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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滾在云里,一陣接著一陣。 最后還是鐘淺錫笑笑,松開了姚安:“和教授約的幾點?” “十點。JSG”姚安清了下嗓子,“我該走了。” “去吧?!辩姕\錫說,“等你的好消息?!?/br> 話音貼在耳垂邊,從骨膜傳到心里。又癢又麻,讓人由內(nèi)而外打了個很小的哆嗦。 * 好消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等來的。 ——那個大雨滂沱的上午,姚安在Rigeny教授的辦公室里,充分體會到了“如坐針氈”四個字怎么寫。 辦公室里的墻上,時鐘滴答作響。 從姚安進屋,才剛剛過去十五分鐘。教授一口氣問了七八個問題,她只回答出了一半。老太太看上去不大滿意,用那雙嚴厲的藍眼睛盯著姚安,讓她覺得座位快要長出刺來。 “最后一個問題?!盧igney教授開始收拾桌上的紙張了,“你之前參與過類似的項目嗎?” 這個暑期的新項目,是要做大洛杉磯地區(qū),二十至二十五歲年輕消費者的行為模式研究。 主要是做定量分析,這意味著要做大量的數(shù)據(jù)采集和整理。 姚安之前在國內(nèi)學過統(tǒng)計課,但那些都是紙上談兵。她從來沒有實際利用過軟件,去處理一個切實的議題。 “我知道了?!苯淌谧詈簏c了一下頭,“謝謝你花時間過來,我會用郵件通知結果。麻煩你走的時候,關一下門?!?/br> 面試就這樣結束,在干巴巴的氣氛里。 姚安拎起書包,走到門口。手扶到把手上,沒有立刻擰下去。 因為就這樣離開的話,估計教授的郵件,八成會以“很遺憾地通知,你沒有被錄用”為開頭了。 不行。 不能這樣——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興許是社交場上的磨煉,讓姚安比起剛來洛杉磯時,多了很多勇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過身,硬著頭皮再次開口:“教授?!?/br> “是還有其他事情嗎?”對方問。 “我確實在很多方面上,還有欠缺。”姚安講得很慢,很認真,“但是之前沒有做過的事情,我都愿意學。兩個禮拜……不,一個禮拜,您可以定一個期限來考察我。在達到要求之前,我不需要報酬。能不能讓我先來幫忙呢?” Rigney教授抬起眼睛。 姚安沒有避開對方的審視,堅持道:“我是真的很需要這個機會?!?/br> 停了下,又強調:“真的。” 不過是一份暑期工,很少有人會這么當回事——尤其是在洛城大學這樣富二代遍地的地方。 Rigney教授把老花鏡摘了下來,一針見血:“你是在經(jīng)濟上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姚安搖了搖頭。 錢當然是問題,但這已經(jīng)不完全是錢的問題。 “你是這個學期才從中國來的?”教授忽然換了話題。 “是的。” “我看過你的論文,里面有一些例證,不是書本上的?!?/br> 姚安愣了一下,才回道:“對。那些是我……從其他地方學來的。” “從哪里?” 名利場。 簡單三個字,姚安卻沒有辦法回答。 空氣被雨水打濕,沉甸甸的,再次沉默下來。 既然回答不出問題,談話理應結束。 就在姚安以為對方會拒絕她的請求的時候。 Rigney教授重新把老花鏡戴上,開口說:“三天?!?/br> 姚安起初沒反應過來,重復了對方的話:“三天?” “整理問卷、數(shù)據(jù),包括spss這些軟件,三天內(nèi)都要學會?!?/br> 這是同意姚安加入的意思。 幸福來得太突然,姚安頓時激動起來,話音都發(fā)顫:“謝謝您!” “不用謝我,如果做得不好,一樣也留不下來?!?/br> “我知道?!币Π苍陔x開前保證,“我一定會努力的?!?/br> “還有?!?/br> 姚安聽到對方開口,于是頓住步,回過身。 “不是因為你懇求我,我才松口,是因為你的論文寫得還不錯?!盧igney教授依舊一臉嚴肅,推了推眼鏡,“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這個嘴硬心軟的老太太。 * 雨還在下,已經(jīng)是第三天。 新聞里正在報道這場連綿的雨勢。說要感謝降水,讓近期加利福尼亞地區(qū)肆虐的山火終于得到了控制。 “您怎么看待洛杉磯最近的天氣變化?”主持人把話筒遞給氣象學專家。 “非常異常。主要是近二十年碳排放的增加……”專家的發(fā)言冗長,讓人昏昏欲睡。 鐘淺錫關掉了車上的電視。 賓利正朝比弗利開去,車輪碾起一片水花。有趣的是,動身之前,司機沒有詢問鐘淺錫的去向,而是默認他會回家。 大概一個流程走過一個月,任誰都應該習慣了。 可頂樓的大門推開之后,客廳卻是空無一人的。 原本沙發(fā)上姚安常坐的地方,只留下一個淺圓形的印子,觸感微涼。 他的小鹿并不在家。 “太太還沒有回來?!狈苽蚪忉尩?,“一早就走了?!?/br> 鐘淺錫看了一眼手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 姚安在躲他,從一個吻開始。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鐘淺錫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拿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