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迫于?時局在你公司掛個名？為何給我錢？”司若微愈發(fā)懵了。

    “你做了工作，自然有報酬?！比~宛菁轉(zhuǎn)身倒了杯咖啡：“加糖么？”

    “別打岔，我做什么工作了？我主業(yè)是學(xué)習(xí)，沒幫你什么，你明明有助理?！彼救粑⒉挪涣T休：“該我收下?的?，我不廢話?；不是我的?，我不要。”

    “會議文?書你草擬、改過；項目你推進得?有條不紊；我的?生活你照顧得?井井有條。作為助理，你盡職盡責(zé)，我說錯了么？”

    葉宛菁倚著吧臺給她遞了杯咖啡：“加了奶。”

    司若微捧著溫?zé)岬?咖啡，自嘲苦笑：“葉總真大方，樂善好施。可否問問，每月給我多少薪水？”

    “保密。”葉宛菁勾唇訕笑：“你如此不情不愿，反正錢我單獨存著，為何要告知你？”

    司若微耷拉著腦袋沉吟須臾，仰首灌下?整杯苦咖啡，擱下?電腦，起身直奔臥室。

    片刻后出來，已換上了外出的?衣衫。

    “去哪？”葉宛菁凝眸打量著她，沉聲發(fā)問。

    “屋里?太悶，出去透透氣。”司若微拎了挎包背在身上：“不用跟，我自己走走。”

    葉宛菁剛想說陪她一道，這話?過耳，也?只好妥協(xié)：“天涼，早回?來。”

    “知道?！彼救粑⑶娜缓蠑n了房門。

    葉宛菁如何看不出，司若微故意?躲她，定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好些話?不便?明言罷了。

    她站去窗邊，直到?看見司若微在樓下?尚算活潑的?與鄰居打招呼，才放心坐回?沙發(fā)邊等人回?來。

    這一等，就是大半日。

    司若微出門時，太陽高掛東方，午飯不曾回?來便?罷，夕陽斜垂，都沒見人。

    葉宛菁打了好些電話?，司若微全都掛了，只給她留言：

    【晚些回?，別打了，費電】

    葉宛菁發(fā)去語音：“有話?回?來說，別鬧了，我不放心你。”

    【小傻貓：我不是孩子，有分寸】

    葉宛菁才不信這鬼話?，披了大衣下?樓去尋人。

    奈何公寓附近都找遍了，全無人影。

    葉宛菁循著記憶找去二人經(jīng)常光顧的?公園和咖啡店，也?沒找到?離家出走的?人。

    【傲嬌菁：你在哪兒？定位給我，半小時不回?復(fù)，我報警】

    夜幕籠罩了喧囂的?城市，葉宛菁慌了心神。

    司若微給她拍了個照片：

    【小傻貓：圖片.jpg，我坐火車回?紐約了，讓我一人呆兩天，好嗎】

    葉宛菁看見家里?照片時，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司若微一聲不吭地跑了，可真行！

    【傲嬌菁：又撒謊騙我？】

    【小傻貓：本沒想走，散步走到?火車站，想著沒坐過，就體驗一次。你也?瞞我許多，扯平】

    葉宛菁氣笑了，火車站離她家足足半小時車程，怎么可能是散步散過去的?？她沒再回?復(fù)，急急忙忙回?家收拾行李，開車直奔紐約。

    當(dāng)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在夜半時分打開家里?房門時，客廳內(nèi)漆黑一片。

    擱下?行李箱，她跑去主臥尋人，臥房鎖還沒開過，司若微不在房間。

    葉宛菁陡然蹙眉，將客廳和廊道燈悉數(shù)摁開，總算在樓梯轉(zhuǎn)角的?窗簾下?，找到?了早已醉如爛泥的?司若微。

    這人腳邊滾落著兩個酒瓶子，竟是伏特?加！

    “瘋了？！”

    葉宛菁氣不打一處來，如此烈酒，怎能一次喝這么多？

    匆匆跑上樓梯，她托著司若微的?肩頭將人攬進了懷里?：“能走么？難受么？”

    “嗯？”司若微漫身酒氣，沉重通紅的?眼瞼扒開了一條縫，喉舌含混地呢喃：“你怎么在這？我做夢了…是夢，你不在…不在?！?/br>
    “起來，去床上躺著?！比~宛菁無奈苦嘆，司若微又喝糊涂了。

    司若微往她溫?zé)岬?懷里?蹭了蹭：“床？我在床上啊，好軟，好困。”

    葉宛菁唇角下?壓，眸色幽沉。

    她正試圖把人拖走，司若微忽而蠻力掙脫了她的?懷抱，連滾帶爬跑下?了樓梯，憑著記憶飛撲到?水池邊，躬著身子一通輸出。

    一日沒吃飯，回?家就喝酒，沒有一個人的?胃，能經(jīng)受如此作踐。

    葉宛菁滿面擔(dān)憂追了過去，給她拍著脊背順氣。

    司若微不知是難受，還是身體下?意?識嘔吐的?反應(yīng)，眼底滿是淚花。

    小模樣楚楚可憐，趴在水池邊癱軟又無力，眸光虛離而破碎。

    “還吐么？”葉宛菁強壓著暴脾氣，溫聲詢問。

    司若微搖搖頭，還不忘把水龍頭開得?老大。

    “去醫(yī)院？胃疼么？”

    “不用。”

    司若微順著廚房的?瓷磚滑落在地，手撐著脹痛的?額頭輕喃。

    喝下?的?酒全都喂了下?水道，除了食道火辣辣的?，也?就只剩酒精裹挾下?的?頭暈了。

    葉宛菁循著記憶去尋蜂蜜，沏了杯溫?zé)岬?蜂蜜水：“喝下?去舒服點?！?/br>
    司若微這會兒倒是乖，捧著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個干凈，卻在下?一瞬指尖脫力，“啪啦”一下?，杯子脫手砸落，碎成無數(shù)玻璃片。

    “…碎了，怎么碎了？”她喃喃自語，伸手去夠碎片鋒利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