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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平建,似乎直接把陸成秋的死怪在了他的頭上。 每次看見他時,臉上的神情都很別扭。 人在三歲之前,通常都是沒有記憶的,而陸無祟擁有兩段三歲之前的記憶。 一段是看著一條蛇從唐平建的身上爬過去。 另一段,就是唐平建用一種惆悵又埋怨的眼神看著他,嘆了口氣后,把頭給撇開了。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溫婉可人,手也十分呵護地扶住了肚子,明顯是期待孩子的到來。 陸無祟從陸如梅的口中,知道母親有多喜歡他,從他聽到的母親為他做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愛意中降生的。 可是在唐平建的身上,他感覺不到任何的喜愛。 既然不喜歡他這個孩子。 那為什么又收著陸成秋懷孕時的照片? * 在回去之后,陸無祟的狀態(tài)很不好。 江淮以為自己是說錯了話,他有些想把懷表給要回來,因為他害怕等唐平建回來找自己的東西時,卻找不到。 但是陸無祟絲毫沒有要把懷表還給他的意思。 嘖,大壞蛋。 大壞蛋沒能在家里待太長時間,很快就因為有生意而被叫走了。 陸如梅去世,陸家正處在動蕩的時候。 這和她昏迷時不一樣,她昏迷時別人知道她能醒過來,陸無祟是暫時掌權(quán)。 可是她去世了,在遺囑中明確說明了要陸無祟接管陸家。 這件事的性質(zhì)就變了。 許多的事情等著陸無祟去處理,哪怕是他剛從親人的葬禮上下來,也需要去工作。 而江淮也難得見陸無祟喝醉。 * 晚上,江淮都快睡著了,才看見陸無祟的車從大門進來。 車燈有一瞬間照亮了臥室,江淮從被窩里探出頭來,迷迷瞪瞪地又睡了過去。 然后,他又被門打開的聲音給吵醒了。 陸無祟的腳步比起平常要沉重很多,他進門之后,沒有開燈,而是站了片刻。 江淮想說話,但由于太困,所以只在喉嚨里發(fā)出了聲小小的悶哼。 陸無祟似乎是被這個聲音給驚動了。 他緩緩上前,站在了江淮的床頭旁邊。 江淮聞到了股濃重的酒味。 他揉了揉眼睛,看見了陸無祟居高臨下的臉,還有他身上依舊穿著的外套。 一般陸無祟回家時,會把外套放在玄關(guān),晚上就會有保姆取走去洗。 但他今天怎么穿著外套進門了? 江淮撐起胳膊,被子從他的身上滑了下去,露出他的上半身。 他穿了件純棉的睡衣,透過領(lǐng)口,能看見他肩頸間的鎖骨,再扯一扯,就會露出圓潤的肩頭。 剛睡醒的江淮,就是天使下凡。 這時候的他,不會耍小性子,仿佛沒有脾氣,聲音也軟軟的。 “你站著干嘛呢?” 陸無祟忽然動了動。 他坐在了江淮這邊,對著他道:“進去一點?!?/br> 江淮:“……” 床這么大,為什么非要擠他這邊。 江淮迷迷糊糊,確實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像條毛毛蟲一樣挪到了一邊去。 然而,等他給陸無祟讓夠了位置后。 陸無祟又道:“太遠了。” 江淮:“……” 他清醒了一點,也還是慢悠悠挪了回去,和陸無祟肩并肩躺著。 陸無祟暫時安靜了下來。 江淮挨著他,含糊道:“你身上的味道不好聞了?!?/br> 全是酒精的味道。 陸無祟聞言,頓了一下,“現(xiàn)在不好聞,那就是以前好聞的意思?” 江淮:“……” 這刁鉆的角度。 他哼哼唧唧了幾聲,莫名的不想夸他。 陸無祟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又道:“怎么就不好聞了?” 江淮沒想到他還刨根問底起來了。 他把頭埋進了被子里,接著又被陸無祟給撈了起來,陸無祟捏住他的臉,又問了一遍,“怎么就不好聞了?” 江淮被捏的有點疼,已經(jīng)清醒了不少。 他睜開因為困意而水霧彌漫的眼,氣若游絲道:“好像是因為外套?” 陸無祟聞言,可能是也覺得硌得慌。 他解開了西裝上的扣子,直接把外套給扔在了地上。 江淮因為驚訝,而微微睜開了眼睛。 陸無祟雖然沒有潔癖,可是比起普通人來說,在衛(wèi)生上還是比較講究一點的。 現(xiàn)在他居然直接把外套給扔在了地上。 江淮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可能是喝醉了。 陸無祟修長的手指又扯了扯領(lǐng)帶,原本板板正正的領(lǐng)帶瞬間變得松松垮垮,搭在他的頸間,有種放肆的性感。 他抱住了江淮,下巴抵在了江淮的肩膀上。 江淮問道:“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陸無祟一頓。 可能是生活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對于對方情緒的感知比較敏感。 所以哪怕陸無祟什么都沒說,江淮也察覺到了點什么。 江淮伸出他細瘦的胳膊,摸到了陸無祟的頭。 他像是個小大人,一本正經(jīng)道:“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 接下來怎么說來著? 陸無祟伸出手,炙熱的掌心貼在了江淮的胳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