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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里的家伙像是在充分品嘗美食一般,有意延長了選擇的時間,讓猶豫、不安的情緒在宴會廳內(nèi)肆意發(fā)酵,最后全都歸他所有。 尹深嘆了口氣,努力使自己打起精神來,他想回憶一些快樂的事情,而閉上眼睛后,要先排除童年,其次是無所事事的小學、玩物喪志的初中、撲在試卷和畫稿里的高中、茫然的大學、并不甚滿意的社畜期…… 總之似乎沒有太多快樂的記憶,反而是進入第二世界后,和李陵舟一同經(jīng)歷的那些時光,像是從歲月里露出來的一抹光。 宴會廳的門第三次被打開了。 門后坐著一個小姑娘,尹深記得她,他是最開始提出換房間的那兩個新人之一,十余天過去,她看上去跟最初已經(jīng)不太一樣了,但是此時卻有些狼狽。 尹深看見了她所在宴會廳的鏡子,鏡面上的字正在漸漸變淡。但是尹深還是看見了那個問題后面寫了一個字: “是。” “你指認了誰?” 尹深下意識地朝她走過去,腳步急切,而姑娘有幾分慌亂,她看了眼鏡子,此時那個字已經(jīng)徹底淡去了,姑娘低聲顫抖著說道:“我……我指認錯了嗎?” 尹深深吸口氣,無奈又惱怒地抬手扶了下額頭,才說道:“游戲沒結束,你指認錯了?!?/br> “我……我……”姑娘泫然欲泣:“我只是想活著啊……我覺得他不太對勁,我想,如果他真的是裝睡的人,那他一定會指認我的,我不能……我不能坐以待斃……對不起……對……對不起……” 而姑娘哭了幾聲,有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尹深,問道:“你……是真的嗎?” “這個游戲不是這么玩的!”尹深急道:“麻煩你,先收拾好情緒,好嗎?然后我來給你解釋我為什么不是那個裝睡的人……” 尹深頓住了,他仔細想了又想。 然后,他發(fā)現(xiàn)他無法證明自己。 相處的時間又縮短了,宴會廳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尹深注意到姑娘看向他的眼神很奇怪,仿佛下一秒就要向他宣告出局。 “怎么會這樣?!?/br> 鏡子的字跡再次出現(xiàn),尹深抬起手,打叉的過程第一次產(chǎn)生了猶豫。 她……感覺會指認自己吧。 怎么辦呢?要不要指認回去? 而此時,他第一次注意到鏡子的角落里,有個不起眼的黑色的羅馬數(shù)字,六。 什么意思?現(xiàn)在只剩下六個人了嗎? 難道大家都瘋了嗎? 他心亂如麻,感覺很多東西一股腦地塞進了心里,此時牢牢地堵在胸口處,難受得很。而偏偏這一次回答的時間延長到了一個小時。 宴會廳的門再次打開。尹深看到了馴獸師。 馴獸師站在宴會廳的中央,看上去格外孤獨,他轉過身來看尹深,那雙眼睛是紅的。 “我……”他低聲說道:“我指認了……我害了他們……” 尹深心里一緊,胸口堵著的感覺更為明顯,他張了張口,半晌問道:“你指認了誰?” “我的同伴,”馴獸師頓了下,忽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向尹深,他詭異地笑了,又說道:“還有你的同伴。” 尹深怔在當場,他連呼吸都停住了,直到肺部抽痛,才問道:“你……說誰?” “公爵啊……”馴獸師道:“我真的以為他是。” “你……” 尹深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所有負責思考的神經(jīng)紛紛罷工。然而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朝馴獸師移動過去。 “你他媽的——” 尹深一拳揍上他的鼻梁,看著馴獸師悶哼一聲彎下腰去,他卻咬著牙又補上了一擊,肆意的快感席卷全身。 “我……我真的以為他是……我真的……”馴獸師弓著身子躺在地上求饒。 而此時,會晤時間再次結束了。 宴會廳里只剩下尹深一個人,他的眼睛比剛才那姑娘的還要紅,他腳步沉重地跑到鏡子前面,“是”已經(jīng)寫了一半,他又猛地頓住,顫抖著指尖遠離了鏡子。 不對。 尹深心里一個聲音說道。一定有哪里不對勁。 他看著鏡子角落的羅馬數(shù)字變成了四,心里又重復了一遍,不對。 李陵舟被馴獸師指認了?出局了?陷入了永遠的沉睡? 這就離譜! 尹深忽然想起游醫(yī)說的那句話,他手上的指甲陷進了rou里,他忽然笑了。那一刻,他確信,那個被拉入幻覺的、裝睡的人,正是他自己。 而與此同時,隨著“啪”地一聲碎裂的聲音,尹深身處的宴會廳像件瓷器一般碎裂開來,他聽見尖銳的風從耳畔吹過,再睜眼時,四周灰蒙蒙的。 有人在小聲交談。 尹深睜開眼睛。 他此時躺在宴會廳的地上,除了他,還有李陵舟,游醫(yī)、女巫,所有人都在,有的醒著,有的沉睡。 沒有人能夠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除非那個人自己愿意醒來。 “怎么紅了……” 李陵舟蹙眉摸了摸尹深的眼睫毛,弄得他有點癢,抬手擋了擋,又把李陵舟的手一把抓住,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讓我緩緩?!?/br> 這是真正的劫后余生。 “可能沒有太多時間了?!崩盍曛壅f道。 “怎么會……”尹深這才看到窗外漆黑一片,他立即坐起來,說道:“怎么天黑了?” --