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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頤已經(jīng)是他人生里最大的一個例外了,他沒把人趕走就已經(jīng)證明他在孟潺這里的地位。 虞知頤聽懂了,然后更難過了,眼淚第三次掉了下來。 “又哭?”孟潺不可思議,粗暴地幫他擦了眼淚,“這么感動?都哭了啊?!?/br> 虞知頤:“……” 虞知頤突然就哭不出來了,被氣的。 氣孟潺的直男腦回路,明明他是因?yàn)槊箱怀姓J(rèn)兩人的關(guān)系才哭的。 但他也知道這是孟潺給他的退路,他不想以后見不到孟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哥哥死活不承認(rèn)他們的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還是得乖乖地聽孟潺的話,做他眼里的乖弟弟。 只要能留在他身邊,虞知頤就有機(jī)會讓孟潺有朝一日自己親口承認(rèn)他們的關(guān)系。 孟潺見他沒哭沒鬧,以為他答應(yīng)了,心想這次他還挺聽話。 他挺滿意,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重新找了一床被子,兩人分被而睡。 孟潺警告他,“別抱著我睡?!?/br> 哪有朋友抱在一起睡的,還是兩個男人。前幾次是因?yàn)橛葜U手傷,自己就隨便他了。 這次說開了,自然不能了。 孟潺對親密接觸還是有一點(diǎn)不適應(yīng)的。 虞知頤很想鉆進(jìn)他的被子抱著孟潺睡,但是他知道自己這么一做,孟潺肯定會認(rèn)為自己說謊。 只能忍了。 而孟潺以為他終于把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了,很滿意。 兩人心懷不一樣的心思,在夜色里睡著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不在同一頻道上的一對。 第23章 考試很快來臨, 又匆匆地結(jié)束,學(xué)校開始放假。 孟潺放了假以后并沒有閑著,公司的事太多,沒輕松到哪里去。不過即使是在最忙碌的時候, 他也會偶爾抽空回回一句虞知頤的消息。 自從上次說開了以后, 孟潺就不排斥他的接近了,虞知頤似乎也收斂了, 兩人就像一對哥哥弟弟相處, 孟潺還挺喜歡這種交往的。 不會過于熱情, 但也足夠近距離。 虞知頤放假后的幾天, 手機(jī)就一直被一個電話號碼催促, 即使拉黑了, 也會用其他的電話號碼打過來。 他煩不勝煩, 接了。 “虞知頤, 你長本事了, 不接你老子的電話!”電話那頭是中年男人暴躁的聲音。 虞知頤懶洋洋地坐在沙發(fā)上, 翹起一條腿,正乖乖地喝著孟潺買給他的牛奶, 嗓音沒有牛奶的綿軟感, 只裹著一層冰渣子。 “有事嗎?爸?!?/br> 虞城聽到虞知頤漫不經(jīng)心地態(tài)度,氣的青筋直跳, “放假了都不知道回來,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家了!” 虞知頤喝完了牛奶, 捏爆了瓶子,隨意一丟,剛好丟進(jìn)垃圾桶,即使他爸被他氣的火急火燎的, 但他依舊是一副散漫的冰冷神情。 “沒事我掛了。” “你敢——”虞城提高了聲音,“明天你哥回國,你記得回來?!?/br> 虞知頤的神情寒氣森森,他冷笑了一聲,“我怎么不記得我有除了我姐以外的親人?” “虞知頤!你個混賬,別跟你老子犟?!庇莩菍@個兒子一直喜歡不起來,陰冷又沒生氣,害死了他前妻和女兒,要不是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虞城才懶的理他。 “總之,你必須回來,基本禮貌要有?!庇莩亲灶欁缘淖隽藳Q定,“不然我就讓人綁著你去?!?/br> 說完就掛了。 虞知頤勾了勾唇,弧度極其冷漠,他一把將手機(jī)扔在一旁,手臂捂著眼睛仰躺在沙發(fā)上,沉默不語。 整個人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陰陰冷冷的郁氣。 * 虞知頤第二天開著車回了自家別墅,進(jìn)門以后,他誰也沒理,自顧自地回了自己房間。 虞城和他妻子去機(jī)場接人去了,家里的傭人都不敢打擾家里的小公子。 虞知頤對這個家有種生理性惡心,特別是他的房間。 兒時的無數(shù)個噩夢里,都產(chǎn)生于他的房間。 他的父親嫌他礙眼,也怕他招惹了自己的妻子不快,經(jīng)常把他鎖進(jìn)房間里,不讓他見任何人。 虞知頤有好幾年都是虞知寐帶大的,因?yàn)橛莩堑南才瓱o常,暴虐成性,虞知寐在娛樂圈賺到足夠的錢以后便帶他出去住了。 后來虞知寐車禍去世,虞城迫于無奈只能把他接了過來。那段時間他剛和一個女人結(jié)了婚,女人是他初戀,比虞知頤母親更早認(rèn)識虞城。 兩人當(dāng)年因?yàn)橐恍┰蚍珠_,也是在分開以后女人才發(fā)現(xiàn)有了他孩子,便生了下來,但一直沒告訴虞城。 在虞知頤母親死后沒幾年,二人又搞在了一起。 虞城是個軟飯男,他的初戀是個富家千金,虞城只會靠著他老婆。怕虞知頤會討人嫌,也為了討好妻子和她的兒子,便經(jīng)常把他鎖進(jìn)房間里,不讓他出來。 那個時候的虞知頤八歲,經(jīng)常會夢到死去的jiejie,甚至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幻覺,在各個角落都能看到死去的虞知寐。 他很害怕。 他被鎖在房間里出不去,向自己的父親求救,可虞城只會抓著他的頭發(fā)死命的往地上撞,讓他安靜點(diǎn)。 四四方方的空間里,盛著無數(shù)的幻覺與噩夢,小虞知頤渾身是傷,被囚在潮濕陰暗的幻覺里,經(jīng)歷著一次一次的崩潰。 兒時的記憶太痛苦,即使他后來很少再回這個家,可那些痛苦依舊如影隨形地纏繞著他。虞知頤有時候很想忘掉,但記憶總是如此清晰地鐫刻在腦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