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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人打斷腿后我重生了 第116節(jié)

    何不憶面上凝重,看不出高興,“你真的和她在這里過上了夫妻生活?”

    顧誠老臉一紅,湊過去:“注意措辭,還不是夫妻,就一起蓋了房子,組建了家庭?!敝劣诩彝コ蓡T身份,未定。

    何不憶看著這個家,簡直比他一路走來看到的很多人的家都更像個家,籠子里雞飛狗跳的,什么都養(yǎng)。

    他甚至看到了綁著一條腿的黃鼠狼。

    顧誠看到何不憶一直盯著黃鼠狼和一直在它周邊淡定吃稻的大公雞,眉頭一彈:“嘿!就是讓它看到吃不到!”

    何不憶:這什么愛好!

    顧誠:“長話短說,你快跟我說說,現(xiàn)在臨安情況怎么樣了?據(jù)說新帝登基了,我表弟現(xiàn)在還好吧?”

    何不憶冷笑一聲:“你還知道關(guān)心這個?我還當(dāng)曾經(jīng)那個立志報效家國建功立業(yè)的顧將軍被人奪舍了呢。”

    顧誠拿胳膊撞他:“哎,人這一生總要有所取舍嘛。只是不巧,剛好兩樣重要的事都趕到了一起。我這不是相信你能力強,責(zé)任心重,才暫時當(dāng)了逃兵嘛。何大人,何賢弟,你辛苦了!將來補償你啊?!?/br>
    何不憶:“將來?”

    顧誠看他眼神不對,忙糾正他的錯誤思想:“可不是你的想的那樣。我對善善是認真的?,F(xiàn)在要緊時刻,難免黏黏糊糊,體諒下?!?/br>
    何不憶板了臉:“對不起,我無法體諒?!?/br>
    顧誠同他多年情誼,心知他認了真,不再插科打諢,面上態(tài)度一變,也認真道:“何不憶,感情的事,我不求你的認同,但是請別打擾我破壞我。”

    也不知顧誠的那句話刺激到了他,何不憶直了眼,激動道:“我就算想破壞你也是為了你好!”

    “顧誠,咱倆是從小玩到大的,你小的時候姑姑帶你回京,我們就認識了。后來你十二歲入京為質(zhì),我們就成了形影不離的伙伴。這么多年,我可曾坑過你,害過你?”

    “當(dāng)年明明說好了,我文你武,咱們一起守護太子,將來成就一番偉業(yè)。我當(dāng)了真,為什么你卻變了卦?”

    “只因為一個女人?一段感情?”

    “她葉善但凡要是個正常女人,我也不會反對你,可是她是嗎?”

    顧誠:“何不憶……”

    “她來自哪里?父母是誰?還有這一身的武功都是來自哪里?”

    “那晚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是她親手殺了皇帝。若是要認真追究起來,她就算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可是我們也知道皇帝罪大惡極,死不足惜?!?/br>
    顧誠:“何不憶……”

    “但是,她弒殺的本性你該看出來了吧?你就不怕她有一天會殺了你?”

    “好,你愛她!你愛得無可救藥!無法自拔!離職全無!可是,她呢?她愛你嗎?她知道愛是什么嗎?”

    顧誠:“她知道!”

    顧誠生氣了,高聲喝止了沒完沒了的何不憶。

    好心邀請他來家里做客,落了這一堆埋怨他忍了。可是他憑什么這么說善善?憑什么?

    善善好與不好他都舍不得說。

    顧誠說:“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吵架。更不想揍你!你這個弱雞在我手里掛了,我不好交代?!?/br>
    何不憶氣得胸口氣直喘,憤憤轉(zhuǎn)身,大聲道:“好!我不管你了!誰都沒你會投胎,出生就是好命!父母恩愛,一家子溫暖貼心。你混賬犯糊涂,你爹就給你兜著。也是,你也不是全然在犯糊涂,你要是順利娶了妻,還能盡快給你顧家開枝散葉延續(xù)香火……”何不憶在何家是沒人管他的,除了虛情假意的問幾聲,誰真正關(guān)心他?

    因為對婚嫁不在乎,也養(yǎng)成了風(fēng).流才子的名聲。

    他人都走出去好遠了,忽然想起今日過來的本來目的,驀得一愣,提著衣擺就往回跑。

    顧誠吵過架還沒走開,遠遠的看著他離開。

    他已經(jīng)好多年沒和何不憶這么吵過了,倆大男人吵成這樣,就覺得挺幼稚的。

    何不憶飛奔回來,顧誠心里挺開心,面上嘴硬:“搞什么?認識到自己錯了,回來認錯了?我屋里有茶,你敬我一杯,我再考慮原不原諒你!”

    “呸!”何不憶差點噴他一臉吐沫星子,表情嚴肅:“顧奶奶失蹤了?!?/br>
    二人吵翻了天也沒有現(xiàn)身的葉善在聽了這話后,人影一閃,就到了何不憶面前:“什么時候?在哪里?”

    何不憶對它有陰影,本能倒退,又被葉善隔著柵欄扯了回來。

    柵欄高,葉善將他車過來的時候,木樁幾乎抵到他喉嚨,讓他吞咽困難。不一會,他臉都紫了。

    “媳婦,別這樣!”顧誠忙將何不憶解救下來。他在心里一直這般默念,此刻脫口而出,竟絲毫沒有意識到。

    何不憶被救后,嗚嗚兩聲,這才將前因后果說了。

    原來顧老太太自太子那知道女兒是被弘治皇帝殺了后,痛哭一.夜后,就病了。這病一直纏纏.綿綿好不利索。好在她自己原本底子好,心里也知道什么原因。便沒讓人將顧誠叫回來。

    后來她總算是好些了,又覺得女兒可憐,便要去法華寺超度亡靈。

    問題就出在這。

    老太太原意是要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然而這事吧關(guān)乎李氏皇族的聲譽,也就沒聲張。太子也是偷偷摸摸的過來替母親守孝。原本前幾天都好好的,顧侯公務(wù)繁忙,陪了幾天就回來了。侯夫人偶然吃壞了東西,在寺院里上吐下瀉,看著越來越重,老太太擔(dān)心她,也讓她回去了。就留老太太在法華寺。

    等侯夫人養(yǎng)了幾天回去,就找不到老太太了,一番調(diào)查才得知,老太太兩天前就失蹤了。

    葉善片刻也不停留,直接下山。

    顧誠無語死了,轉(zhuǎn)身回了山洞,取了太乙劍,臨走前,頓了頓,用巨石將山洞一封,又走到雞籠前,一刀斬下去,將困著小動物的繩索藤條都斬了。

    瞬間這些野雞野鴨還有毛絨絨的小動物立刻四散逃竄。驚得站在門口的何不憶接連后退。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顧誠在離開這個他和善善親手打造已像模像樣的家時,還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又在某個瞬間,拔足狂奔,往回走,將擋住門口的巨石推開。只關(guān)了院門,重又跑來。

    何不憶不解:“說,你是不是有???來回搬石頭,你不累???”

    顧誠一臉懷戀道:“關(guān)了,是因為里面還有很多吃的用的,我怕被偶然入山林的獵人樵夫或者動物吃用拿或者糟蹋了,都是我和善善的心血,我們找回了奶奶還是要回來用的。”

    何不憶翻了個白眼:“那你干嘛又將石頭搬開了?”

    顧誠看向山下早就沒用身影的葉善,惆悵道:“我覺得善善不會再回來了?!迸匀丝此?,每次都會用盡全力的建設(shè)她的家。將它建造的越來越美,越來越好。付出了那般多的心血,一定會很珍惜愛護吧?

    可是顧誠卻有種直覺,善善似乎只享受建造的過程,并不在乎成果。如果有了更重要的事,或者新的點子,她會毫不猶豫的拋棄。

    時間,心血,都無所謂。

    意識到這點,讓顧誠感到自閉了。

    他想,將來無論過去多少年,他都會記住這段難忘的山中時光??墒撬龝诤?,會記住嗎?

    何不憶看他:“我還當(dāng)你真的失去理智了,原來你心里都清楚啊!”

    顧誠瞥一眼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的那點喪在何不憶漫不經(jīng)心的嘲諷中,瞬間碎成了渣渣,風(fēng)一吹,無蹤無跡了。

    “是啊,那又怎么樣?我愛她呀!”

    何不憶氣得臉腫:“兩情相悅才叫愛!你這叫自作多情!自以為是!自我感動!”

    顧誠已徹底從短暫的喪氣中走了出來,他顛顛的往前跑:“聽你這么說,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不知不覺間,已是深愛了??!”

    何不憶甩袖子不理他:“不可理喻!”

    **

    山下有馬匹,和等候何不憶的衛(wèi)隊。

    其中一人被打翻在地,搶了馬,一看就是葉善干的好事。

    顧誠都懶得問了,騎上衛(wèi)兵讓出的馬,疾馳而去。

    果不出顧誠所料,葉善去的方向就是法華寺。

    然而事情已過去兩天,他爹肯定已將法華寺翻了個底朝天了,若不是一點線索沒,顧侯也不會讓何不憶找他。畢竟老家伙一直自認手眼通天,能力出眾,找兒子幫忙就是打老子臉。

    法華寺老太君之前住的廂房還有人駐守,顧誠進去,一通細查,果真是一點線索都沒。

    顧誠說:“如果有線索,葉該在我爹那,何不憶只說了個大概,咱們要了解詳情,還是要回去問我爹?!?/br>
    于是二人又一同回了城里顧家。

    進門,侯夫人先撲出來哭了一通。

    倒是等顧侯回來,又說查到了一個線索,說:國師自臨安亂起來就失蹤了。而這個國師據(jù)查是曹閣老隱匿于世的二兒子。

    曹閣老早死了。曹家其他人又不知情。

    顧侯懷疑曹貴妃是知道些什么的,畢竟她身在后宮,于皇帝接觸最密,不可能真就白紙一張,什么都不知。

    葉善當(dāng)即就要去皇宮。

    顧城無奈,照何不憶對那晚的表述,葉善肯定對小皇帝留下了心里陰影。他怕她這樣橫沖直撞的過去,會引來麻煩。只得讓她喬裝改扮,隨同自己一起進宮。

    曹貴妃還住在自己的鐘粹宮,一應(yīng)用度與往日沒差,只不過暫且被軟禁起來了。好在鐘粹宮本就大,剛好曹貴妃近來也不想出門,也就無所謂了。

    葉善過去的時候,顧誠看她表情,覺得她會嚴刑逼供。腦子一個激靈,就想到了那年葉善斬斷了劉宗孝三節(jié)指骨的事情。低聲勸她:“你冷靜!”

    誰知這二人剛進去,葉善沖在前頭,曹貴妃正在院子里散步,一眼看到她,一怔,在葉善大步過來準(zhǔn)備興師問罪之時,忽然興奮的迎面抱住了她:“姐妹!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

    顧誠腳步一頓。

    曹貴妃瞥一眼顧誠,拉住葉善就往屋內(nèi)走,低聲道:“他怎么也來了?你倆真好上啦!好多日子沒見到小顧大人了呢?!倍筮旬?dāng)一生關(guān)了大殿的門。

    葉善:“曹貴妃,我奶奶丟了?!?/br>
    曹貴妃:“知道呢,聽說是我二哥干的好事!噢,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師,我也才知道。他坑的我好慘……嘔……”大概是想到了玉顏霜的事,曹貴妃惡心的不行,連續(xù)干嘔了好幾次。

    葉善:“你知道你們曹家還有哪些據(jù)點嗎?”

    曹貴妃順手捏了一顆酸梅干吃,又抓了一把給她,“這個可好吃了,你吃點。我不知道。我這枚曹家的棋子就是給曹家擋刀用的,你以為我爹會把那么重要的事跟我講。唉……”曹家一朝覆滅,就算事再沒心肝,也會悲傷郁悶。不過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曹貴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比之前要好多了。

    葉善:“關(guān)于你二哥的事,你真的一無所知?”

    曹貴妃嚼著酸梅吃得開心,目光真誠:“我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她舉手起誓。

    葉善盯著她的眼看了數(shù)秒,確信她沒撒謊,起身就走。

    曹貴妃愣了下,“哎?哎?”

    葉善打開門,顧誠本就站在廊下,聽到開門聲,轉(zhuǎn)身看向她,身后忽然伸出來一直手,一把將葉善拽了進去。顧誠抬步,曹貴妃的臉更快的伸出來:“小顧大人留步,本宮想同你媳婦說點女兒家的私房話。稍等??!”

    顧誠果然止步。

    曹貴妃拉住她的手,往回走,拽不動。

    曹貴妃一改方才嬉皮笑臉的模樣,二話不說,解了身上的珠寶項鏈都往她身上掛。只將她掛的滿身珠光寶氣。

    葉善:“?”

    曹貴妃正色道:“葉姑娘,咱明人不說暗話,從那次你在冬狩上占便宜,我就知道你這個人貪?!?/br>
    “但是你又是有真本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