對顧誠沒有男女之情。 “時候不早了,你也去隔間休息吧?!崩咸嗣念^。 最近因為顧誠的緣故,葉善住在顧府老太太的院子。原本她和畫屏一起守上半夜,后來畫屏出去了下,才暫時剩她一個在屋子里。 ** 顧誠整整睡了兩天三夜,醒來后,就有些睡不著了,但他實在受了很嚴重的傷,脊椎都有損傷,為了盡快恢復,只能聽大夫的話,一動不動。 窗外寒風呼嘯,他寂寞的想,要是成親了就好了,就能有個人不分晝夜的陪著自己,說說話了。 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是有幾分失落的,因為在他腦子不受控制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時候,他心里已經(jīng)認定善善是他的妻了。虛幻和現(xiàn)實的差距讓他備受打擊。不過他很快又想通,恢復斗志昂揚。 也沒有什么不好,不是前一世,說明他的腿還是好好的,他有一副好身體,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家人。 他不懊悔過往,只看重現(xiàn)在,描繪未來。 窗戶“咔嚓”一聲輕響。 顧誠似有所感,朝那邊看去。只見一道輕巧的人影落了進來。 潑猴兒還在屋內,今晚他守夜。四只眼睛一起看向她。 潑猴兒一時糾結了起來,他作為一個內應,不知該表現(xiàn)的吃驚還是吃驚?好吧,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吃驚了。 顧誠又驚又喜,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善善?!?/br> 潑猴兒謹記大夫的叮囑,撲過去,“少爺,您不能起來。” 顧誠聽不見,眼睛一直追著葉善動。 潑猴兒:“少爺,老太太和夫人讓我看著您呢,您快躺下。” 葉善腳步一頓,看過來:“躺下?!?/br> 這話就像是仙人的術法,顧誠當即躺下。 顧誠滿臉寫著高興:“善善,你來看我啦?” 葉善將落在他屋里的衣裳抱在懷里,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就這么走了。 顧誠:“善善……” 貼了個冷臉的顧誠訕訕的閉了嘴,然后他看到了杵在屋里的潑猴兒,他想,善善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為了知道我的情況安插了潑猴兒在我的屋里才故意裝作冷漠還要假裝不認識潑猴兒。他的心理活動委實復雜。卻又自己給自己整忘了,潑猴兒分明是他自己安排進來的。 ** 顧誠戰(zhàn)力驚人,在身體恢復上也是速度驚人,尤其還是在家里人的精心照顧下。前一日醒來,第三天坐起來,第四天就要下床,還是被侯夫人罵回了床上。 何不憶過來同他密會,說:“已經(jīng)按你的吩咐悄悄將那口石棺轉移走了。幸好轉移的快,前后腳功夫,曹家人得到風聲就帶人去了。我猜他們大概是知道些什么,旁敲側擊將我一通詢問,后來沒問出什么也就作罷。竟然直接帶了皇命將獵場都給封了?!?/br> “幸好曹貴妃那晚受驚過度,什么都不記得了,不然石棺的秘密肯定守不住?!?/br> “不過我看他們也挺鎮(zhèn)定的,也沒再追查,也不知是心里有鬼還是怎么了,就是不讓咱們管這事了。說是皇家獵苑,出了這等丑事,有損皇室顏面,已著專人調查。” “那個女鬼,我可算是看清了,整個一排骨,見人也不說話,就發(fā)瘋。什么都問不出來?!?/br> 顧誠聽到這里,說道:“你派人看緊了她,也不急在這一時問出什么。找大夫給她看看,好吃好喝照顧著,不要虐待她。” 何不憶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什么?你自己踢斷了人家的腿你怎么不說?” 顧誠:“你也好意思說我,我這一身傷誰害的?” 何不憶嘿一聲樂了:“誰害的?” 顧誠心里有鬼,當即不做聲了。 正事聊完,何不憶膨脹的八卦之心又飛舞亂竄了,“你倆……什么時候開始的?” 顧誠不想跟人分享自己的私事,都說了私事了,外人插嘴多舌像話嘛。 何不憶扒拉他:“嘿!” 顧誠:“滾!” 何不憶扁了扁嘴,拍了他肩膀一下,“哎!認真的問了一句啊,你認真的???” 顧誠不高興了:“我看上去像那種拿感情當游戲的混蛋?” 何不憶沉默下來,表情有些嚴肅:“你喜歡葉姑娘我看得出來,但是她喜歡你嗎?” 顧誠耳郭通紅,眼神飄忽,羞澀又驕傲:“當然?!?/br> 何不憶默了默:“你傷重昏迷,一直在叫葉姑娘的名字。葉姑娘聽見了,我瞧著她沒什么反應?!?/br> 顧誠:“你想她怎么反應?畢竟是女孩子?!?/br> 何不憶:“你還在密道,她取了狐裘大衣就走了,根本沒管你。” 顧誠:“難道留下拖累我,像你一樣?” 何不憶:這是沒法聊下去了是吧? 何不憶:“哎!你能不能冷靜點,咱別斗嘴行嗎?咱倆十多年的交情,你成家立業(yè),我替你高興都來不及,我還能害你?我就覺得不靠譜,心里不踏實。她葉善但凡是個正常的女孩兒,就算嫁人了,只要你真心想要,我都會幫你出主意搶來。只是,她這根硬骨頭,你真的啃得動?” “反正我是沒看出來她哪里表現(xiàn)出喜歡你了。你冷靜下來,自己用眼睛看,別光腦子胡思亂想給別人加戲。還是你親口找她確認了?” 顧誠被問住了。 這場談話最終有些不歡而散的意思。 這盆冷水澆的,可真會朝人心窩子潑。 顧誠一直以為自己是勇往直前,無畏無懼的。他不喜歡模棱兩可的胡亂猜測,他喜歡光明正大的喜歡。在何不憶同他說那番話之前,他都在想,一定要和善善說開了。然而現(xiàn)在,反而是何不憶讓他說開,他不敢了。 人有時候真的那么無畏無懼嗎?但凡是真心的心愛的,就沒有不患得患失的。他以前沒這種感覺,一直覺得自己喜歡將話說清楚,是因為他確定會得到肯定答復。然而現(xiàn)在心里被人催生了疑問,不由自主畏首畏尾,害怕說開了。 以前他陷入一腔熱情,看什么都是向著自己的,無論是善善一個無意識的一瞥,還是低頭一笑,他都會覺得是善善對自己有意思。并為此心里樂個好幾天。 現(xiàn)在他冷靜下來,細心觀察,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何不憶好像說的沒錯。 也許,他真的誤會了什么? 又過了幾日,何不憶再來看他。 臨近新年,大雪封路,人都懶洋洋的。案子也沒什么進展。 何不憶悄聲說:“要不等姑父回來,讓他去看一眼,他見多識廣,也許會知道什么?!本褪怯行Σ蛔∷先思?,大過年的要去沾染那些晦氣之物。 顧誠:“也好?!?/br> 何不憶看他淡下來的表情,不像先前那樣整日沒遇到什么好事都眉飛色舞的,心知他感情、事肯定遇到了挫折,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怎么了?問清楚?不喜歡你?!?/br> 顧誠吐了口氣:“沒問?!?/br> 何不憶:“這么慫?” 顧誠:“我想清楚了一件事。” 何不憶:“嗯?” 顧誠:“不管她喜不喜歡我,我喜歡她這件事是真。那我干嘛要去追究這些沒意義事?按照我之前的心意一直喜歡她就好了。她喜歡我,我喜歡她,皆大歡喜!她不喜歡我,我現(xiàn)在就有更多時間,讓她了解我,然后慢慢喜歡我。我也有充足的時間,更好的了解她,為我們倆規(guī)劃更好的未來。你想啊,等我們深入了解了,將來在一起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一定夫唱婦隨,琴瑟和鳴,恩恩愛愛長長久久?!?/br> 何不憶又無語又好笑,會這樣想的,真是非常顧誠了。 他從來都是一個樂觀的人,即便身陷險境,絕望鋪天蓋地,他也上躥下跳的創(chuàng)造那一線生機,而后死死抓住。 他永遠這么充滿活力,也絕不服輸。 做兄弟的這種事上幫不了太大忙,只能祝他好運。 顧誠忽而一拍腦門,一躍而起,“我廚房做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