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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航猝然看向他,神情錯愕。 忽然,他記了起來。 激動說:“那……那照片上怎么就我妹自己?我呢?” 這張照片原本是景一航和景一涵的合影,時煦參.軍離家的時候景一航怕他適應不了部.隊生活,會想他們,于是矯情了一把,親手把兄妹倆的合照塞進他錢包,還叮囑他,想他們的時候就看看照片。 年頭太久遠,這茬他早就忘了。 時煦:“剪了,有你在,太礙眼?!?/br> 景一航:“……”大意了。 時煦又回到窗口,重新點了根煙,看向窗外,景一航走過去,在他身邊站了幾秒鐘才問:“你什么時候?qū)σ缓邢敕ǖ模俊?/br> 時煦猛吸一口煙,煙霧散出去,一圈一圈在他頭頂繞,窗外打進來的光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半瞇著眼睛,沉聲說:“不記得了,反正不是在她小時候?!?/br> 想想,又補一句,“我沒那么變態(tài)?!?/br> 景一航心虛的咳嗽一聲,又問:“你今天這花……” “表白……小姑娘長大了,惦記的人太多,我等不起?!?/br> 他這么直言不諱的樣子倒是讓景一航有些不適應。 景一航沉默著,在做思考,良久后才開口,“兄弟,實話實說,你不適合我妹?!?/br> 時煦有些意外卻也不算太意外的看向他,沒說話。 “首先,你的職業(yè)就注定了不能時常陪在她身邊,她有個頭疼腦熱的,你能照顧么?遇到難事了,你能及時出現(xiàn)幫忙解決么?其次,她的職業(yè),一涵是攝影師,總要往外跑,你倆真要結(jié)了婚,誰顧家?犧牲一涵的事業(yè)么?我不認可?!?/br> 他擲地有聲,句句在理,時煦想反駁什么,可字字句句的剖析,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無言以對。 這話,景一航不說,他自己心里也是個坎。 外面,景一涵和林黛有說有笑的推門進來,方才在去洗手間時碰上這的老板娘,沒想到她也是林黛的粉絲,激動的跟林黛要了簽名,聊了幾句才回。 一進包廂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于是緊張詢問:“哥,時煦哥,你們怎么了?” 時煦看著她,久久未移開視線,眼中神色復雜,還帶著一種莫名的痛色。 景一涵心中駭然,越發(fā)覺得莫名。 “你們怎么不說話?。俊彼龔姄沃δ?/br> 時煦將錢包放回口袋里,抓起座椅上的外套,“朋友找我有事,我先回了,改天再聚?!?/br> 路過景一涵身邊時,她下意識伸出手拉住時煦的袖口,叫著他,“時煦哥……你……” 總覺得她哥跟時煦可能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但想到兩人的性格,也鐵定問不出細節(jié)來。 “你……你的花?!?/br> 時煦:“送你了?!?/br> …… 夜里,景一涵坐在客廳里看著茶幾上的花發(fā)呆,半個小時之前給時煦發(fā)的微信消息到現(xiàn)在還沒回復,于是心里開始打鼓。 今晚是個陰天,夜色濃黑沒有一點光,客廳里開了幾盞小燈,黯淡的光線營造出幾分沉郁的氣氛。 她又靜等了十分鐘,終于失去耐心,起身在衣架上撈起一件薄外套穿好,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開車去時煦家。 上樓,按門鈴,響了很多聲才有人來開。 時煦看見她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她正要回答,卻聞到一股酒味兒,“你喝酒了?” “喝了點。” 看他手臂撐在門框上,不準備請她進去,景一涵也沒顧及太多,直接從他手臂底下鉆進屋,徑自走到沙發(fā)那坐下。 時煦無聲的嘆了口氣,關(guān)上門,轉(zhuǎn)回身走過去。 “這么晚了,找我有事?” 景一涵抬起眼睛看他,他的眼睛紅紅的,布滿血絲,神情卻又冷漠,簡直不像從前認識的那個時煦,“你跟我哥吵架了?” 時煦撈過茶幾上的空酒罐扔進垃圾桶,聞聲語氣淡漠的說:“沒有。” “撒謊,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么告訴我的?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問我哥,他也不告訴我?!?/br> 時煦看她一眼,避而不答,“已經(jīng)很晚了,你找我要沒什么事,我送你回去。” “誰說我找你沒事的?!彼龘七^一旁的抱枕放在腿上,做出一副絕對不走的樣子。 時煦點根煙,到陽臺推開窗,夜風帶著幾分潮腥的氣息,是下雨的前兆,景一涵說的話他沒理會,一個人獨處時,尚能把那些復雜的情緒嚼碎了一點點咽下去,可她在身邊時,就覺得那些情緒又逐一冒了頭。 景一涵瞧著他的背影,以前很少見他吸煙這么頻繁,除了有煩心事擾著他,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理由。 他穿著黑色的運動背心,同顏色的松腳運動長褲,孤拔的身影立在窗前,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無端品出幾分寂寥的滋味,是以,她心中也變得五味雜陳。 她起身走過去,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立在窗前,她165的身高,看時煦時,總要仰起頭。 不想一直這樣壓抑,她試圖活躍氣氛,于是笑著問:“那束花其實是你買給我的吧?” 聞聲,時煦低下頭來,她的嘴唇有嫣紅的色澤,不像是涂了什么東西,栗色的卷發(fā)將她一張小臉襯托的更加白皙可人,她微微笑著,眼底光輝可比星月。 盯著她的唇看了幾秒,遂僵硬的扭過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